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米诗歌《玛斯纳维》：关于鸟儿的头和尾，哪个更最尊贵的回答

波斯文学概论 《玛斯纳维》第六卷 录音文档收集 （负责人：曾振鹏）

1. 这里是北京外国语大学新生研讨课“波斯文学概论”，我是曾振鹏。今天为大家带来的是波斯苏菲哲理诗集大成者鲁米的著作最新中文译本《玛斯纳维》诗歌第六卷第15页至第22页。

关于鸟儿的头和尾，哪个更尊贵的回答

有一个提问者问：“站在高塔上的鸟，它的头和尾哪个更尊贵？”演讲者根据他的理解能力做出了回答。

一天一个提问者问布道者：

你是讲台上最好的演讲者。

智者啊，我有个问题弄不清，

请你在这个聚会上为我解明。

有只鸟在城堡顶上歇息，

它的头和尾哪个更美丽？

布道者回答：假设鸟头朝城尾向乡间，

须知，它的头比尾更值得称赞；

假设它的尾巴朝城头向乡间，

它的尾巴比头更值得称赞。

鸟儿用翅膀自由飞翔，

人们啊，志向就是你的翅膀。

恋人虽然有善恶言行，

但不要看其善恶，而要看其决心。

苍鹰虽然高洁，所向披靡，

但它因猎捕田鼠而变得卑鄙。

假若猫头鹰当了国王，

他就是苍鹰的首领，莫看它的长相。

人的身体虽然只有面盆大小，

但他的内心比蓝天和苍穹还高。

苍天再高，但从未获得真主的优待，

人虽忧痛交加，但获得真主的眷爱。

何曾有人对着苍天和大地，

讲述理智、私欲、文辞和美丽？

何曾有人对着苍天，炫耀自己的意志和容颜？

孩子啊，在浴室里的画像面前，何曾显耀过自己美丽的身段？

你宁可放弃美如仙女的壁画，

而在半瞎的老妪面前把美丽炫夸。

老妪身上究竟有哪些东西比壁画优异，

竟然让你放弃壁画，对她痴迷？

如果你不想说，让我阐释其中的奥秘，

老妪有理智、感觉、生命和理解的能力。

老妪有灵魂能与你沟通，

壁画没有灵魂怎能与你相容？

假如壁画能起舞翩翩，

你会立即把老妪抛在一边。

灵魂是什么？灵魂能把善恶感悟，

得到恩惠而高兴，受到伤害而痛哭。

灵魂的奥秘和本质是觉悟，

谁最觉悟，谁的灵魂最杰出。

觉悟对灵魂产生深远的影响，

谁的感悟越深，谁的精神越强。

超越感观的世界有许多深奥的知识，

凡人的灵魂在那里就像一堆乱石。

第一灵魂体现真主的殿堂，

灵魂之灵魂则体现真主之光。

众天使有理智和灵魂，无比高尚，

但新的灵魂来临时，他们像躯体一样。

天使们为灵魂效劳而感到幸运，

就像躯体对灵魂服从遵命。

易卜劣厮对人的灵魂产生鄙视，

未与它合为一体，而似死尸一具。

它没有福气，无缘为灵魂奉献，

就像被砍断的手臂，不听使唤。

肢体虽断，只要灵魂不残疾，

灵魂就可以重新创造新的肢体。

这里蕴藏着另一个奥秘，但聆听的耳朵在哪里？

啄食砂糖的鹦鹉又在哪里？

优质的砂糖，是杰出鹦鹉的食物，

平凡的鹦鹉却对那食物不屑一顾。

表面的苦行者怎能品尝纯洁的食物？

那是真主赋予的精神食粮而非押韵的歌赋。

智者不吝惜用砂糖作为尔撒之驴的饲料，

但毛驴生性只爱吃草。

假如糖能使毛驴欢欣舒畅，

智者必让它酣食丰富的砂糖。

这就是我封闭他们的嘴的要义，

对修道者来说，此句话有重大的意义。

或许他们凭借封印先知的诲喻，

揭开封住人们嘴巴的沉重印玺。

众先知留下的智慧被印玺封盖，

但被艾哈麦德的宗教揭开。

那铁锁十分牢固，众先知未能开启，

但被开辟胜利之手轻轻开启。

无论在今世还是后世，穆圣都替人们说情，

在今世传播正教，后世把人们向天园引领。

他在今世祈求真主：求你指引人们正道。

在后世祈求真主：求你把光明揭晓。

无论是公开还是在暗地里，他都祈求真主：

求你引导我的民众，他们愚昧无知。

今后两世的幸福之门为他开启，

他在两世的祈求都被应许。

因为仁慈，他成为封印万圣的先知，

他的慷慨，前人和后人无能攀比。

当导师的技能登峰造极，

难道你不会对他说：你汇集了所有技艺？

先知啊，你最后一个打开封印之门，

你慷慨地把新的生命赋予众人。

在穆罕默德的言行举止里，

蕴藏着丰富的宝藏需要开启。

千万的赞美归于他的灵魂，

也归于他的后裔和子孙。

在他之后诞生的后代子孙，

都有他的精神和灵魂的基因。

无论来自巴格达还是赫拉特抑或雷伊，

撇开水和泥土，全部都是他的后裔。

花朵无论在哪里生长都很美丽，

酒汁无论在哪里酿造都使人痴迷。

即使太阳从西方升起，

它仍是太阳而非其他东西。

造物主啊，求你凭借掩盖过错的德性，

让那些挑刺者瞎了眼睛。

真主说：我让秉性恶劣的蝙蝠闭上眼睛，

让它看不到无与伦比的光明。

蝙蝠的视力微弱无光，

他永远看不到太阳的光芒。

修行道路上的障碍

在修行的道路上，最大的障碍就是害怕遭到人们的诽谤而丧失地位和名声。这种愚蠢的人就像胆小的旅行者，有羊群挡住他的去路，他就问牧羊人：你的羊会抵人嘛？牧羊人回答说：若你有男子汉的勇气，这些羊都会为你献身；若你是胆小鬼，每一只羊都是巨蟒。还有比他更胆小的人，见到羊群挡路，吓得不敢出声，生怕一开口询问就遭羊群袭击。

霍萨姆丁！你是真理之光，

你是灵魂的抛光者，是正道的君王。

请赐予《玛斯纳维》茂盛的牧场，

请赋予其中的比喻灵魂的羔羊。

让它的词句成为理性的源泉，

引导人们奔向永恒的天园。

因你的努力，《玛斯纳维》从灵界降临，

坠入字母的陷阱，长期遭到囚禁。

愿你在今世像赫兹尔万古长寿，

像他那样赋予生命，把生灵拯救。

愿你像赫兹尔和伊勒雅斯长存于世，

以便大地因你的恩赐变得乐园般美丽。

假若没有红眼病的威胁，

我必定阐释你那丰富的恩泽。

然而那些红眼者胜过毒蛇，

我的灵魂遭到他们的咬蜇。

我只好借讲述别人的状况，

来把你深邃的奥秘宣扬。

这借口只是心灵的谋算，

无奈心灵之脚陷入泥潭。

百颗心灵和灵魂爱恋造物主，

怎奈红眼病和耳疾把真理拥堵。

就像穆圣的叔父艾布·塔利布，

众人的奸言令他感到恐惧：

如果我皈依，阿拉伯人必定会攻击：

他为保护孩子而把祖先的宗教抛弃。

穆圣说：伯父啊，请你诵读作证言，

以便我在后世替你说情进入天园。

他说：人们肯定会听到我的证言，

秘密超出两人之口，便四处传遍。

我将成为阿拉伯人的众矢之的，

他们会攻击我，视我为卑鄙。

假若他坚信能得到真主眷顾，

面对真理的吸引怎会犹豫止步？

拯救世人的主啊，你拯救所有呼救者，

求你拯救我们，免遭卑劣者的追逐。

我被心灵之手和计谋束缚，

以致连呼救声都喊不出。

我算什么？连宏伟浩瀚的苍天，

也落入难择之网而高声呼喊：

啊，慷慨仁慈的主！

求你把我从艰难的抉择中救出。

慷慨的主啊，选择端庄的大道，

比在两条道路中间徘徊要好。

尽管为了你而徘徊于两条大道，

但艰难的选择确实让心灵煎熬。

选择哪条道路都是你的旨意，

但战争怎么能与盛宴相比？

倾听真主如何阐释这一点：

天地畏惧它，但人却信誓旦旦。

心中的犹豫如同战争，

哪条道路更好难于决定。

恐惧和希望在犹豫中争斗，

在进退中搏击，互相争胜。

课件来自北京外国语大学波斯文学课堂，于桂丽老师授权本平台原创编辑和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