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是场盛大的重逢(楔子)
家道中落,洗白家族成分
白兰,出身在一个没落的地主家庭,爷爷在民国时期当过私塾先生,后来在兵荒马乱时代,落草为寇,组建了一批由山野村夫流民组成的山寨队伍,在抗日战争的时候立过功,被蒋介石政府任命为Y县副县长,从此整个家族誓死追随蒋介石,白兰的爷爷在共产党解放Y县后,被曾经受过他压制的几个村民合伙给暗杀掉了,当时白兰的奶奶还怀着孕,留下了爷爷的遗腹子——白兰的父亲。白兰的奶奶在爷爷被暗杀后整日忧郁思念,三年后,也去了。留下白兰那苦命的父亲,三岁就成孤儿了,不过,毛主席领导的共产党和解放军在这一年解放了全中国。
白兰父亲白彪,原名李新平,成为孤儿后,由老家山村一白姓贫农抚养长大,改名为白彪,从此白彪(李新平)成为革命群众,成了劳苦大众,成分洗白了。
白兰的爷爷还有个哥哥,也就是白兰的大爷爷,有个儿子叫李友平,是她整个家族在蒋介石政府做官最大的人,后来蒋介石逃离大陆飞台湾,也带上了李友平,读过黄埔军校,是一名飞行员,当时蒋介石乘坐的飞机就是李友平开的。这个李友平在大陆老家有个包办婚姻的妻子,在去上黄埔军校之前就娶了这个妻子,还稀里糊涂就生了一个儿子,这个儿子还来不及给他取名,李友平就外出闯荡了,从此杳无音信。就连逃离台湾时压根就没想到老家的妻子黄福珍和儿子李春,李友平这个儿子跟白彪同岁,可李春毕竟是有母亲的人,这对叔侄的命运却有着云泥之别,这门婚事是白彪的父亲主持的,两家也算门当户对,黄福珍并不是头发长见识短的粗鄙之人,也算能识文断句的小家碧玉了。
黄福珍老家是景德镇的,丈夫李友平去了台湾后,黄福珍作为被抛弃的农村妇女,受到政府的关爱,又会识字,被安排回景德镇教书。丈夫李友平跟随蒋介石飞台湾时没有给她留下一个字,也没给儿子李春留下一个字,当时李春才虚岁三岁,只知道有这么个儿子。
黄福珍独自带着儿子在景德镇生活,除了教书还得种田,培养儿子,与Y县也失去了联系,不过儿子李春在六十年代,在文革之前就考上了大学,来到了北京,后来响应毛主席的号召上山下乡,又回到了老家Y县插队干活,这下这个家族又有了交集。
李春的回乡,又让周边乡镇的人开始关注这个家族,文革时被人举报说他的父亲是国民党,被批斗过,以致后来延误了回城。
黄福珍也随着儿子回到丈夫李友平的老家,一起干活,不过后来好在黄福珍和李春被平反了,他们本来就跟劳动群众没有什么区别,不应该跟李友平扯上联系,本来就没什么联系,李友平到了台湾后就娶了新媳妇,生了儿子女儿,后来在台湾蒋经国时期还坐上了台湾的军委副主席的位置,日子过得滋润得很,心中一直都没有大陆这位结发夫妻和儿子的位置。李春最终回到了北京,重新被安排了工作,几经波折最后在北大教学,二十年前在北大退休了。不过,李友平李春这对父子在1997年于香港匆匆见过一面,这个李春对家乡还是蛮眷恋的,后来,白兰的侄子白明宇考上了北京航空航天大学的研究生,受到了李春的照拂。现如今,白明宇夫妇俩在国防部航天部门上班并定居。
白彪因为已然被贫农收养,而且三岁就成了孤儿,并且在七岁时不小心被人伤害耳膜,成了聋子,是一个苦命的人,因此,即使在文革时期,也没有人把他父亲的历史挖出来,他没有进过一天的学堂,一直做着放牛娃,再大一点就在公社里种田赚分。白彪家贫,别人做媒,娶了一个寡妇家的女儿,这家原先是富农,家中还有些细软,后来,这家的男人在批斗中死去了,三女儿受惊吓去世了,唯一的儿子在放牛的时候被疯狗踩死了,一连串的打击,让这个寡妇精神崩溃,把家中细软全部散发出去了,从此离家出走了,留下十几岁的大女儿和九岁的二女儿尤果,大女儿被叔伯们做主草率嫁出去了。这个九岁的二女儿尤果被白彪的养母留下来做了童养媳,长大后就跟白彪完婚了。
白彪和尤果婚后响应国家号召人多力量大,生育了三男四女,白兰就是他们的大女儿,本来白兰应该算老三,老大老二是一对双胞胎兄弟,在三四岁的时候由于无人看管被溺死在便桶里,白兰是第一个活下来的孩子。
从此,命运开启了重逢之旅,围绕着爱恨情仇,命运纠缠,拉开了三代人的悲欢离合。
欢迎关注本故事,我打算写一个非虚构故事,与大家探讨生命的意义。本文除了名字是化名,其余全是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