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摩罗纪实(2)
(2)在旅途
中广公司给我办理的是联程票,从行程单上看,从北京起飞第一站是阿联酋的迪拜国际机场,第二个行程是从迪拜飞往肯尼亚首都内罗毕机场,第三站是从内罗毕飞往目的地科摩罗。中广公司善意的告诉我,身上不必带过多的钱(美元),路途上都很顺利,在各个机场等候的时间也不长,没什么可担心的。事先我在网上查过飞行路线,也和去过科摩罗的单位同事详细咨询过,旅途上应该注意的事项,都说不必担这个心,就拿着航程单,按部就班的找到你的登机口即可,阿拉伯数字谁都懂,几号几号登机口和国内没任何区别,就算遇到什么事,机场里到处都是中国人,有什么可操心的?我想也是,虽然我没有任何外语基础,遇到问题,随便找个中国人咨询一下不就解决了吗?加上人家都说不会有任何问题的,我也就不在考虑这个问题了。
给我带来无限纠结的航程单因怕行李超重,我没带笔记本电脑,儿子送我到机场之前给我买了一个苹果ipad。之前我真的还没接触过这个东西,儿子告诉我,这个叫ipad,和笔记本电脑一样的功能,随身携带,到了机场打开用就行了。我打开看了看,简单的问了一下使用情况,发现还可以拍照和视频录像,很高兴,把原来准备随身携带的照相机也放进了行李箱,一起办理了托运手续。这样我随身携带只有一个手提包,内有护照等必须随身携带的证件和降压药,钱包里只有少量人民币和五十美元之外,只有这个儿子送我的ipad了,当时我还不会使用它,只是暂时当做相机来用。2012年初微信还没普及,手机出国就没多大用处了,之前听去过科摩罗的同事说过,手机在科摩罗对中国人没啥用处,和黑人语言不通没法用手机联系,往国内打国际长途,话费很贵,还不如用电脑使用网络电话,或者直接发邮箱,使用QQ等和国内亲朋好友联系,虽然科摩罗网络不稳定,断断续续的,但还是能够满足基本需求的。因此我虽然带着手机,但在出国前没有办理国际长途业务,因此在国外两年还真是一次也没用过手机。2012年在出国前,在国内,我也没有使用wifi的习惯,只是在办公室使用互联网和在家里使用网线上网,还没养成用手机上网的习惯。那时智能手机刚刚开始出现,对微信这种新型传输交流手段一无所知,意识还是停留在收发电子邮件,发QQ层面。就连自己手里的ipad也没有用它来上网的意识,虽然孩子告诉过我,到国外任何机场,饭店等场合都能用它上网,但当时正在中广公司办理出国手续,忙忙碌碌的顾不上仔细听这些,只记得用它可以拍照视频以外,其它的都当成耳旁风了。
和索老师在首都机场话别在机场闫芳帮着办理了行李托运业务,她在行程单上详细的告诉我,从北京乘坐的是中国民航的CA941航班,北京时间下午五点四十起飞,飞行不到九个小时到达阿联酋的迪拜国际机场,落地时间是北京时间的二十三点四十,迪拜时间十点四十,北京时间和迪拜时差四个小时。闫芳告诉我,在迪拜机场等候不到六个个小时,在乘坐肯尼亚航空公司的KQ452航班飞往内罗毕乔摩肯雅塔机场,肯尼亚和北京时差五个小时,在内罗毕机场等候三个小时,再飞往科摩罗,闫芳一再嘱咐,到了科摩罗境内,飞机在科摩罗的一个叫“马约特”的岛上降落一小会儿,告诉我千万不要下飞机,飞机再次起飞后很快到达科摩罗的首都莫罗尼赛义德-易卜拉欣王子国际机场。这是终点站,她说科摩罗广电组的组长宝音届时会在机场接你的。当时听得我有些云山雾绕的感觉,见一个小姑娘都这么清清楚楚的,而我一个大男人却一头雾水,实在不好意思麻烦人家,只是频频点头表示懂了。
时间过得很快,该安检了,闫芳问我身上带钱了么?我回答说兑换了五十美元,她说足够了,路上不会有事的,有事及时和国内联系(除了我以外,是个人都会用电脑和他需要的人联系,而我对自己随身带着的ipad的上网功能到现在还一无所知,尽管儿子提前告诉过我)我们在机场合影留念,告别了闫芳,我到机场僻静之处,脱掉了厚厚的冬装,换上了薄薄的夏季服装,把替换下了的衣物让儿子带回。跟老同学和儿子告别后,踏上了吉凶未卜充满挑战的旅途。
飞往阿联酋的迪拜机场在首都机场安检,登机都很顺利,冬季的白昼很短,候机时还是华灯初放时节,当飞机起飞时再俯瞰北京城已是璀璨明亮,它显得那样的亲切,生平第一次体会到我和自己的祖国,一刻也不可分割的一种浓浓眷恋之情从心底喷涌,情绪有些激动,眼角似乎也有些湿润,再见吧伟大的祖国,再见吧美丽的北京,我会很快回到你温暖的怀抱,沐浴在祖国的蓝天之下,享受美好的生活。飞机很快爬升到了飞行高度,进入茫茫夜空,我乘坐的是中国航空公司的CA-941航班,机上全都是中国旅客,从刚开始的多少有一些喧闹渐渐的进入平静,飞机要在漆黑的空中飞行九个小时,有人在看杂志,有人在看电视,也有人很快就进入了梦香。而我有个毛病,无论坐任何交通工具,都无法睡眠,尽管有时也感到疲劳,但怎么也睡不着,此时的我更是睡意全无,可以说是思绪万千久久不能平静,对等待着我到来的科摩罗,心头悄悄的萌生出一丝恐惧,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痛苦思绪。飞机发出低沉的轰鸣声,平稳的飞过了世界屋脊喜马拉雅山脉,这趟航班的目的地是阿联酋的迪拜国际机场,也是我这趟旅行的第一站。
迪拜机场飞机终于到达迪拜国际机场,尽管飞了将近九个小时,我居然倦意全无(当年我已56岁),飞了这么久到达迪拜还是夜晚,当飞机接近地面时从飞机窗口,能够清晰的看到迪拜灯火通明的街道,穿梭往来的车辆,能够感受到这是个非常繁华的城市。阿联酋是个石油输出大国,世界上最富有的地方之一,据说挥金如土的阿拉伯商人,一旦走进美国几个大城市的任何一家店铺,店铺主人一生最难得的发财机会就到来了,这种机会可遇而不可求,比中彩票还要难得。可惜我只能在机场逗留几个小时,没法走出机场,没机会领略一下这个富饶的“流奶与蜜”之地。当我随着人流走下旋梯进入机场通道时,看看了手表,指针是北京北京时间二十三点多,我心里有些纳闷,飞了这么长时间怎么刚刚才夜里十一点多?后来才反应过来这里有个时差问题。北京和迪拜时差四个小时,现在是北京时间2012年2月4号凌晨2点多,迪拜时间2月3号夜晚11点多。于是将手表指针同步到了当地时间,我为什么费了这么多笔墨写了每个旅客都会遇到的,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事情呢,这和我以后遭遇的一系列的莫名其妙的事情有关,所以我多啰嗦两句。
迪拜机场内免费WiFi使用区到了迪拜机场,经过一番忙碌,总于找到了需要办理下一趟航班的换乘窗口,工作人员是个三十多岁的,具有明显中东人面相的年轻人,他显得很热情,当看到我递过去的航程单后,用很标准的普通话说“行李两个”,我大有他乡遇故知的感觉,急忙问他我应该到那个登机口等候等?由于是第一次出国,映入眼帘的带有明显地域特色的陌生面孔,耳边听到的全是地里咕噜的仿佛是另一个世界声音,心里很担忧怎么准确无误的找到,我要乘坐下一个航班的登机口,看着中东人一副茫然的表情,这才发现他只会说这两句中文。好在航程单上标有全世界通用的阿拉伯数字,于是我办好了换乘手续,没费多大劲就找到了下一趟航班的登机口,8号登机口。我看的附近居然有很多中国人在这里工作,他们都身穿工作制服,胸口佩戴工作牌,说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说,为了稳妥,和他们核实了我等候飞往肯尼亚首都内罗毕的8号登机口对不对,回答的口气似乎有一些不耐烦,说“对,下一个航班是肯尼亚航空公司的KQ452航班,两点三十五起飞",当时我并不在意他们对我的态度,毕竟人家给出了让我很放心的答复,至于其面部表情和语气和态度都无所谓。我费劲的在心里换算着时差,这也是我一生第一次遇到时差问题,而且和我息息相关。看时间离起飞还有两个多小时,手表也校对成了当地时间,一切都安排就绪心里踏实了,这才有心思看看这迪拜机场,号称世界上最奢华的机场之一,可我怎么看也和北京机场没啥两样,时差对我身体并没啥不良反应,在北京的一整天,再飞行了近九个小时,现在到了迪拜我已经二十多个小时没合过眼,但一点都不觉得疲劳,精神还是很饱满的。
迪拜机场唯一使我感到异国他乡的是周边几乎都是阿拉伯人,他们身穿白色阿拉伯长袍,头戴白色围巾加上黑色的头箍,阿拉伯人看人的眼神也有一些异样。时间还富裕,行李从北京就办好了托运,直达科摩罗,到了终点莫罗尼再取行李,此刻我是非常的轻松,随身携带的只是个手提包,在没啥累赘的物品,这里走走那里看看,那些免税店里出售的商品也没啥特别吸引眼球的东西。其实噩梦刚刚开始,只不过当时我浑然不知罢了,机场里人很多,我悠闲的东游西逛消磨着时光,看见这么多的阿拉伯人,突然想起了法国老电影“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脚下这片土地也是古老文明的土地,这里有很多神话般的传说,“天方夜谭中”阿拉的神灯,阿拉伯飞毯,有“一千零一夜”的故事等等,遗憾的的是我不能走出机场,亲眼看看这个富饶的西亚沙漠国家,目睹这里的奢华。迪拜机场无疑是个名副其实的繁忙港口,手提大小旅行包的旅客神色各异,来去匆匆,显得很热闹。时间在悠闲散漫中一秒一秒的流逝,我无所事事的打量着各种肤色的旅客,男男女女高的矮的,胖的瘦的,他们穿戴各异,语言各异,三五成群的不知在聊什么,在我耳边回响着不熟悉的,完全听不懂的语言,手中拿着的ipad只当做相机使用,儿子在北京告诉我这个东西在任何机场宾馆等场合都可以用来上网的嘱咐,此刻早已被我以往到了爪哇国去了。低头看看手表,快到登记时间了,领取登机牌的窗口空空无人,心里开始有那么一点点不安,看见周边的人都平静的坐着,情绪又恢复了许多。其实我根本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在等和我同一个航班,阿拉伯人身上有一种特殊香水味道。时间又过了十几分钟,离登机时间更近了,终于看见领取登记牌处来了工作人员,有些人起立过去办理手续,很快就排了一个小长队,我也赶紧起身排在了他们后边,再看看表,看看航程单,离飞机起飞只剩不到15分钟了,好在马上轮到我领取登机牌了,也就踏实了,在国内的话,这个时间乘客早就坐到飞机上,飞机也开始进入跑道待起飞了。轮到我了,真的有些按耐不住焦急的心情,用略带夸张的动作把签证和航程单,行李票等证件递给了工作人员,他看看了我的所有证件,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看我,似乎又明白了什么,把证件交给我,用手指了指旁边的座位,示意我坐在那里等候,我着急的给他指着航程单上的时间,再抬起我的右手腕,指着表针用汉语告诉他我登机的时间到了,我知道他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但此时我已经顾不得这些了,好在肢体语言有时也是通用的。他笑了笑,挥着手做出否定的手势,和气的转身指着挂在墙上的钟表,微笑着指向迪拜时间早晨7点的指针,做了一个飞机起飞的动作,嘴里还模拟出飞机发动机轰鸣的声音,双手左右摊开,头略向左歪着,意思说情况就这样,明白?我只好离开他,坐到了座位上,思绪很混乱,怀疑自己是不是把时差搞错了表没对准?回想起在北京中广公司人家提前告诉我航程单除了北京起飞时间是按照北京时间定的,其他几个时段都是按照当地时间安排的,特别嘱咐我迪拜和北京时差4个小时,内罗毕和北京时差5个小时。我反复核对时间,怎么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这是这么一回事情?
我们都知道联程票,如果你没能按预定的时间到达下一个起飞机场,如果是航空公司或者天气的原因,是由航空公司承担给旅客安排下一趟飞机的,如果等候的时间过了一定时间,航空公司还要安排免费的住宿和餐饮,我这算哪一类呢?我是按时到达迪拜机场的,又提前来到飞往肯尼亚首都内罗毕的登机处,时差也调过来了,仔细核对确定没问题,那一定不是我的过错!现在已经是2012年的2月4日了,按说我这时应该坐上肯尼亚航空公司的航班,在飞往内罗毕的旅途上,迪拜到肯尼亚需要飞5个小时,从航程单上看,我应该今天早晨8点40分从内罗毕起飞,飞往我的目的地科摩罗!可现在迪拜机场工作人员却告诉我等到早晨7点才起飞,飞行5个小时到达内罗毕时,飞往科摩罗的航班早就起飞了,我肯定被耽搁在肯尼亚了。
迪拜机场内的阿拉伯人我开始急躁不安,凌晨三点多,发现机场人也少了许多,有很多阿拉伯人,在身体底下铺了一块布,穿着白色长袍就地睡着了。人员稀少的机场此时显得有些空旷,我想起这里不是有很多中国籍的工作人员吗,找他们去问一问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于是我起身去找中国人,说来也奇怪,刚到迪拜机场时,到处都能见到中国籍的工作人员,就连清扫卫生间的人也是中国人,有个年轻女士,带着臂章像是管理人员,用地道的普通话和清洁工聊着什么,而现在我急着找这些中国人时,他们却消失的无影无踪,别说工作人员,就连中国游客也没有一个。我心里很是着急,这一耽搁后面的航程全都耽搁了,没人可咨询,虽然带着手机,觉得没用处,就和行李一起托运走了。急成这个样子也没想到利用手里的ipad到机场提供的免费WiFi处,上网查一查,或者和国内联系,当时儿子大学刚毕业,在北京一家公司打工,他一般睡觉很晚,如果当时我脑子够用,也许能和孩子联系上,也许自己能从网上查询到自己遇到什么情况了。2012年,就是在国内,我也并不太爱好上网,只是坐在办公室闲暇下来时,在网上浏览一些东西,记得当时已经有网虫这个术语了,可我绝对不是什么网虫,当时还没有智能手机,更谈不上用手机上网了。所以当时在我的意识里,没有电脑和网线就不可能上网,手里拿着在当时还是很时髦的苹果ipad,却把它当成了照相机,虽然儿子告诉我说用它可以上网,可我当时犯了迷糊,觉得没有网线怎么可以上网,也没想到怎么利用它。在迪拜机场里四处寻找中国人,偏偏一个也没找到,那多中国人都哪里去了?无奈,再次来到8号登机领登机牌处,还是刚才那个工作人员,他此时也面带倦意,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坐着他的岗位上,我明知道再问他什么也没用,但还是上前再一次拿着航程单给他看,他也记得我,照旧示意我坐到椅子上等候,还特意起身握住我的右手腕,在我的表上指着7点的位置,用指尖轻轻的点击了几下,我很沮丧的坐到了一边,无计可施。到了凌晨4点多,机场里人开始又渐渐的多了起来,但是8号领取登机牌的岗位上人已经不见了,也许人家下班回去睡觉去了。现在我也连续二十多小时没合眼了,也许是紧张的原因,并不感到多么的疲劳或困倦,着急也没用,怎么想也是航空公司方面出了什么问题,就是在国内,航班延误或者什么意外原因取消某趟航班都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不足为奇,但在这里由于语音障碍,不知问题在哪里?无处打听情况。最后也就按下心来了,看样子应该是肯尼亚航空公司的飞机延误起飞了,我突然想起来,在80年代,在一本什么杂志上看到过一篇文章,具体内容忘记了,只记得其中一句话,写到“肯尼亚航空公司的航班时间是如此的不靠谱”等语,正好吻合了我目前的处境。在迪拜机场从昨天晚上的11点多到今天早晨的四点多,干干的等了5多小时。好在中国国航提供的饮食充足,所以到现在也没有任何饥饿感,终于等到了4号早晨6点多,登机口处有人来了,换了个岁数稍大一点的微胖一点的大个子阿拉伯人,我第一个几乎是小跑着到了他面前,这时从各个角落突然出现了很多旅客,大部分是黑人,很快在我后面排起了长队,原来有这么多旅客在等着这趟肯尼亚航空公司的KQ311航班,我有些后悔自己当初不知道身边还有人也在等候这趟航班,转念一想其实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我把航程单等证件递了过去,心里担心不要再出什么新的花样,只见工作人员拿起我的护照看了看,抬头望了我一眼,这是所有机场工作人员标准的动作,可我的心里还是有些紧张,就怕他又提出什么难题,但我的担心是多余的,登机手续非常麻利的就办好了,后面的事情都很顺利,很快我就坐到了飞机中部我的座位上了。
飞往肯尼亚首都内罗毕肯尼亚航空公司的KQ311航班,2012年2月4日早晨7点准时从迪拜机场起飞,要在空中飞行5个小时才能到达肯尼亚首都内罗毕。这是一架看样子比较老的波音737,广播里传来很好听的男低音,估计是提醒乘客一些安全常识,黑人女乘务员也出现了,她们给旅客演示着安全通道,氧气罩,安全带的使用方法,这和国内一模一样,不一样的是乘务员的肤色,在黑人女子当中她们的确是出类拔萃的。机上都是黑人,这也是我生平第一次和黑人在一起,有一种新鲜感。第一感受是他们并不吵闹,都很安静,相互之间交流也是把声音压得很低,当乘务员演示完毕后,开始给旅客提供早餐,这时才有一点饥饿感,看见旁边的黑人都在点一种盒饭,我也跟着他们学,要了一份这种盒饭,打开看看,是某种鱼肉和小面包,味道很不符合我的胃口,勉强吃完早餐,要了一杯咖啡,看看手表,现在是当地时间上午9点,飞了整2个小时,现在已经在非洲上空了,离到内罗毕还要继续飞行3个小时,安肯尼亚和北京时差5个小时算,北京现在是2月4号下午2点了。
从飞机窗口向下瞭望,从云层的缝隙能看到看到非洲大陆,这个古老的冈瓦纳古大陆,真真切切的展现在我的眼前,虽然飞机飞行在八千多米的高空,还是能看到脚下笔直的道路无限伸展,不时的在空旷的大地上,有一点小小的方块物体,闪烁着非常耀眼的光芒,我很是不解,那像镜子一样反光的是什么东西呢?(后来我到了科摩罗才明白,贫穷的黑人,都用白色的铁皮盖房,这些铁皮房子反射太阳光,形成刺眼的光芒)从昨天早晨5点多在北京起床,到中广公司,再到首付机场,下午5点多乘坐中航的航班到迪拜,直至此刻,我已经连续奔波了近24小时没睡过觉了,身体居然没任何不适。我自己也怀疑是不是有些亢奋过劲了?此刻我的心情并不轻松,我知道再过3个小时当飞机降落到内罗毕机场时,还有大麻烦在等着我,按照正常飞行计划,现在我已经到达科摩罗了,宝音组长在科摩罗机场费力耗时的空等了我一场,无论是中广公司,还是科摩罗广电组,都不知道我在旅途的任何信息(后来我得知,此刻科摩罗广电组和国内都焦急的等着我的消息,希望能得到我在何处的相关信息)我没有任何外语基础,到了肯尼亚机场,人生地不熟,两眼一抹黑,在异国他乡的机场该怎么解释这一切呢?航程单,登记牌和护照上的印章也许能说明问题?这在国内不是问题的问题,现在成了让我寝食难安的不可摆脱的纠结了。
马上到达内罗毕机场我继续从窗口向外张望,有时能看到河流弯弯曲曲不知流向何处,也许是尼罗河吧?偶尔也能看到像火柴盒般大小的建筑物,在云层下面若隐若现,当无垠的沙漠像是起皱不平的黄色地毯,绵延不绝的进入视线时,我想这应该是撒哈拉沙漠吧?那么我现在正在穿越北非,古希腊和腓尼基人历史上曾经对这一地区产生影响,我记得台湾女作家三毛写过这个地方,书名叫“撒哈拉的故事”可惜我没读过她的作品。在这极端干旱缺水、土地龟裂、植物稀少的矿地,竟然曾经有过繁荣昌盛的远古文明。在这世界上最大的沙漠上,居然保留了许多绮丽多姿的大型壁画,这无疑是远古文明的结晶。过了撒哈拉大沙漠,就是真正的黑人的故乡了,俗称“黑非洲”,这里各种资源丰富,有壮美的地质地貌,非洲最高峰乞力马扎罗雪山就在这里,然而这里也是非洲最贫穷的地区之一,我们在电视上看到的非洲贫穷落后的景象,大部分都在脚下这片土地上,我很喜欢“动物世界”这档栏目,那些一幕幕的生死较量就发生在撒哈拉以南的这片热带草原、雨林、河流之间,在草原植被为主的盆地上,凶猛的肉食动物称王称霸,飞机的马达轰鸣着飞过了这弱肉强食原始自然的区域。看看时间再有不到一个小时就到肯尼亚了,吉凶未卜的内罗毕,你的用什么方式迎接我的到来?去科摩罗的飞机早就走了,也许航空公司给我顺延了航程,落地不久就又能坐上飞往科摩罗的航班了?就算我很顺利的顺延,改乘另一个航班飞往科摩罗,到了科摩罗,我该怎么办?科摩罗广电组的人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到科摩罗机场,没人迎接,语音又不通,东南西北都搞不清,该如何是好?怎么什么倒霉的事情都让我赶上了?迪拜机场飞往肯尼亚的航班为啥不按时起飞?这个迷题,至今在我写这篇回忆时,还是没整明白。从迪拜机场给我顺延航班来看,责任在航空公司,以此类推,下一个航程理所当然的也是有肯尼亚航空公司负责安排才合乎情理。这时又开始提供午餐了,餐车推到我跟前,空姐的意思是问我吃什么?我已经领教过他们的盒饭,于是做手势说不吃了,只要了一杯咖啡,也许是累过劲了吧,我没有一点食欲,不吃东西可以,补充水分是必须的。继续飞行没多久,广播里响起女播音员委婉动听的声音,见黑人在系上安全带,内罗毕就要到了。我检查了下唯一的提报包,其余的就不再操心了,中国有句古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车到山前必有路,既然事已至此,那么既来之则安之,其余的就听天由命去吧。飞机开始降落,可能是这趟航班的领班,带着两名空姐,他们上身是红色的制服,裤子是黑色西裤,这种搭配,映衬在机舱柔和的光线之下,和他们的肤色很完美的结合,加上他们微笑时那黑人特有的神态,雪白的牙齿,灿烂的笑容给人一种非常温馨的感觉,他们面相全体乘客,领班在机舱门口,讲了些话,似乎是用英语在说,欢迎各位乘坐我们的航班,祝大家旅行愉快,再见之类的客套话。最后一句英语“再见”我听懂了,所以我估计他讲的是英语。等他讲完话,黑人乘客们都鼓掌致谢,然后大家还是安静的坐着自己的座位上,最前排的旅客开始去行李,等他们走向舱门时,后排的黑人才起身拿取行李,以此类推,很有秩序的由前往后,挨个走下飞机。
肯尼亚机场外景在国内的飞机上,飞机还没停稳,旅客就不约而同的起身,争先恐后的拿取自己的行李物品,无序的拥向舱门,相互碰撞,发生口角的事情时有发生,相比之下而黑人的这种表现很值得我们借鉴。 当时我坐着飞机上,心里惦记着到科摩罗的航班能不能顺延的事情,看见黑人不慌不忙的慢吞吞的整理着自己的东西,四平八稳的迈着方步,走向舱门,走出飞机。我的座位比较靠后,又没啥行李等累赘物品,急切的想赶快下飞机,到机场问个明白,坐着原座位上如若针毡。但是随乡入俗,我强忍耐着内心的焦急,静静的等候着轮到我该下飞机。等我下了飞机,穿过长长的通道,没任何心情观察四周,心急如焚的朝着领取登机牌的地方走去,看看能不能今天顺利的再坐上飞往科摩罗的航班,如果耽搁在这里该怎么办?找到了办理去科摩罗航班的工作台前,见坐着一个中年黑人男子,他西装革履,面带微笑的望着我,也许我那失魂落魄的奇怪模样让他好奇,我暗自告诫自己,要沉着冷静,我知道自己并不是那种有城府的人,喜怒哀乐早就表露在人家面前了。我故意显得沉稳一点,放慢动作,一件一件的把护照,航程单等票据递给他,中年男子个子很高,身材匀称,黑色的面部表情很友善,他接过所有证件,看看了看,抬头很有礼貌的做了个稍等的手势,示意我稍等,这时我心里一沉,知道预料中的麻烦事又来了。
内罗毕机场只见他坐下,拿出一些表格,对照着我的护照写着什么,我心里怦怦直跳,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过了一会儿,拿着表格对我说了一什么,见我一副茫然的样子,他用英语说了一声对不起,拿出一种纸,简单的画了个楼房,一辆汽车,还做了个吃饭,睡觉的动作,用手做着点钞票的动作,告诉我 这一切都不要钱,人类的很多肢体语言是全世界通用的,毕竟人类都有共性嘛。我明白了这些心里就平静了许多,他拿出我从迪拜来的登机牌,让我看今天是4号,他把这个阿拉伯数字4写在他画的楼房边,然后再写了5,6,两个阿拉伯数字,指着这两个数字,再指楼房,做了一系列吃饭,睡觉免费的动作,这时我已经心花怒放了,他可能也看出我的表情变化来了,接着又画了个飞机,再写了个阿拉伯数字7,用手做了个飞机起飞的动作,我明白了,于是我也指着他写的7字,用中文说道“科摩罗?”他频频点头,用英语说“yes,yes”这几句是我唯一能听懂的英语。他把所有票据都递给了我,用手势比划着,有大巴送我到他画的地方去,并再一次指着4,5,6这几个数字,做了个点钞动作说“no”。我高兴极了,也用英语说“thank you”,很激动的和他握了握手,只见他把手里的表格交给了一个年青小姑娘,让我跟她走。
机场大巴上现在我明白了,航空公司负责安排好了食宿的地方,而且都免费,5号6号都没有飞科摩罗的航班,7号才有飞机去科摩罗。这么说我可以在肯尼亚首都内罗毕呆两天,享受肯尼亚航空公司提供的免费吃住,还能在这个意想不到的地方,足足有两天时间,可以游玩一番,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怎么让我赶上了?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跟在小女孩身后,这才有心思看看周围,内罗毕机场不算豪华,和九十年代初期的北京老机场差不多,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肯尼亚时间是中午快一点了,北京这时已经是旁晚六点天都黑了。内罗毕的天空非常晴朗,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我从未闻到过的特殊气味,应该是某种植物散发出来的自然气味。
肯尼亚机场到市区的路上黑人小姑娘领着我,但凡需要办国境手续的地方,都有她代劳办妥了,需要签证的地方把证件递给她用一下就很顺利的通过,我也很快就明白了英语的护照两个发音,肯尼亚是个英语国家,只要他们问我“帕斯抛特”,那就是相当于中文的“请出示护照”。很快我们来到机场外面的停车场,那里停着一辆大巴,里面坐了一些黑人,2月份肯尼亚的天气很热,3号早晨我还在北京,我们的首都正是滴水成冰的季节,二十多个小时后,我已经在赤道附近南半球的炎炎夏日里了,小黑姑娘把我的航程单以及机场方面打印的一些表格,交给了巴士司机,把我交代给了司机后,她友好而又略带羞涩的和我招了招手,说了一句中文“再见”,这真出乎意料,很有一种惊喜的感觉,我们的国家真的强大了,在遥远的非洲,一个普普通通的黑人女孩,居然也会几句中文,也许她的职业有机会经常接触中国人?
我上了大巴,坐在了后排的座位上,巴士启动驶出机场,行驶了也就是二十多分钟,进入了一段比较繁华的路段,拐了几个弯后,到了一个从外表看很高档的酒店门前,黑人都依次下了车,当时我没想到会把我也安排到这么好的酒店,估计司机会另外给我安排个比较廉价的旅店,所以坐在座位上没动,等着司机拉上我继续走。
内罗毕机场附近黑人司机见我不动,招呼我下车,于是我在司机的带领下,走进了酒店,这是一家内部装潢非常讲究的漂亮酒店,大厅宽敞明亮,和国内星级酒店没啥区别,送我的司机手里拿着机场出具证明材料,和酒店接待处黑人服务员说了一些什么,一个胖乎乎的黑人女服务员热情的询问我一些问题,自然第一个就是出示护照,其它问题我都听不懂,只见她在酒店登记簿上,照着我的护照写了一些字,把护照还给我,然后给了我房卡,示意已经办好了,那个送我的黑人司机这时也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他和我握了一下手后就转身离开了,我抬头看看酒店墙上的一排钟表,和我的手表核对时间,我的手表上显示的是肯尼亚时间是下午2点过5分了,这正好和墙上的第一块表上的时间吻合,看服务员这时也不忙,于是我手指墙上的表问到“内罗毕?”胖服务员点了点头。现在我已经不再为时差问题困扰了,只是不知道我在几楼几号房间,来回看着手里的房卡,服务员见我有疑惑,她叫来一个黑人男服务员,让他领我到客房去,男服务员问我行李,意思是他帮我拿旅行箱,我回答他没有行李,就一个手提包,然后他带我乘电梯到了7楼一间很不错的房间,到了房间,他告诉我哪些东西是免费的,哪些东西是收费的,这和国内酒店没任何区别,一听就懂了,黑人说话的声音都很低,而且都很有礼貌,当时我还担心他和我索要小费,可人家并没要,安顿好就走了。我就是想给也没有,身上只有50美元一张钞票,是儿子在北京机场给我兑换的。
卫生间有些特殊这里暂时是我最私密的环境了,我赶紧洗了个痛快的热水澡,行李从北京托运,已经直达科摩罗了,现在我只有一个手提包,没有换洗的衣服,用浴巾包裹着坐在床上想着下一步的要做的事情,现在我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和国内取得联系,看看房间挺宽敞舒适,但没有电脑,见电视机边上有根网线。我这个愚笨的脑袋就是在这个时候,还是没想起怎么利用ipad上网,好好的一个当时还是很先进的电子产品,只当做简单的相机用了。尽管这时感到有些疲劳,但还有一个重要问题没解决,那就是和国内取得联系,我知道无论是中广公司,还是科摩罗广电组都在焦急的等着我这突然中途“失踪”的人!现在还不是舒舒服服的睡觉的时候,无论如何也要赶紧想办法和国内联系,把情况告诉中广公司,只要中广得到消息,科摩罗那边也就知道了。于是我又赶紧穿好衣服,下楼到服务台,胖服务员仍然忙碌着,我在她不太忙的空余,赶紧上前和她试着沟通,(上面说过,我一句英语都不会,现在突然发现,其实在我自己的潜意识里,还是会那么一点点英语的,只不过没到万不得已时,是不会想到说的。)我用手比划着告诉她,我“I”要往中国“China Peking”北京打个“telephone”电话,并告诉她我的行李已经从北京到了科摩罗,“money no”我现在身上什么也没有,把准备好的北京中广公司闫芳的手机号递给了她,能否帮我打个电话?有几个英语单词我是用英语说的,如,中国,电话,北京,没钱,谢谢等语,结果黑姑娘马上就听懂了,她先是做出很为难的样子,然后突然似乎想起了有办法,她从工作台后边走出来,领我穿过一段走廊,来到一个办公室,她轻轻的敲了几下门,里边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她带我进了办公室,这是一个不大的办公室,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他长着一副典型的非洲男人的面孔,看样子可能是个什么部门主管一类的人,女服务员和他说了一些我的情况,把我要打的手机号放的他面前,黑男子面无表情的听着,不时的还点点头,胖服务员说完话就走了,黑人坐在那里,若有所思的用保养很好的手指轻轻的扣击着办公桌,过了几秒钟,他果断的拿起了面前的座机,要通了电话说了些话,过了一小会儿,他把电话递给了我,把写着北京电话号码的那张纸递给我,让我拨电话,我连连用英语道谢,赶紧拨通了北京闫芳的手机号码,手机拨通了,当我听到闫芳的声音时,心里是那样的激动,电话里听见闫芳在问“您去哪儿了呀”见黑人抬起手腕给我掐着时间,我知道这是国际长途电话,顾不上一切寒暄礼貌,很简短的说明了我的情况,只听见闫芳说“怪不得呢,好了知道了,我通知宝音吧”她问我几号到科摩罗,我说7号到,她说“为什么……”就在这时黑人就把电话压了,我估计可能是给了我一点免费通话时间,怕超时就压了。好在我和国内联系上了,中广公司也就很快知道我现在在肯尼亚,科摩罗那边由她通知,我道过谢后就走出了那间办公室,去找胖服务员致谢,胖服务员看见了我,首先开口问我(用手比划着打电话的动作)打通了吗?我高兴的说打通了,她很为我高兴,特意伸出手来和我握手,祝贺我解决了问题。此刻我心里很是感动,遇到的黑人都这样热情,和蔼,能够理解旅客的难处,并且尽可能的提供帮助,我真想送胖服务员一点礼物表示感谢,可惜我当时没啥可送的东西。
内罗毕酒店我住的房间再次回到7楼的房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一场意外的飞机延误给我的旅途带来诸多干扰,使我无心观赏脚下这片非洲大陆,思绪都被搞乱了。现在好了,一切都过去了,7号到科摩罗时也有人接我,再没啥可担心的了,只是人和行李分开了,没法换衣服,身上也没钱(只有50美元),好在吃住都免费,住宿条件又这么好,没钱也罢,出去看看内罗毕这座号称非洲的“小巴黎”的城市面貌,能有几个人有机会摊上我这种免费旅游的机会呢?快4点了,突然反应过来,刚才给国内打电话,肯尼亚和北京时差5个小时,这里是下午4点,那么此刻北京正是夜晚的9点了,闫芳居然能及时接听到了我的电话,一般女孩子都把手机放在包内,年轻人生活又丰富,北京年轻人去的环境都比较嘈杂,所幸她没错过我的电话,只要国内知道了我的情况,那么我所操心的事情都迎刃而解了。
我漫无目的的来到街上,看我住的酒店还挺华丽,楼层虽然不很高,但也挺气派的,至于它坐落在内罗毕的什么位置,我就无从得知了,我怕走迷失方向,仔细的查看我所在的位置,2012年初的时候,智能手机刚刚投入市场,年轻人可能已经开始用上了,我当时对它还一无所知,如果放的现在,手机定位一下,什么问题都解决了,话又说回来,所幸当时没有智能手机,确切的说我没有只能手机,不然我怎么可能游荡在内罗毕的大街上呢?
内罗毕街景我不敢离开酒店过远,一切都是很新鲜的,内罗毕也无愧非洲小巴黎的美誉,街道整齐干净,建筑物错落有致,有很多高楼大厦,黑人穿戴整齐庄重,路旁大小商店比比皆是,似乎买手机的小门脸更多一些,有一家小型超市,我进去转了转,和我们国内的小超市没啥区别,出来又走了走,看见路旁在一个比较宽敞的地方,坐了很多黑人男女,有一个人站在临时搭起的台子上,高声的讲演着什么,他的动作夸张而又激烈,情绪激昂,台下有些黑人做着奇怪的动作,我不知道在那部电影里看到过黑人的这个动作,那是最具有黑人特色的肢体动作。我怕惹麻烦,不敢靠近他们,绕道走开了。
内罗毕街景在街上走马观花的观赏肯尼亚城市面貌,从机场到我下榻的酒店的路程来看,我的位置应该是在城边上,从建筑物上看,很像是城乡结合部的感觉。看时间已经是下午的6点多了,在国内北方的冬季,下午5点半天就开始黑了,内罗毕的天还是很亮,我觉得该回酒店休息,好好的养精蓄锐,还有两天的时间,明天一早起来再仔细看看这个名声显赫的非洲的“小巴黎”。当我回到酒店,服务人员告诉我可以到餐厅吃饭,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乘电梯回到了位于7楼的房间,本想稍微休息一下,再到一楼餐厅吃一点东西,看看非洲人吃什么食物,又觉得没啥胃口,于是打消了吃饭的念头,连衣服也没脱往床上一趟,马上就睡着了。
的确累了,昨天早晨从北京的旅店醒来,上午在中广公司,下午在首都机场,然后一黑夜的飞行,迪拜机场等候起飞,再到达肯尼亚,就没合过眼,当我在内罗毕的酒店躺到床上时,大概是内罗毕时间的下午6点多吧,内罗毕和北京时差5个小时,此时北京已经是夜里11点多了,这样一算,我这个50多岁的人,居然有连续四十多小时没睡觉了,难怪没有食欲,难怪往床上一躺就入睡了。2012年2月4日,到非洲的第一天,就这么在一惊一乍,喜忧参半跌沓起伏当中结束了。
第二天早晨,也就是2月5号早晨,我被一阵突来的电话铃声吵醒,迷迷糊糊的接起话筒,听见有个女人用略带沙哑的声音似乎在叫我的名字,她地里咕噜的说了些什么就把电话挂了,我很是纳闷,看了表才是内罗毕时间早晨5点多一点,窗外天才蒙蒙亮了,突然来电话肯定是有原因的,可能昨天过于疲劳了,从昨晚6点多一直睡到今天早晨5点多,差不多穿着衣服睡了将近12小时,要不是电话响我还能继续睡,被电话叫醒后,感觉精力充沛身体状况良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打电话?于是脱了衣服,到卫生间冲了澡,再穿好衣服坐在床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在想打来电话的原因,不得其解,电视里正在播放西方国家的一个恐怖片,心里还是琢磨不透这个电话是什么含义,我决定到一楼总台去看看,虽然语音不通,也许能遇到中国游客,说不定人家能帮我问一下打电话的原因,我正准备出去,突然听见轻轻的扣门声,我当时多少有一点害怕,但一看天都亮了,也就壮着胆,把门打开了一条缝,门外站着一个黑人男服务员,他用很轻的声音让我和他走,他用手比划着开车的动作,我听懂了其中一个词“巴士”,当时我准备和他走,可他又往房间茶几上指了指,示意把手提包也带上。我似乎明白了刚才那个电话,可能航空公司安排好了今天去科摩罗的飞机,叫我下楼,见我半天不下来,特意让服务员上来叫我。于是拿上我仅有的一点随身物品,检查护照在不在,再仔细的检查了一下有没有遗漏的东西在房间,看那黑人服务员神态,他也并不着急,也不督促我快一点,最后两人慢悠悠的下了楼,总台服务员收回了房卡,示意我可以走了,我和酒店接待处的工作人员说道“no 科摩罗”,拿起放在服务员面前的一支笔,在一张纸上写了阿拉伯数字7,然后用手比划着飞机起飞的动作,又写了5 no 6 no ,服务员曲解了我的意思,拿起我退的房间卡,指着登记簿,好像在说“你是住在7楼,不是5楼也不是6楼”我知道没法沟通,有些迷惑,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疑惑,这时酒店保安过来了,他指着酒店的闹钟,比划着飞机起飞的动作,又往酒店大门口指着说着什么,我只听懂的一句单词“巴士,巴士”。我估计门口有大巴在等我去飞机场,我和保安走出了酒店,看见一辆大巴已经开出了酒店的院门,黑人保安这才着急了,大声的喊着什么,向大门外跑去,那个大巴司机也听到了呼唤的声音,车又倒了回来,当车门打开的时候,他对着司机说了些什么,然后再招呼我上车,大巴上人不是很多,都是黑人,当我上车坐好后,从酒店里出来个服务员,手里拿着一打纸,慢条斯理的走的司机窗口底下,把它交给了司机,看他频频用手指向我,估计是和我有关的一些免费住宿材料吧?看那个司机的动作倒是很着急的样子,急急忙忙的接过那些材料,回头看看我,就开车出发了。我这时猜出要送我去机场,而且时间已经很紧迫了,刚才和服务台那一通无谓的解释,浪费了一会些时间,有耽误整个车上旅客要乘坐航班的可能。凭这一点,我对黑人的办事有了新的认识,既然这么着急,除了这个黑人司机之外,没有一个人显出时间紧迫的样子。后来发现,无论肯尼亚黑人还是科摩罗人,办事都是慢吞吞的,这也许是非洲人的性格或者是非洲特色吧?
车是往机场方向开的,有些路段我记得,昨天就是走的这条路。去机场的路上我心里感到很有意思,当初机场方面告诉我7号飞科摩罗,然后给我安排了酒店,楼层又是7楼,所以我和酒店服务员解释5号和6号都没飞机去科摩罗,7号有飞机去科摩罗,而服务员理解错了我的意思,可能是理解成了我在问他们我是住在7楼,不是5楼,也不是6楼。还煞有介事的拿住宿登记簿给我看,想到这里,心里暗自发笑,一个简单的阿拉伯数字7,巧合的遇到了我住在酒店的7层,飞往科摩罗的航班也是7号,这趟旅行真的太有意思了。但对现在这种情况我也能理解,毕竟由肯尼亚航空公司来承担我在内罗毕的一切费用,人家从成本核算的角度考虑,想尽办法也让我尽快离开内罗毕,给我安排了今天飞往科摩罗的航班,所以一大早叫醒我送往机场。此刻我在想,已经通知了国内我7号到达科摩罗,现在提前到了,下了飞机后又该怎么办呢?
5号早晨再一次来到机场很快就到了内罗毕机场,黑人都按顺序下了车,车上我看见身旁的黑人在频频看表,我可以肯定,都是因为我没听懂酒店给我打电话的原因,耽搁了一段时间,所以可能他们都有些着急,但我除了看见他们在频频看表,除此之外,从他们的坐姿神态以及下车的动作来看,一点都感觉不到他们的急迫心情。我现在倒是很从容,要是他们给我安排好了今天去科摩罗的飞机,那只好走了。如果就这样走了,心里有点遗憾的是,没能好好在内罗毕市区游览一番。那个黑人司机招呼我,让我和他走,我和他一起来到机场工作台前面,只见司机把手里的那些材料都递给了机场工作人员,这些机场员工都是身材高大的男性职工,司机和他们说了些什么,让后就走了。机场工作人员还是那样从容不迫的,慢慢的看着这些材料,当然也免不了让我出示护照,从他们翻阅护照到核对材料的动作我判断,至少离我要坐的航班离起飞还有一段时间,不然他们怎么这样神情如此泰然自若呢?大概过了5分钟左右,其中有一个人把护照递给我,让我到椅子上等候。这个动作我现在是再熟悉不过了,在迪拜就多次领教过。不同的是此时我除了没能按他们原来安排的7号才去科摩罗,现在就走,有一点遗憾外,没了迪拜机场那种焦急的心情。看看时间现在是内罗毕时间早晨7点多 机场里人挺多,内罗毕机场给我多少有一些寒酸的感觉。等就等吧,坐着那里看着来来往往的黑人旅客,也有些白人,也看到过几个亚洲面孔的人,我也试着和人家搭讪,如果遇到中国人,可以让他帮我问一问,我现在是在等那趟航班,要等多久?可惜遇到的都不是中国人。每隔一会儿我就到工作台前试着询问情况,得到的照旧是回到座位上等候,期间我也到过他们的办公室,看他们胸前都带着工作牌,我实在搞不清楚他们是干什么的,管不管和旅客有关的业务,只是瞎猫碰死耗子,反正待着也没啥事,试一试运气罢了。都没啥结果。我继续等着,看到一个瘦高个子黑人,身穿工作服,胸带工作牌,从我身边路过,我把他叫住,给他看我的航程单,他接过来看了看,然后问我“帕斯抛特”,我把护照拿出来给了他,黑人让我坐下,让后他拿着我的护照走了。过了一会儿还不见他回来,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个不可挽回的大错特错,我把护照交给谁了?他是谁?他的工作牌号也没看,没记,只记得是个瘦高个子黑人,连他的相貌也很模糊,此时我已经开始冒冷汗了,护照丢失可就惹上大麻烦了,我自己骂自己“你这个天字一号大傻瓜!怎么可以轻而易举的把这么重要的护照,随随便便的交给一个陌生人呢?”当时我真的慌了,后悔自己的行为,谁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也许只是个清洁工,搬运工之类的人,我怎么想的他会给我答疑解惑呢?该怎么办?第一个想法是找中国大使馆,要不找黑人警察?正在彷徨之际,远远的看见那个瘦高个子黑人走了回来,只觉得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瞬间有一种昔去雪如花,今来花似雪的非常兴奋的美好感觉。他离我还很远,我就站了起来,用他乡遇故知般的热情,迎接这位姗姗来迟的黑兄弟。他把护照完好无损的还给了我,嘴里还说“Mr su”等几句什么话,他让我继续坐在原位上等候,现在他说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的护照回来了。这趟旅途究竟怎么了?总是这样险象环生,时而又化险为夷,明明说好7号才走,我还计划着今天要好好的游玩一下内罗毕,这倒好,一打早一个电话把我从睡梦中叫醒,滴水未进,来到机场,不明原因的耐心等,直到现在还不知道要乘坐那趟鬼航班也就罢了,却还要经受这一惊一乍的困扰,我可怜的心脏怎么能受的起这样煎熬。
一上午的时间就这样在机场一分一秒的耗过去了,快到中午12点了,我看见机场工作人员在换班,刚才那帮人下班走了,接班的是两个黑人女子,等他们交接完工作,我走过去,把护照和航程单递给她们看,又用手指了指扔在桌子上的和我有关的那些材料,黑姑娘拿过这些东西,很认真的一一核对,又拿起座机打了个电话,俩人又互相商量了一番,其中一个让我跟她走(从她们俩交谈,看我的手续,到打电话,看她们的表情动作似乎在埋怨上一班的人怎么不给处理)我想这回有结果了,只是奇怪怎么不是去安检,而是往机场外走去,肯尼亚的天气不是很热,天空非常的蓝。我跟在黑姑娘身后,走出机场,穿过马路,拐进一条小街巷,来到一栋楼房前,大楼门前停止一辆大巴,上面坐的都是白人,工作人员让我上车等着,她自己进楼里去了,我没上车,站在一颗大树荫下等她出来,过了一会儿看见一个黑人从楼里出来,招呼我上车,他自己做到了驾驶员的位置上,原来他是大巴司机,可能已经知道了我的情况,于是我上了车,司机安排我坐在最前排的位置,发动着了车,过了一会儿那个姑娘和一个白人出来了,将手里的材料交给了这个白人,把我指给白人,那个白人很客气的和我握了握手,大巴启动了,又安原路返回了市里,我在想,昨天刚从迪拜来内罗毕时,就有机场工作人员告诉我,5号,6号没有飞科摩罗的航班,7号才有飞科摩罗的航班,今天这是怎么了,原以为航空公司给我安排了去科摩罗的航班,可白白的浪费了一上午的宝贵时间,还是走不成,这不又回到市里来了吗?路上那个白人和我聊天,可能他事先看了我的那些材料,知道我是中国人,他说他去过中国,说了几个中国城市,北京,广州,武汉,青岛,我不会英语,没法和他交流。很快车又回到了我住的那家酒店院里,我心里在寻思,知道如此,何必当初,我早就知道今天走不了的,明明是7号有航班飞科摩罗,可他们就是不听,确切的说是不懂我的解释,把如此宝贵的时间白白的浪费在了机场,真后悔年轻时怎么不好好学习英语呢?当大巴停稳,车门打开时,因为我坐在最前排,就起身准备下车,那个白人示意我坐着别动,其它白人都很快下了车。我当时并不奇怪,这件酒店档次高了一些,航空公司免费买三天的单,经济上不划算,他们要给我另安排一个廉价的旅店,我理解。偌大的一辆大巴车,现在只有司机,一个白人和我三个人,车驶出酒店,往市区的不知什么方向开去,两旁的街道越来越漂亮,人和车也多了起来,驶过几个十字路口后,像是到了市中心地带了。
肯尼亚首都内罗毕又过来几个红绿灯,大巴停到了像是市中心一家更加漂亮的酒店门前,黑人司机并没动,也没灭火,白人要我和他一起下车,我们走入酒店大堂,这家酒店比昨天我住的酒店有过之而无不及,同样是个星级大酒店,内罗毕时间快中午一点了,白人到台前,和黑人服务员交谈着,把手中的材料都递给了酒店服务员,我知趣的赶紧把“帕斯抛特”递给服务员,我感觉和国内不通的是,有电脑不用,还是用纸来登记来客的各种信息,感觉办事稍微慢了一点,看看登记好了,护照也还给了我,白人拿过一张纸,写了几个简单的阿拉伯数字,5,6两个数字,意思是让我安心的在这里住,又写了个数字7,吹了口哨,嘴里说到“科摩罗”,他还特意嘱咐服务员,给他们指着7这个数字,又向我看了看,他的意思我明白了,他是做给我看到,好让我放心的住下,等一切都安排好了,白人和我握手告别后走了,对这一切我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这趟来回折腾的可真够呛!黑人服务员似乎很善解人意,那个白人是干什么的呢?也许是航空公司的白人雇员?也许他和黑人服务员交待了我从早晨到现在还没顾上吃饭?有个黑人直接领我到了餐厅,这是我第一次看见黑人的餐厅,环境非常干净利落,吃的是自助餐,我的确感到饿了,我想自助餐一定和中国国内没啥区别,我知道正常情况下,自助餐里什么东西是另外付费的,在一个台子上摆设了各种酒,也有啤酒。在国内,同事们知道我出国的日期后,在一个来月的时间里,几乎每天都有送行的酒,我粗略统计了一下,喝同事的送行酒就和了二十多场,这还不算朋友同学的送行酒,有意思的是,我们部门给我安排的送行酒,还把已经退休了的老主任也请来了,结果因为我中午喝醉了,到了晚上实在爬不起来,没能按时赴约,只好他们自己喝了,后来改了个日子,又原班人马重新给我安排一场送行酒,这份情谊我至今也没回报,每每想起来心里很是愧疚!领我来餐厅的服务员把我的房间号让餐厅做好了登记,他就离开餐厅了。肯尼亚黑人女招待都很端庄大方,我发现肯尼亚人的性格无论男女都很温和,对待旅客可谓热情周到,肯尼亚餐厅里有很多肉食,我是非常爱吃肉的人,对蔬菜和水果没有多大兴趣,可能是服务员见我全拿的是大肉大鱼的,便拿来各种酒水饮料问我要不要,在国内连续喝了那么多酒,现在对酒真的没任何兴趣,所以在肯尼亚的这两天,一口酒也没喝。
酒店自助餐厅我一边享受着美食,因为我刚从国内大酒大肉的酒宴上离开没几天,所以对食物还没到如饥似渴的地步,只觉得黑人的美食也是很可口的。餐厅里很安静,也有一些房客在用餐,白人和黑人都有,昨天晚上美美的睡了一觉,一直合衣睡了十几个小时,身体完全恢复如初,虽然今天一上午往返机场折腾了一番,倒也并不感到疲劳。刚到非洲就能很明显的体会到,黑人办事效率不高,遇到任何事情都是那样从容不迫的样子,任何事情在他们眼里似乎都不值得大惊小怪的,都会慢慢的解决,有一种今天办不成,那就明天办呗的感觉。但是女人办事,永远比男人细致,上午在机场,那些机场男性工作人员,就没中午接班的女子认真,她们刚交接完工作,我就上前和她们比划着说明我的情况,黑人女孩马上就一一落实,用最快的时间把我安排到了这里,只有她们对工作认真负责的态度,现在我才能安然的坐着这里,享受着非洲特色的佳肴。
非洲特色的各种佳肴餐厅在一楼,我非常惊喜的看到餐厅外有个小圆形游泳池,有几个白人在池子里游泳,游泳池边上还摆了很多躺椅和遮阳伞,有几个白人躺着那里睡觉,有的在躺着看书,多么温馨舒适的环境,享受免费住宿,免费吃饭,免费游览内罗毕,这一切都对我来说是多么的幸运,对每个去科摩罗工作的中国同行,这种特殊机遇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天赐良机!居然让我赶上了,这么一想,旅途上那一点挫折,实在是微不足道的遭遇,没有迪拜机场不知什么原因的飞机延误,我怎么可能有这么充足的休闲时间,沐浴在赤道温暖的阳光下,领略非洲“小巴黎”的特殊风采呢?
餐厅外的游泳池吃完饭,回到房间洗涮了一下,稍微休息后,觉得不能浪费时间,到大街上去转一转,仔细看看这名声显赫的“小巴黎”的庐山真面目。酒店外很热闹,我不知道自己所在的位置,看样子在市中心地带,内罗毕不愧为非洲的骄傲,肯尼亚人的自豪,的确繁华,马路宽敞整洁,大街小巷纵横交错,有大型的百货商场,有配套的立体停车场,有非常漂亮的街心公园,奔驰的车辆,最多还是日本的“丰田”法国的“雷诺”,满大街比比皆是。我怕走远找不回住的酒店,可巧遇到几个中国游客,男男女女的一群人,他们喜笑颜开的从我身边走过,我拦住一个年纪最青的一个小伙子,告诉他我住在这个酒店,问他能不能告诉我这是什么酒店,在哪条路上?年轻人像是北方人,说着标准的普通话,他说“那条路实在不知道,你住的是洲际酒店”。
我住的洲际酒店小伙子告诉我,你就牢记这边有个很大的公园就可以了,说完就匆匆忙忙的走了。后来我想也是,就算我知道酒店的名字,路段又能怎么样呢?语音不通问谁去呢?我站在那里好好的观察了一下周边的环境,的确离我不远的地方有个开放式的公园,似乎是个儿童游乐场所,公园草坪边,在一个高处,有几座外观别致的建筑物,我把它当做标记,就开始了在肯尼亚首都真正意义上的游玩。沿着左边的大道,随着一群黑人,等了一会儿红灯,穿过穿过斑马线,(黑人过马路很遵守交通规则,不闯红灯,走斑马线)来到了路边的街心公园,看来这个公园占地面积很大,里面有很多儿童乐园,有很多转给儿童玩耍的设施,有很大绿茵茵的人工草坪,唯一有些和环境不协调的是,草坪和人行道之间的隔离措施,是用很老旧的铁丝网拉的分界线。
内罗毕街心公园今天是星期日,很多家长带着孩子在游乐场消遣娱乐,孩子们尽情的玩乐,大人在一旁呵护着孩子,当孩子过分调皮捣蛋时,只见大人马上去制止生怕发生意外。孩子们嬉笑玩耍,你追我赶,玩的不亦乐乎,父亲站在树荫下看手机,母亲们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的孩子,一刻也不放松。看到人民安居乐业其乐融融的和平景象,使我心情愉悦,看到母亲们目不转睛的呵护着自己的孩子,呼唤着孩子的名字,想起“神曲”但丁的那句名言“世界上有一种最美丽的声音,那便是母亲的呼唤”。
内罗毕公园儿童娱乐场我对黑人很陌生,对他们的情感更是一无所知,当我看到公园里这一幕时,心里想到人类除了肤色之外,其基本情感都是一样的。他们和我们一样有着悲欢离别,喜怒哀乐,今天是星期日,父母带着孩子轻松愉快的享受着祥和的生活,晴朗的天空上飘着朵朵白云缓缓地移动着,在内罗毕盛开着鲜艳花朵的绿油油的草坪上,传来孩子们无忧无虑的欢笑声,能够听到孩子们笑声的地方,那便是天下所有做父母的人最喜欢的地方。肯尼亚是撒哈拉以南非洲经济基础较好的国家之一,他们的基础设施建设还是很不错的,街心公园里的卫生间也很干净,配套设施应有尽有,公园里每隔一段就设有垃圾回收箱,我注意观察周围环境,没看到乱丢垃圾的现象。
内罗毕街心公园在公园里也有很多摆摊设点的小商贩,销售汽水,可口可乐等饮料的,有卖各种儿童玩具的,我发现黑人青年人,都爱戴墨镜,他们似乎偏爱白色镜框的墨镜。在公园里我遇到一个中年黑人男子,他头戴一顶像是巴拿马礼帽似的帽子,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留着比较长的胡须,上身穿着白色衬衣 ,下身穿一条黑色的西裤,外表文质彬彬,他拦住我,说他是个老师或者是个艺术家,问我要不要在钢笔上刻几个字留作纪念?说着他从口兜里掏出个小刻刀和一支笔,在上面比划着,我说不用了,他也就很客气的走开了,这种生意在国内八十年代初期盛行过一段时间,现在早就消声灭迹了,没想到在内罗毕遇上了,勾起了久违的回忆。这个街心公园很大,的确很漂亮,我打算离开这里,再到街上遛一遛,好好欣赏一番内罗毕市容市貌。
肯尼亚国家博物馆内罗毕,我能有机会来到这里,真是非常荣幸的巧合,他们的国家博物馆就在我住的酒店附近,我本打算进去转一转,看门前有很多人在排队,就是排了半天队进了博物馆,里面肯定大多数是一些图片,也可能有些介绍肯尼亚风土人情的实物,看不懂文字,听不懂语音,参观的效果不大,又耽误时间,就取消了这个念头。内罗毕市区面积648平方公里,海拔1680米,人口300万,这和我们呼和浩特市人口相当,海拔略比呼市高一些,内罗毕1907年起定为首都。
这一家人要去博物馆参观内罗毕离赤道很近,气温没科摩罗那么热,我在肯尼亚并没感到灼热难耐,身体感觉很舒适。这里天高气爽,空气透明度非常高,虽然车很多,街上没有尘土飞扬的现象,看满街的各种往来车辆,都是干干净净的,偶尔也能看到很老的那种大客车,很像印度电影里的“大蓬车”,像是跑长途的客车 。
内罗毕街头老式客车内罗毕街头阿拉伯人很多,也有黑人也穿着白色的阿拉伯长袍,估计也是穆斯林吧,虽然是星期天,街上很多西装革履的黑人,他们都很绅士,表情庄重,很像是公职人员。大多年轻黑人都是体恤牛仔裤,脚穿轻便旅游鞋,肯尼亚人可能很注重身材,我没看见体型肥胖的男女,肯尼亚女人穿戴很西方化,很有大都市市民的那种气质。我们在国内,了解非洲都在电视上,经常看到“动物世界”“狂野非洲”等节目,无非是介绍非洲大草原上的动物迁徙,马达加斯加的狐猴,刚果雨林中的大猩猩等等自然景观,还有就是索马里海盗,非洲内战,难民等战乱,贫穷,落后,原始部落等让人很闹心的节目,久而久之,非洲就是贫穷落后的代名词了。
内罗毕穿戴时髦的情侣我闲逛在内罗毕的大街小巷上,感到这是很现代化的城市,总体上来看,像是我们国家二线城市,在九十年代中期的那种模样吧,肯尼亚也是很古老的国家,是人类发源地之一,境内曾出土约250万年前的人类头盖骨化石。如果我有个伙伴,如果我懂一点英语,那我一定要去他们的国家博物馆看看。大街上能看到各种肤色的人,我看到有个很漂亮的建筑,周围有围墙,大门上有个牌子,牌子上有美国国旗图案,大门口附近有一男一女两个黑人警察,靠着大树在闲聊 ,我估计是美国大使馆,本想照个相,但又怕惹事,就没敢对着这个建筑物照相,在90年代,美国住肯尼亚大使馆曾遭受过恐怖袭击,有32名肯尼亚籍使馆工作人员和12名美国人遇难,还有很多平民受伤。
内罗毕街头荷枪实弹的警察就这样这里走走,那里看看,转眼到了下午5点多了,于是就往回返,回到酒店,在酒店一楼的小卖部里,我买了一条游泳裤,其实我从国内带了全套的泳具,放在旅行箱里,从北京直接托运走了,现在我是人和行李分开了,酒店有游泳池,那我一定要在这非洲国家的游泳池里享受一下游泳的乐趣。回到房间,稍微休息了一会儿,就去游泳池里痛痛快快的游了一会泳,有几个白人也在游泳 。我看到有个黑人女子,她在这个小池子里用很标准流畅的自由泳动作,来回游着,岸边很多都在给她拍照,都欣赏她优美的泳姿,也许她也感觉到了有人在观赏她那漂亮的自由式泳姿,游的更加起劲了。我们经常在体育节目里,经常能看到的是黑人运动员的短跑,黑人运动员的篮球技艺,拳击功夫,却很少看到黑人在游泳方面的表现。而这个黑人小女子,她的泳姿真的是太漂亮优美了,难怪有这么多人给她拍照鼓掌。我游完上岸,躺着池边的躺椅上,看着酒店的环境,看着周围形形色色的游客,他们三三两两的坐着遮阳伞下,喝着咖啡或着其它什么饮料,小声的上谈着,天空是那样的蓝,这和我们草原上的蓝天一样湛蓝,我做梦也没想到,出生在北半球高纬度地区的草原游子,有朝一日能够来到赤道线上,仰望着非洲蔚蓝的天空,躺着在这高大的猴面包树下,感受着热带季风的温柔抚摸,心里胡思乱想着,非常惬意的舒舒服服的睡着了。
洲际酒店内景当我一觉醒来时,天已经有点暗了下来,我赶紧起来回到房间,急急忙忙的冲了澡,换上衣服,来到餐厅,吃了一顿可口的晚餐。等我用完晚餐,黑人女服务员拿着我的账单,她让我在账单的下面签个字。中午吃饭时我就遇到过了,当时是另一个女服务员,她让我签字,我实在不懂她的意思,我只会蹦单词“English no”她也没办法,就用手比划着在需要我签字的地方做了个上下滑动横竖乱画的动作,其实当时我懂她的意思了,她是让我把名字签上,当时心情也特别好,就和她开了个玩笑,学着她也照猫画虎的胡乱涂鸦了一番,再看看她的表情,准备再好好的认真给她签个字,无非就是把自己名字的首拼签上就行了,当时黑姑娘见状哈哈大笑着走了,还叫来几个同伴一起看,一起哄笑起来。从那以后,每次我到餐厅吃饭,她们都认识了我,知道我住在那个房间,当我吃完饭时,黑人服务女服务员会拿着账单,当着我的面代我签好字,没等我说话,她们会抢先说“English no”我也就无奈的用笑容回报她们。
洲际酒店餐厅一角内罗毕的一天就在样结束了,在睡觉前,我自己把唯一的白衬衣洗好晾起来,行李从北京托运后,这一路上我没有一件换洗的衣服,好在航空公司承担我的吃住问题,虽说身上就那么一点美元,但丝毫不影响我游玩的兴趣,现在我躺在酒店宽大舒适的床上,打开电视随意切换着频道,都听不懂,节目内容对我也没啥吸引力,后来我找到了中国国际台的节目,在遥远的非洲,孤身一人,在这种特殊环境中,能看到自己国家的电视节目,心里马上出现一种特别的非常亲切感。尽管我此时可谓“衣食无忧”,但内心深处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缺发安全的恐惧感,只有此时,一个人才会真真体会到祖国的含义,我们每个人都不可和祖国分离,我们每个公民都和自己的国家紧密相连,荣辱与共,一旦离开祖国的怀抱,你马上就会变成一颗无根的草,无依无靠,任凭命运的无情摆布。
洲际酒店的早餐第二天早晨起的比较晚,也许这两天的奔波使我身心疲惫,昨夜睡得特别好,早晨起来感觉是神清气爽,我打算继续游览内罗毕这座在非洲很有名气的历史文化名城,内罗毕经历了非洲地区风云变幻的历史巨变,也是非洲人民苦难历史的见证者。我不能把时间浪费在酒店,去看看这块用黑人泪水和鲜血印染过的土地,了解一下这个城市的风土人情。我来到了餐厅,门口的招待用英语问候早安,餐厅女服务员愉快的来到我面前,黑人姑娘笑起来时,露出血白的牙齿,小女孩很顽皮,她为我挪开椅子,非常熟练的摆好刀叉,还是没等我开口她就先说道“English no”我也笑着回答她“yes yes”她指着自助餐示意我可以用餐了,我见有几个白人在挑选他们爱吃的东西,我起身取了一些简单的食品,坐下开始用餐,女服务员热情的给我拿来一大杯咖啡,我急忙表示感谢,并让她坐下和我一起用餐,黑人女子用嘴向餐台方向努了努嘴,用手指着一个穿红色工作装的黑人领班,用拇指和食指把自己嘴角向下一拉,做出一个八字形,悄悄的挥着手,意思是领导不允许。早餐吃的很愉快,回到房间拿上护照,又来到了大街上,今天我走的是和昨天不一样的方向,今天是2月6号,星期一,可能是上班的头一天,马路有些拥堵,多数黑人男子都是西装革履的,在公交站前等候公交到来,早晨的阳光照着他们黑的发亮的脑门上,从我站的角度望去,很像是一面面镜子在反射阳光,非常有意思,我偷偷的拍下了这有趣的一幕,但照片却没有这个效果。
内罗毕街头塑像在一栋比较老的低矮楼门前,有三个人的雕塑,其中两个人身穿军服,佩带枪支,另一个人身穿民族服,手拿长矛,有很多黑人游客在这里拍照留念,我估计这可能是肯尼亚独立运动时期的民族英雄人物,肯尼亚是1963年从英国殖民地独立出来,成立了肯尼亚共和国。据说郑和下西洋,也来到过肯尼亚沿海地区,前一些年,在肯尼亚一个偏远的部落,有一些黑人自称是中国人,是郑和下西洋时的一部分船队,遭遇恶劣天气,船也沉入海底,遇难的中国船员来到肯尼亚沿海,并定居下来,和当地部落人融入到一起,现在从肤色和面目特征上看,的确有亚洲人的痕迹,他们口口相传,把这段历史讲授给下一代,都以中国人自居,部族中一位名叫“姆瓦玛卡”的女孩还专程来到中国认祖归宗。这些部落的人至今传承下来的很多风俗习惯和中国很相似。比如他们都是炒菜吃,炒菜便是中国人的“专利”。另外,他们的长相也和纯种非洲人差别很大,他们的皮肤颜色偏浅,更像是中国人的面孔。他们的房屋结构、葬礼习俗也都是典型的中国风格。那个叫姆瓦玛卡女孩,后来受到中国政府的资助来到南京中医药大学留学,这位聪慧的部落女孩有了“夏瑞福”这个带着喜庆吉祥的中文名字。经过刻苦攻读,她获得了妇产科博士学位。如今,姆瓦玛卡致力于证明自己部落是中国人后裔,希望所有部族的人都能回到中国认祖归宗。
来中国认祖归宗的肯尼亚女孩 ,图片来源于百度,侵删我们国家有关部门也很关注这个问题,中央电视台也来专访过,只是没有文字记录和实物佐证,确定他们的祖籍还有待继续考证。肯尼亚考古学家也在离这个部落附近,发现了三个中国人的遗骸,还出土了一些中国明朝时期的钱币和一些珠子。肯尼亚学者做了DNA分析,确定三具遗骸是中国人。
内罗毕街头索尼专卖店内罗毕的大街上,有很多书报亭,我看见黑人男子大多都买可能是当天的报纸,而那些身穿西式套裙黑人女子,绝大多数都在翻阅时装杂志,这也和中国国内差不多,男人比较关心时事政治,女人更关系穿衣打扮,人类性别上的这种差异,可能是放置四海皆准的普遍道理。销售电子产品的小商店比比皆是,街道上车水马龙,一派繁华景象,但我没听到汽车乱鸣笛的现象,如此看来,内罗毕这个新兴的城市,其市民的文明程度也挺高的。我悠闲自得的四处游逛,到处都是高大的树木,很多树木我实不知道它是什么树,最多见的是棕榈树。道路两旁用非常美丽的鲜花装饰,城市绿树如荫,花团锦簇,因此内罗毕又有“阳光下的绿城”之称。
内罗毕街景明天我就要离开这里,时间已经不多了,这趟平常的不能在平常的旅途,却因在迪拜机场不明原因的延误,使我因祸得福,有幸来到这非洲明珠,漫步在内罗毕笔直整洁的街道上,亲眼目睹非洲“小巴黎”的繁荣昌盛,带有非常鲜明非洲特色的宣传广告和欧洲风味的高大建筑,这里的现代化程度,和我过去心里对非洲的映像,真是有着天壤之别,如果不是看见来来往往的,和我插肩而过的黑人,和他们完美的体型提醒着我的话,我可能忘记了这里是历尽沧桑的非洲,这里是孕育着巨大发展潜力的肯尼亚,这里是美丽优雅的内罗毕。我们中国人在四百多年前就来到过这里,把和平友好的种子播种在这片古老的冈瓦纳大陆上,尤其是新中国成立后,我们对非洲各国人民给予了大量无私的援助,非洲人民也没忘记回报友好的中国,1972年新中国恢复了在联合国的合法地位,用我们毛泽东主席的话说“是非洲黑人兄弟把我们抬进联合国的”。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继续对非洲人民给予力所能及的帮助。而那些号称有高度文明,科技高度发达的西方列强,给非洲各国人民带来了恐怕是永远都不会忘记的血泪回忆!他们对非洲地区殖民统治的恶果,至今仍然是非洲政治经济动荡的真正根源!
洲际酒店室外舒适的环境愉快的游览在夕阳西下十分结束了,回到酒店,吃完晚餐,换上游泳装,躺着室外水池边的躺椅上,仰望着渐渐由蓝变黑的深邃夜空,已经能看见赤道上空闪烁的点点繁星,星光下,我一个人下水游了一会儿泳,当我上岸时,在一排排躺椅之间的小圆桌上,已经摆放好了一盏盏马提灯,黑人也很会营造浪漫气氛,小小的马提灯微弱的火苗,如同萤火虫飞舞在鲜花丛中,在夜幕中和周围的环境完美的结合,衬托出了内罗毕的夜晚尽是如此的安宁温馨。我们生活的星球如此绚丽多彩,而能让我像现在这样,享受吃住都免费待遇,无忧无虑的躺着欣赏满天繁星的地方,恐怕除了内罗毕,再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这样的地方了吧?明天一早我就要飞往另一个非洲国家,神秘的印度洋岛国,科摩罗。
7号早晨起来,到酒店服务台办好了各种退房手续,坐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等候大巴送我去机场。这时走过来中等体格的黑人服务员,我现在已经能用手比划,和黑人用肢体语言相互交流,居然能能表达最基本需求。他的意思是似乎在说,离你去机场还有一段时间,要我到餐厅吃了早饭再走。我用手比划着,指着手表,说怕吃饭耽误去机场的大巴,他说没关系,他会到餐厅找我的。这一切都是用各种手势比划完成的,人类的肢体语言交流不分国界,我好像听说过,全世界的哑语手势都是通用的,可能就是这个道理吧?于是他带我来到餐厅,他和餐厅服务员解释了我现在已经退了房,没有房卡可出示了,他代替我在餐厅账单上签了字,让我安心吃饭,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又指了指自己的手表,再比划了个手握汽车方向盘的动作。我明白了,他是告诉我,等大巴来后,他会来找我的。黑人女服务员也认识我了,我发现只要她们的领班不在,她们都很愿意和我开玩笑,在我吃饭时,女服务员给我拿来一杯咖啡,低声问道;“English no”似乎不懂英语这句我的口头禅,已经成了我名字的代名词,虽然我不懂英语,但我知道她在问我,今天要走了吗?等我吃完饭,起身向餐厅门口走时,几个女服务员从各个方向,异口同声的和我告别“拜拜,English no”我挺感动的,她们对中国人表现出热情,使我内心感到非常的温暖,后悔自己没主动和她们告别,也遗憾自己不会英语,向她们表达我的谢意。 再见吧肯尼亚,再见吧内罗毕,我真的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够有机会再次来到让我依依不舍的肯尼亚,充满温馨的内罗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