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九年冬记
忙于工作一直都没有心思静下心写作,已经是二零一九年了,安居一隅,有得有失,眼下正进入冬季,昨天下了一阵短暂的雪,今天虽然未下雪,但夹杂着冻雨和呼啸的冷风,天气愈发寒气逼人。
对文人来说,冬天最舒适的事莫过于在温暖的室内捧一杯热饮,一本书,安静的房间,看看窗外的雪景,多么小资情调!
现代人的生活节奏越来快,即使是生活在小城市,也被茶米油盐驱使劳累奔波。
读书多了难免会有一股书生气,虽不至于自命清高,但是内心对于世俗生活总有一点抵触情绪,普通人和文人的一点区别在于普通人是生活,而后者会关注生活是什么,生活之外还有什么。写作这件事是信仰,是最后一片处女地。
冬天的到来是一个契机,最好能有一场覆盖全城的大雪,看着漫天大雪纷飞,每一片雪花都有它的姿色,慢一点,再慢一点,让我从这漫天的雪花中看到颓丧的真实,看到一种洒脱的境界,看到谦卑和希冀。
想象自己是个僧侣,安贫乐道,即便是在这寂寥又嘈杂的俗世,也能坚持自己的方圆,不被生活磨平一切,不向生活妥协,哪怕有一日年老佝偻,重病缠身,也依然能欣赏一片雪花的美丽。
也许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适应了生活的规则,终究还是偷偷给自己留了一团火,在现代社会,写作对于一个普通成年人来说,如果不是专职写作,那是一件容易被嘲笑的事情,从来不会把写的文章轻易示人,那些平时一起为工作忙碌的同事,一些家长里短的亲戚会用怎样的眼光看待你?大多还是看耍猴似的玩笑和误解,只有同类人才会觉得写作读书是件和吃饭睡觉一样平常的事情。
所以总是偷偷摸摸的写,好像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也许这也是一种乐趣,自娱自乐好过麻木不仁。
读书写作的人,心大多是暖的,是对这个世界抱有单纯的态度,有的人读书写作是为了他人,答疑解惑,忧国忧民,无伤大雅博君一笑;有的人读书写作是为了自身,排解孤独困惑,求得人生真谛。
如果写作是搞建筑,我一定是最蹩脚的建筑师,那种高楼大厦我是有生之年系列,我只能吧啦一些烂土碎石,在穷乡僻壤盖一间茅草屋,每逢刮风下雨,屋漏欲倾,自己却浑然不觉,冬暖夏凉,苦中作乐,别有一番风味……
想起某一年冬天阅读川端康成的《雪国》的美好记忆,屋外飘着雪,安静的地方,“穿越悠长的县界和隧道便是雪国”【原文:“穿过县界长长的隧道,便是雪国。夜空下一片白茫茫。火车在信号所前停了下来。 在遥远的山巅上空,还淡淡地残留着晚霞的余晖。透过车窗玻璃看见的景物轮廓,退到远方,却没有消逝,但已经黯然失色了……”】
虽然不屑于那边词藻华丽内容空洞的文章,但是这本《雪国》却让我体会到一种优雅的美丽,好像在看一个端庄大方的姑娘,举止投足之间都让人心向神往,文字之美,这应该是最高境界了吧。
杂七杂八的写了一堆不知所云,离预想的写作目标又远了一些,我终究是个散淡没自律的人,颓丧和不安也许才是生活的常态。
如果有一天行将就木,希望能在一个大雪天睡梦中一觉神仙,好不快哉?
二零一九年冬十一月廿七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