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失散的记忆 第13章 进城

我快步走过他们，要进市区必须从这片小平房里穿出去，如果坐车就会从大路上走，不过路比较远，问了人以后，我便走了一条捷径。

这条小路是穿过一排排紧紧相邻的房屋，有些房屋之间细窄的连阳光都照不进去，有脸上两团红的女人抱着同样皮肤粗糙的孩子坐在屋檐下晒太阳，同样是人类，有人可以穿着奢华，有人则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可是却不能概括地说他们谁过的更快乐，在他们来说有一片瓦能摭风避雨已经是莫大的幸福，还有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一比对，他们自是觉得还算富足。

绕来绕去，就在我觉得我上当受骗根本走不出去的时候，一拐弯一眼看见了一条宽阔的大马路，心里一块石头这才落了地。高楼大厦，车水马龙，衣着光鲜，帅哥美女，我越发觉得我应该更喜欢这样的环境。路过每一家店我都好奇地进去逛一圈，直到差点进了装修豪华的公厕让收钱的给拦下了。

我顺着马路一直走，远远近近风格不一的建筑，落着洁白自由白鸽的广场，让人看着打心眼里觉得那么的舒服，我也跑去坐在花坛旁的长椅上晒着太阳休息了一会.

没坐十分钟，一个看起来很神秘的老太太盯着我一步步向我走来，她的眼神犀利，颇有性格的白发随风飞扬，看她身上红绿交替，层层叠叠的不具一格的穿着充满仙气，要不是她手里还有一个金光闪闪的雕花碗，碗里有几个硬币，我真当她是另一个艾斯呢，她对我微微一笑，还向我弯了弯腰，非常有礼貌地说了一句：“给点吧，姑娘。”

我也冲她笑了笑，指着她碗里的硬币说：“你能给我一块钱让我买瓶水不？”她忽然一改和蔼的神情打量着我骂骂咧咧地转身急急而去了。我看着她的背景叹息着：唉，同是天下沦落人，何必这么无情呢？

休息好了，我继续往前走，沿途又问了好些人，这才找见艾斯名片上的地址，见她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过五分了，看见她我奄奄一息地说：“大哥，给口水喝吧。”

她相当抱歉地说：“我早上坐了车才想起来没有给你留钱，先喝这个，等会去吃饭的时候人家有免费茶水。”说着她递给我喝了半瓶的矿泉水，我也不管许多一仰头喝光了。

“走，赶紧吃饭去，快饿死我了。”我说。她带着我七拐八拐进了一幢楼的后面，远远只看见一个什么面店。

店面并不大，玻璃窗上贴着他们的招牌主食，里面三三两两地坐着几个人，一人面前放着一个比脸还大的碗，里面装着香味扑鼻的饭，我看着他们的碗紧紧抿着嘴不让口水往外流，肚子却咕咕地响了起来。

我们找个空桌子坐下后，她给我点了一碗最便宜的酸汤面，自己却什么也没要，店员果然给我俩一人倒了一杯茶，我一口喝干，又让人家给倒上，这才感激地对她说：“你就剩下最后一碗面钱了还给我吃了，你真是个好人。”谁知她却说：“哦，我刚才等你的时候吃了两个汉堡和炸鸡腿，身上只剩下四块钱了。”要不是面已经端上来而我已经饿的前心贴后背没有力气，要不是我可能打不过她，我真想好好揍她一顿。吃饭期间她接了个电话，跟那边的人说等会见。

我狼吞虎咽完那碗用醋兑出来的面后跟她走了出去。“去哪？”我们出了面店，往刚才我们见面的地方走去时我问她，她没有回答我，只是四下张望着，不一会儿看见一个中年男人冲我们挥了挥手，她带头向那边快步走去。

“查到了吗？”我们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时艾斯急不可待地问。那人从口袋里拿出一片纸来却没给他而是伸出一只空手，艾斯从包里拿出钱包，我眼见她钱包里还有几张红彤彤的钱，她抽出一半递给那人说：“我先验验货，是真的再给你另一半。”

那个男人也没说什么接过钱来把纸递给了她，她将纸打开，我凑过去看，只见上面写着一个人名，还有一个地址。艾斯拿出手机拨过去，不一会儿，电话通了，她问道：“请问你是赵雨青吗？”对方怔了怔说声是，又问你是谁，她露出八颗牙齿笑着说：“我是送快递的，不过快递掉在水里，上面的地址糊了，你能再说一遍吗？”于是她看看我又露出了一个狡诈的笑容来。

钱付给那个男人后，那人四下小心地看了看，然后低声说：“还需要什么再给我打电话。”然后做贼一样的走了，我看着他那相当猥琐的背影问艾斯：“找着那小妞了？”她将纸条装进包里点点头，“这笔钱要让她加倍还给我！走吧，讨债去！”说完站起来向车站走。

我紧追上她几步奇怪地问她：“干嘛这么麻烦？昨天直接给她打过去不得了？”她看了我一眼说：“如果我用自己的这个号拨过去，你认为他们会告诉我实话吗？会告诉我她们在哪吗？钱是最快解决问题的方式。”我茫然地点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我们下了车，我往对面一看，一个古朴的大门上写着医科大学第二分校。昨天那个女人真是学生？现在的学生怎么都跟山贼一样了？在学校里都学的什么呀？

因为我们本身穿的也比较朴实，尤其是我，还扎着个马尾巴，穿的是艾斯的另一套运动衣，艾斯也是穿着长袖衬衣和牛仔裤，保安并没有查我们的学生证，就让我们畅通无阻地进了学校大门。艾斯跟人打听护理系在哪，学生还是很热心的，仔细地给我们指了路。

进了学校我才觉得，其实，并不是所有的学生都是山贼的德行，大部分……其实，所有的学生表面上看都是一副勤奋好学的样子，女生清纯可爱，男生朴实无华，谁也看不出来他们在校外是什么样子，至少在学校里还是让人感觉到扑面而来的青春气息和浓浓的书香。

护理系在学校的最后面，站在教学楼下，艾斯又问人：“请问这是护理系的楼吧？那么你认识一个叫赵雨青的吗？认识？哦，她在宿舍呀？那能告诉怎么走吗？哦，那幢楼就是呀？三楼？三一六？好的，谢谢你呀同学，你真漂亮。”说完得意地看了我一眼拉着我向教学楼对面的宿舍楼走去，我不知道她有什么好得意的，换了我照样能问出这种情报来。我鄙视了她一眼，不过她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