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你妈是个坏女人

事情发生在90年代，我的发小萍的爸爸和妈妈离婚了。萍的妈妈长得很漂亮，也很勤快，生了三个孩子：萍最大，下面还有一个妹妹，最小的是弟弟。三个孩子也长得很标致，女孩漂亮可爱，男孩萌萌的。但这个家庭实在是太穷了，穷的都看不到希望。究其原因，就是萍的爸爸是个二流子，整天不仅是好吃懒做，而且还吃喝嫖赌抽样样不落。很多时候村里人否议论，你说萍妈妈多漂亮多标致的一个大美女啊，怎么就插在一坨牛粪上，怎么就看上那么一个二流子了？

他从来不管家，没钱了就回家要，先是跟老婆要，老婆拿不出来就打。后来开始变卖家里的东西，最后把家里卖的真的是家徒四壁了！家里穷的窟窿灯了，就去找自己亲爸亲妈要，老爷子一看儿子的德性，不给，不给他抄起家伙就打老两口，而且每次都是往死里打。

这样的日子真是看不到头，这小子不仅虐待家人，还到处惹事。有一次，他强奸了邻村一个黄花闺女，被人家抓住报了警，因为案件性质恶劣，他被抓进局子里了。安按理说就这样一个打爹骂娘的二货，进局子里待待不是皆大欢喜吗？村里人都很开心，这小子被抓进去了，这下村子里可以少受些祸害了。但老两口不干了，自己儿子再混蛋，那也只能自己教训，岂能让别人欺负，就是警察局也不行。很多时候一个孩子就是这么被毁掉的，他混蛋，他的背后必定有一个更混蛋的父母。

在儿子被抓进局子里期间，老两口四处托关系，请遍了各种所谓大人物，功夫不负有心人，儿子不断减刑。在这期间，他们开始虐待儿媳妇，整天骂女人是婊子，什么外面有野男人了，要不是她儿子还好好的呢；什么这个女人就是丧门星，赶紧滚蛋，不然不客气。光骂也就算了，还打他们母子。这个可怜的女人，在种种压力和困难下，曾差点自杀，最后实在忍受不了了，就提出了离婚。这正中老两口的意，老两口一直认为，自己儿子好着呢，特别有魅力，出来了女人随便找，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排着队等着送上门呢。

离婚的时候，女人想把三个孩子都带走，老两口坚决不同意，百般阻挠，说什么孩子们不能跟着这个坏女人。当时三个孩子都未成年，大女儿10岁，小女儿7岁，儿子3岁。结果女人无奈，只能作罢。离婚后不到一年，女人就结婚了。这次找的是一个靠谱的男人，而且家境不错。男人也很开明，允许女人来看孩子。每次女人带着给孩子们买的衣服和吃喝来看孩子，老两口就打骂她，不让她进门。孩子们看到妈妈来了想出去也被拦着不让去。老两口还一个劲当着孩子们的面骂女人是个坏女人，丧门星，总之骂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每次女人哭着在大门外叫着孩子们的名字，哀求着两个老人，孩子们在院里大哭，听的街坊邻居都撕心裂肺，邻居们都背地里说这是造孽啊！他们都看不下去过来劝，然而老两口就是不开门。

来了好多次，吃了好多次闭门羹，女人伤透了心，后来就不见女人来了。见孩子妈妈不再来了，严重重男轻女的老两口开启了虐待女孩们的历程。孩子们在学校上学经常被同学们嘲笑，说他们是没妈的孩子，说他们爸是二流子，蹲监狱，说老太太是恶魔加混蛋。那时农村的学校是没有多少人文关怀的，不像现在有什么心理咨询，志愿者帮助什么的，孩子们在学校受尽嘲讽和耻辱，成绩非常差，自然也不招老师待见。很多时候老师听说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学校受侮辱和挨打，回到家又被爷爷奶奶骂。这些种种对孩子们幼小的心灵产生的影响，或许从后来孩子们长大后的人生路可以略见一斑。

后来大女儿实在受不了这种耻辱，就辍学离家出走了，一连几年都没有音信。紧接着老两口不让二女儿上学了，姐姐走后，小妹整天穿着一身破烂衣服，脏的有异味，头发像鸡窝，整天还留着大鼻涕，有姐姐在的时候还能帮她洗漱一下。大女儿很爱美的，完整继承了妈妈的美丽基因。他们不管二女儿也就算了，还经常不让孩子吃饭，为此街坊邻居看不下去了，经常偷偷塞给小女孩点吃的。然而一旦被奶奶发现，就要臭骂一顿，无非是你是臭婊子的女儿，你妈是坏女人，跟着野男人跑了。老两口最疼爱小孙子，整天把孙子宠的无法无天。差不多是跟他爹的路子了。

就这样，过了五六年，儿子出狱了。然而出狱后这小子并没有收敛，仍旧干着之前的勾当。这时大女儿回来了，一身特别时髦的成人打扮：十五六岁，头发烫着大波浪卷，露脐牛仔裤，脚蹬高跟鞋，打扮的很妖艳。回来后看到自己妹妹精神不正常，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她决定要把妹妹带走，脱离这个苦海。从此走后再也没有回来。后来村里人都谣传说是大女儿做了黑道大哥的情妇，吃香喝辣；也有的说大女儿到云南边境贩毒去了，还有的说她被大款包养了……再后来就没有她和妹妹的消息了。

小弟弟长大后，被爷爷奶奶惯出了一身毛病，继承了他爸好吃懒做的优良传统，实在混不下去了就加入了黑社会。而他爸因为五毒俱全，在快五十岁的时候得了癌症，没钱治，很快就死了。留下孤独的老两口。

本来老两口有两个儿子，这个小儿子家生的是女孩，老太太就看不惯，天天骂儿媳是不会下蛋的鸡，而小儿媳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可忍受不了之前那个大嫂受的气，不仅骂回去，而且骂的比老太太还狠。老头生气想打小儿媳两巴掌，结果被小儿子一把拉住。后来老两口就这样孤独地活着，忍受着慢性病的折磨，也没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