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怕针
掌房的往魏消文身后退了两步,点着她微微一笑道:“这种恶劣竞争手段都是别人玩剩下的了,这位姑娘怕是要开第二家派遣房,才请这对姐妹花来诬陷我们。”
魏消文转身一笑,“任掌房的随便说,只看结果便罢了。
乡亲们,你们可以一日十二时辰监督我,如果我一直都不介绍任何人出城工作,更不会新店开张,掌房的谎言不攻自破。”
“恩公,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小萤喊出的瞬间魏消文已经飞了起来,掌房的右手袖口里弹出了七八根勾子,像群蛇乱舞围绕着魏消文飞舞。
急的小萤伸出手指想发电帮她,可公开场合又不能,犹豫之时人群像热锅的蚂蚁躁动了起来,撞的她直接倒地,正咳嗽着手背被踩的呛了一口,没等缓过来瞬间被人拦腰抱在怀里飞到了天上。
小萤赶紧低头找掌房的所在位置,急道:“恩公没事吧?那人的勾子十分厉害,看起来也不是个善茬。”
魏消文紧闭着嘴巴没回答,小萤一抬头看她隐忍的神情,急的一阵乱动,“你伤哪了?先去我家,我家有药。”
“你动,我更疼。”
一句话吓的小萤身体僵住了,回到家后浑身麻嗖嗖的,让魏消文躺下后,她忙忙叨叨的翻急救箱、打水、拧帕子。
魏消文歪头看着她欣喜一笑,见她走过来又立马收起笑容。
“没想到恩公不是财大气粗恰巧救了我,原来是女中豪杰,任何不公之事都要管上一管,让小萤敬佩。”
“哼哼”,魏消文皮笑肉不笑的敷衍了两声。
“肚子上的肉比其他地方的肉都要软乎些,那是不是会很疼啊?”
小萤问着掀开了魏消文的衣服,听到“你以为我是你啊”也没反应过来什么,完全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了,她无意识的用食指戳了一下魏消文的肚子,紧绷结实弹劲十足,难道这就是书上说的肌肉。
“你干嘛呢?”
“啊,哈哈”,小萤呵呵傻笑两声动作麻利的敷好了药,“你先眯一觉,我再去药店抓点口服的药。”
魏消文听到院门关上的声音立马坐了起来,抻的伤口撕拉拉疼就想要是三姐在就好了,她略施些法术伤口就会完全愈合。
她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扶着床框环视整个卧房,怪不得刚刚觉得眼熟儿,床、衣柜和桌子的位置都被小萤挪成了洗髓院宿舍的样子,看来她很怀旧啊。
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两年多前的丫头,那天以后她是不是该训练训练,该吃饭吃饭毫无影响,也不知道有没有再和其他女杂役、女教习、女学生纠缠不清。
哎呀呀,魏消文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和我有什么关系啊,不想了。
她走出卧房瞬间愣住了,眨眨眼睛朝客堂正中间的桌子挪了过去,不敢相信的拿起鸡腿仔细打量,这包装,该不会是自己送给她的鸡腿吧,两年多了。
她嗅了嗅心想还能吃吗,下意识撕扯纸包装,就感觉一阵风从身边划过,手里的鸡腿不见了,她懵懵地转头就看到小萤在仔细检查包装。
“你……”
“恩公饿了吧,我这就给你做饭去,吃完饭好吃药。”
“不用那么麻烦,这不是有鸡腿吗,我不挑食。”
魏消文说着故意伸手够鸡腿,急的小萤打掉了她的手,“对、对不起恩公,这鸡腿是我的爱人留给我的唯一念想。”
“爱人?看你年纪轻轻的,懂什么是爱吗,逢场作戏玩玩而已吧?”
小萤后退着抿了抿舌头,一手紧握鸡腿,一手动来动去像哪里痒要抓似的毫不淡定,“恩公怎么会了解别人的心意,我……”
小萤哽咽住了,不提不要紧一提就百感交集心口慌,是否能再见到丫头本就是未知数,升仙之路又是自己不能认同的,伴她一世的诺言算是泡汤了,想着眼泪就在眼眶中打转,看的魏消文心里不是滋味。
她咽着口水走近小萤,双手欲抬不抬的道对不起,自己就是爱口无遮拦并无恶意,鼓足勇气抱住她瞬间被推开了。
“对不起,小萤失礼了。”
二人吃饭时都一言不发,魏消文端着碗一边往嘴里划拉白米饭一边偷看小萤,小萤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到她碗里,也不看她道:“恩公,吃肉。”
“那个,我们也算是熟识了,就别总恩公恩公的叫了,我叫魏消文,你以后就叫我小蚊子吧,和你的小苍蝇也算是一家亲。”
小萤噗呲笑了一声,魏消文松了一口气,“不生气了啊,小苍蝇。”
小萤翻了个白眼往她碗里又怼了一块肉,语气强调着使劲说道:“我是萤火虫的萤,不是苍蝇的蝇。”
用力过猛给自己呛了一口便连续咳嗽起来,右手也微微发抖握不住筷子,魏消文赶紧摸她额头,还好不发烧。
扶她进卧房后让她把嘴里的饭菜咽下去,一直咳嗽容易呛着,小萤反应了一下特意张开嘴给她看,“我嘴里没有东西呀。”
“你别动”,魏消文双手按住她肩膀仔细看了看脸,“肿了还是歪了?你这是风邪入体啊,你去哪了?”
小萤斜眼想着,“就……昨天一不小心在院子里睡着了。”
话音一落魏消文跑没影了,小萤愣愣地左右看了看,莫名其妙,她走到客堂接着吃起饭。
片刻后听到院子里有动静,小萤一打眼以为是魏消文绑架了个男人回来,她拽着男人胳膊在前面跑,男人偏后位置两腿捯饬的像上了弹簧一样快。
小萤看到药箱疑惑道:“你把大夫领回来干嘛?你的药我已经买回来了,我的风寒也可以用你的药方。”
“嘴歪可不是吃药就能好的”,魏消文说着扶住小萤回头问大夫坐着还是躺着。
“她自己不乱动的话坐着就行。”
小萤懵懵地问着什么呀就看到大夫抽出了一根针,吓的“嗷”一嗓子往后跑,魏消文跟过去叹了口气,“这大夫祖宗十八辈开始就行医了,绝对不会扎错位,我知道小女孩都会害怕,可小苍蝇,啊不小萤,是有勇有谋有思想,绝不平凡的女子,不会怕的。”
“激将法没有用,我就是怕。”小萤被逼到了墙角,用胳膊挡着脸道:“恩公的伤没什么大碍的话就请回吧,别人家的闲事少管。”
“别人我不管,既然救了你就得负责到底。”
魏消文说着拽下她胳膊别到她身后,她拗不过便狼哭鬼嚎的摇头晃脑,见大夫走过来哭声高八度,震的魏消文脑袋直往后仰,“乖,不疼,真的不疼。”
“不是疼不疼的问题,那么长的针脑袋都扎穿了,太长了,啊哈哈,不要。”
小萤手拧不动便身体使劲扭着往下蹲,突然感到轻松的同时就看魏消文抢过针灸一掰两半,动作麻利,大夫的手还保持着拿针灸的姿势,脸部表情像是点了穴一动不动。
小萤也傻住了,听魏消文解释现在针不长了就不怕了,愣愣地说:“是这样吗?”
突然“啊”一声贯穿了小萤和魏消文的耳膜,两人动作一致的揉着耳朵,就看大夫跪坐到地上,哭天喊地的磕头道:“孩儿不孝啊,祖传的针具毁在孩儿手里了,这可如何是好啊,将来等孩儿……”
魏消文不屑一顾的掏掏耳朵,随手拿出一锭银子在大夫脸前晃了晃,哭声嘎然而止。她安慰道:“节哀吧,这根断针就从你这辈儿接着往下传呗。”
大夫擦擦眼泪收起了银子,捋捋衣服袖子,“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