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戒学堂】那年，那月，那段青涩的岁月（二）
大家在打闹中来到了程家，程家有二百多户人家，在附近算是最大的村庄。
他们村的晒谷场里也是最大的，露天电影放在哂谷场也是最能显示它们村庄大气的一种方式，可以容纳很多人。
村里的表彰大会，重大指示也是放在这块场地上，方便着年轻人的嘻闹，而不用担心造成践踏。
野惯了的年轻人叫他们安安静静坐下来看一个多小时的电影，那是难为他们，何况这里集中了邻村所有的适龄女孩。
这种难得的择偶方式，荷尔蒙旺盛的年轻人那能放过。
都心怀“鬼胎”眼睛发绿的寻找好看的女孩，看上了，一打听，第二天就叫家人托媒人去女方家说亲，如果女方家同意，亲事就成了。
这样的好事，谁愿放过，那时的年轻人还没有现在年轻人这么胆大，敢主动去表白。
都是看到那有女孩子，大家就起哄，你推我，我推你的往女孩边移去，一是壮胆，二是引起女孩注意，只要不太过份弄痛女孩子，这样做女孩子是不会骂人的，这种方式也是被应许的。
因为适龄女孩也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挑选自己的另一半。
现在启帆终于明白饶兵为什么把身上弄那么香。
这种推桑，粗暴的择偶方式，也很容易引起领村小伙伴之间的斗殴，因为年轻姑娘这种固有的资源是有限的，如果被邻村的小伙子率先看上，那么留给自己选择的机会就小啦。
如果自己喜欢的小姑娘，暂时没有看上自己，那么他会阻止其它的男孩靠近她，好留有更多的时间让小姑娘回心转意。
所以一般都是同村的小姑娘聚在一起，同村的小伙伴聚在一起，看到中意的，可以征求一下意见，而不会感到害羞。
每一堆小姑娘身边，周围总会有一，二伙小伙子在评头论足。
这是启帆唯一没有参与的小伙伴聚体活动，总感觉这种没有前兆感情的婚姻就是凑合。
启帆只是远远的看着小伙伴的行为，心里想着，如果自己没有去读书，没有接触外面的世界，和他们喝着同一口井水成大的我是不是也会和他们一样，开心快乐每一天。
望着眼前乌泱泱一片的人，不知道他们是否和他一样也有着梦想与追求，梦想着有朝一日走出这个养育他们几十年的山村，在其它的地方留下我们的脚印。
启帆像深山中的一只孤狼，高傲而又孤独着，就是这种高傲让他一生颠沛流离。
突然他发现有一堆女孩子身旁却没有男孩子在边推推搡搡。
这种现象和启帆站在边缘远远看着，在大众眼里都是不可理喻。
适龄女孩没媒人上门，年轻男孩对女人视而不见，那不是上面有问题就是下面有问题，村人无限的想像可以给你贴上无数的标签。
启帆走到饶兵身旁，用手肘推了推他，嘴巴朝那几个女孩努了努嘴。
饶兵说:那些女孩子不能惹，你知道他爸是谁吗？程大享，承包了2个砖厂，没有儿子，娶他女儿必须要当上门女婿，而且他很坏，很霸道，谁跟他女儿玩，轻着骂，重着大打出手，她的妈就是受不了他的霸道和他的暴躁脾气而离的婚。
听到饶兵这么说，启帆却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饶兵拉都没拉住。
启帆站在她身后，绞尽脑汁地想找个合适的借口与她搭讪，可脑袋一下空白。
心里咒怨上学的时候老师怎么不帮他们上这样的一节搭讪课？
可心里又想:上了也白上，就我这榆木脑壳学也学不会，要不怎么人家能去上大学，我却在家游荡。
不知道是天冷还是紧张，启帆身子不由的抖了起来，可能抖动幅度太大，碰到她的后背。
她侧过脸说:你很冷吗？
启帆支支吾吾的说:没，那边太闹，看你们这清静，想静静的看会电影。
还好月光是白色的，启帆的囧态被月光淹没。
启帆顿悟:为什么年轻人约会都选在晚上，原来夜色可以掩盖很多。
哦，看你脸挺生的，不是这附近村的人吧。
“不是，我是饶家村的，不过一直在外读书，今年没考上大学才呆家里”。
她的声音很柔，一头披肩的长发散发着肥皂的清香，好闻的体香有着一种浓浓的稻谷清香味。
眼睛很大，一件低领的毛线衫，外套一件棉袄，乳白色的月光下让她的脖子显得又长又白，
“怪不得，有文化的人就是不同。你看那些人，一个个像发情的公牛般逛来逛去，这些人让人很讨厌，很反感。”
就这样，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就着屏幕上的剧情聊着天，发表着自己的见解。
也在这有一句没一句聊天中领悟着彼此的价值观，以及为人处世，隔不隔渗杂着像是无意又别有用心的询问着彼此曾经的过往。
他们像孤独的旅行者，无意中遇到一个同路人。
只到饶兵鸭公般的声音响起，启帆才看到人已在退场，电影屏幕一片雪花。
启帆说:你叫什么名字，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吗？明天找你玩，好吗？
她笑着说:好，我叫程丽。
回来的路上，饶兵学着电影的台词，学着秃鹰的动作，这个人身上抓一下，那个人下身虚抓一下。
其他发小也在议论着自己看上的女孩的美丽，脸红脖子粗的举着女孩身上的优点来证明着自己的眼光独特和优越，其实那个女孩和他的关系八字都没一撇。
这又何妨，最起码这时候他是开心的，快乐的，有着优越感，生活本就由一小块，一小块时间段拼凑的。
饶兵停下他跳跃式的步伐，争什么，放羊的女人才好看，你们看上的姑娘那个有放羊的能干，我以后要找就要找个像放羊的，并且……，故意停顿了下说:以后我还有免费的羊奶喝。
大家反应过来，又一起冲像饶兵。
夜深了，天越来越冷，可每个人身上却越来越暖，因为他们从电影里看到了和自己不一样的世界，看到英雄的模样。
原来世界不只是现在眼中的几亩地，女人也不只是附近女人的样子，原来放羊的女人也可以那么美。
分开的时候，启帆轻轻的对饶兵说:我明天约了程丽一起玩啦。
同意了没有？
同意了。
“我和你说:不要自讨没趣，不可能的，他爸太霸道了。还有，我们的这样的身价怎么可以配得上他们家。”饶兵友善的说道。
启帆没有反驳饶兵的意见，用手拍了拍饶兵的肩膀表达对饶兵的感谢！心里却想着，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父母还能包办婚姻。
第二天启帆骑着自行车来到程家，程丽家很好找，程家最漂亮的房子就是她家。
启帆来到她家的时候只有她妹妹一个人在，启帆一问。
她妹妹伸出莲藕般的小手向后山一指说:姐姐去后山砍柴了。
启帆顺着她指的山头找 了过去，刚走出村口没多久就遇到了程丽，她挑了一捆柴火，不知道忽然看到启帆还是累的，挂着汗水不饰胭粉的脸红通通的，显得皮肤更加白净。
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比赵微版的小燕子的眼睛还有神。
程丽低着头微笑的说:你咋知道我在这。
“刚才到你家，你妹告诉我的，我帮你挑吧。”启帆说
她用余光看了启帆一眼，嘴一抿低着头微笑着说:不用，没多少路，很快就到家了。
启帆心里想:这么一大捆柴，如果让我去挑，挑不到100m可能就会趴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