一个好听的名字和一个让人心塞的故事
看了电影隐入尘烟,这个影片有一种魅力。虽然故事讲的几乎是生活在农村最困苦边缘的两位农民的事儿。但随着并不高大上的故事线逐渐展开,引入了美丽的乡村图景,男女主人公间的朴素对白,处境优渥的家人相亲们的冷漠算计,让影片充满一种直击心灵的力量。
影片有一种田园之美。小麦种下,玉米收了,田野里的耕种的男女和驴子,庄稼熟了收麦掰玉米丰收景象,田间守护庄稼的小屋、地头上多年前种下如今冠如盖的大树、形状规则的多彩田地,是最美丽的灵魂家园。干净清爽的小毛驴,泥巴土拓丕做成的土砖、用谷子做下的花印记这些元素能瞬间激活人们的美丽乡村情感。
故事有一种美,诉说劳动改变命运的美。故事中被村里人看不起被家人嫌弃的两人,经过了春夏的播种,迎来了秋天的收获,两人还盖起来一间遮风挡雨的泥巴房子。亲手孵化的小鸡雏也开始长大下蛋了,还养上了猪。通过自己双手劳动解决了吃住问题,日子正在逐渐好起来。两个人也有了对未来生活的憧憬。故事充满劳动换来美好生活的基本论调,让人觉着不管经受什么样的豪华贵气生活样式,最朴素最宝贵的仍是用勤劳双手劳动换来最普通的生活物质,让自己有饭吃有屋住有人知疼热相伴。少即是多,之余再多出来的物质占有实则是可有可无。
故事有一种人情,平淡夫妻相依为伴的平凡人之常情之美。夫妻相伴是人世间相对最稳定常态的人生相处。影片中看似不搭的两个人,在结伴过日子的岁月里,一起田间劳作,一起盖房子,农业生产和烧火做饭的工作组合,逐渐生出相濡以沫的一种说不上爱情的情愫。相互依赖,温暖,平静,像极了司空见惯的若干个乡村夫妻的模样。心里有盼头,脚下有劲头。这样的岁月似乎可以一直持续下去。
故事有一种世俗人情之俗。贵英身体有病被哥嫂安置在后院窝棚长大,家人乡亲对有铁的各种利用,乡亲们用嫉妒和不屑甚至冷漠的态度对待跌落水沟里的贵英等等,这些都是对乡村世俗人情冷暖的无情刻画。故事中有一种张力,让人看到这些呆住、明白又瞬间有一种哑然之痛恨。
故事安排的结局借鉴了巴黎圣母院卡西莫多对吉普赛女人的做法,最终男主人追随自己的爱殉情而去。这个结尾有些让人不甘。仔细追问内心,大约得出自己的答案:留下一个新生命与有铁相伴而行。
马太福音说:凡有的,还要加给他,叫他有余;没有的,连他所有的也要夺去。这个语句好久以前读到过,没有太深刻的理解,而这个片子正是诠释了这句话。孟子也如是说:天之道,损有余补不足,而人之道,损不足,奉有余。强者愈强,弱者愈弱。这样一条被称为马太效应的规则,不算是很容易让人接受,但又是恒常出现在眼前的一条世俗规律。
唉,这悲苦的人生啊,有时候公平似乎仅是一种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