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的记忆

我曾经无数次梦到那条河，梦中的河水很宽很宽，有时在河里蹚水，有时在洗衣服，有时衣服被河水冲走，我沿着河拼命追赶......这都是梦中的场景，记忆中却不曾经历过。

其实那条河并不宽，河水却很清澈，小时候母亲带我去洗过衣服，我只是在河边的沙滩上挖城堡，或者捡拾一些河蚌的空壳。

那条河，有着我最深的感情。我出生后，那时候家里还没有压水井，大我十几岁的姐姐几乎天天到河里去给我洗尿布，冬天寒风凛冽，姐姐的手都冻肿了。姐姐曾让衣服冲走过，曾沿着河追赶，这些我都是听姐姐讲的，却出现在我的梦中，在梦里我深切体会到了当年姐姐的伤心。

大概三四岁的时候，一天父亲从河边给我捉到了一只小小的水鸟，我很珍贵地把它养在窗台上，几天后发现小水鸟死了。我难过极了，几乎要哭出来，不知道为什么，我却要在小伙伴面前掩饰我的伤心。我故意把小鸟的尸体扔在地上，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走开，却不敢回头看它。

那时候，夏天的傍晚，父亲会带我到河边玩耍，会让我到水里走来走去，看星星在河水里闪烁，有时候鱼儿会来亲一下我的腿，痒痒的。

暑假回去，那条河只剩下了肮脏的河床散发出难闻的味道。那条河永远在记忆里了，那淙淙的流水只在梦里回响。

还好有记忆，还好有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