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师亦友:我与《三峡日报》知遇五十年
亦师亦友:我与《三峡日报》知遇五十年
吴绪久
《三峡日报》的前生,为《宜昌报》。最近,我翻了下我保留的通联资料,发现《宜昌报》写给我的最早一封信函是1965年5月31日的,信封是完好的,邮戳是清晰的。那时我正在宜昌二高读高一。也就是说从那时起我就和《宜昌报》有很好的交往了。这么说来,还不止五十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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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第二年就是文化大革命,我就下乡了,下到了我的老家枝江县的偏远小镇凤台,但我和《宜昌报》的联系不仅没中断,反而更紧密了。在乡下那些无助的日子里,我只有不断地给报社写稿,而报社也总是不断地且耐心地给我指点,给我鼓励。从我留下的资料看,我的第一篇通讯《该表扬谁?》,在《宜昌报》见报的时间是1970年10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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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从那时起,我便不断有文章见报了。这下,让我对写作有了更多的兴趣。文章也越来越得到社会认可了。虽然报社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但我早已把他们当作我最好的老师和最知心的朋友了。我翻捡我的资料时,并翻出了报社写给我的一封亲笔信,信是1971年8月12日写的。信中说,“我们准备组织工农兵通讯员交流学习、调查、写作经验,请你从采访、写作一、二篇稿件谈体会。”并让我准备一个发言稿。虽然我仍然不知道这封信是哪位老师写的,但这事对我的鼓励是太大了!使我对写作也有了更浓厚的兴趣和信心。记得1973年的夏天,我从乡下来到了宜昌,第一次走进了报社的大门,报社的老师们像贵客一样接待我,让我这个“乡下人”真有点受宠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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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我才知道,这些老师是张赫玲,是林永仁,是李啸海,是杨正谋,是田忠祚,是邓邦钧,是赵再春等。正是他们的鼓励,使我在乡下有了点“出息”,在乡下十年,十年都是报社的模范通讯员。十年后恢复了高考,我才有幸以优秀的成绩进入了华中师范大学中文系学习。这其中是有报社各位老师一份功劳的。
我大学毕业后又回到了宜昌。由于当时国家的中心工作己转到经济建设上来了,而我又分配在政府经济部门,所以和报社打交道的时间是更多了。这时报社也发展了,来了好多人,杨尚聘,熊庆文,张宣南,淡昭铣,范长敏,胡旭,韩永强,潘旺雄,蔡钧庭,覃进,梅云雄,肖高沛,唐和清,马云波,王小团,还有常东方,秦明瑛,田云兵,向大洪,熊笑云等等。不过,一个一个我们都成为了好朋友,我们也经常在一起商量报导方向,采访内容,也还经常约着一道出去采访,把经济报导做得很火。今天,我随手翻了下旧的《宜昌日报》,是1991年11日15日的,那头版头条的文章《着眼点在市场/着力点在企业》就是我写的,标题前编辑朋友还加了编者按,可见出我们合作的关系和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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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离开了政府部门到了学校,报社的朋友们也给了我很多关心。记得柳萍主编科教版时,曾辟有一个《大作家/小作家》的栏目,时不时便约我为学生的作文做点评,这无疑是在促使我不断去学些新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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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学生虽然我一个人也都不认识,但后来却时不时有人提起这些事来,说我的点评对他们的帮助很大,无疑是学生记住我了。让我也很欣慰。
尤其让我记忆犹新的,是2006年,教师节了,市委书记到学校去慰问我们,报社的朋友是随着去了,当我从市委书记手中接过那束鲜花时,是施友谊抓拍下那个镜头,报纸发了出来,在我们的学校产生了很好的影响!当然,这得谢谢报社的朋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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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说,我的文学梦也是《宜昌报》给的。《宜昌报》让我有了对文学的渴望,并帮助我有了些进步。我清楚地记得,1973年初秋我写了个类似“杂文”的稿子寄给了报社。当时张赫玲老师千方百计地联系上我,让我到报社来一趟,一起对这稿子作些修改。我记得是一个雨天的晚上到报社的,是熊平老师在副刊部工作,他接待了我,并和我商量着定下这稿《航船与沉滓》,且于1973年10月19日见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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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这是我的还能算得上是“文学”的处女作吧。由之,我便对文学多了些情结。以至于上了大学后,便拼命想挤上文学之路吧。所以大学毕业时,我的小说诗歌也相继见刊了。散文《车辙》还被湖南人民出版社选入了《初中语文读本》,且有幸与诸多名家同栏。这是与报社给我的力量分不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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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是《宜昌报》,《宜昌日报》,还是《三峡日报》,其副刊《西陵峡》是始终没变,它也是我的最爱。1985年,当时《宜昌日报》曾与宜昌地区群艺馆联手举办了一次“小小说有奖征文”,报社是朱红星负责,这次征文我很幸运,我的小说《落霞》居然获得了唯一的一个一等奖。自然得感谢报纸对我的鼓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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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多的副刊主编中,我和韩永强老弟交往的时间最长,友情最深,关系最密切了。应该是1998年吧,我们联手编辑过一部散文集《写意大三峡》,我也随他去秭归组织过端午龙舟竞渡的下水仪式。那年从水田坝过,我还与他一道去他母亲的坟前祭拜过,烧过香,烧过纸,瞌过头,在我的人生中为朋友的母亲跪祭这是第一个了。后来,我的老伴去世后,他也特地来吊唁了。仅管我们的关系这么好,但他对我的稿件从来不马虎。我递给他稿子后也是从来不催问的,相信他发出来的一定是最好的。大概是2000年吧,杨尚聘社长和韩永强老弟组织了百里洲的梨花笔会,我也去了。回来后,我写了个稿子很小,名《百里絮花》,自已对这稿子还颇有些信心不足,没想到报纸很快用了,而且反响还出乎我的意料,后《黄河文学》也用了。不久,宁夏文联选编了一部《全国优秀微型散文选》选了《百里絮花》一文哩。三峡大坝一期工程完工后,我们一起上过黄牛岩,回来后我写成了一篇《最是三峡极顶处》的文章,很快便见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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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人民日报》(海外版)也发出来了,还被选入了《大学实用写作》教材中,这都是先有《西陵峡》的推介,有永强老弟的心血啊!
2008年5月22日汶川大地震以后不久,全国支持震区的战役打响。宜昌当时援建的是汉源县。为了更好地反映援建人的大爱和情怀,我受邀去汉源和援建人一道生活和采风近两个月时间,准备完成一部长篇纪实文学。我从汉源县回来后,《三峡日报》的子报《三峡商报》的佟茜洁主编得知这一情况后,马上安排柯藜来做了专访,并在商报上以《一位作家在震区的心灵重访》为题发了整版的报导。这无疑坚定了我写好这部书的信心。没多久,我的书《洒爱大渡河》面世了,也广受好评,并荣获了省第八届“五个一工程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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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永强主编又让我去请了我省有名的评论家夏元明教授写了一篇关于该书的评论文章《跨文体写作的成功尝试》,在《西陵峡》副刊用大半个版面进行了力推和宣传,使这本书得到了更多人的喜欢和亲睐。是啊,我们的进步的确是离不开这些老师和朋友的!是他们的不断鼓励和鞭督才坚持着往前走的。在和副刊交往期间,我又还有幸结识了李继宏,易志刚,尚志鹏这些友人,他们也给了我很多支持和帮助,自然也得向他们致谢的!
记得在《宜昌日报》创刊50周年时我便以《情浓峡水甜》为题写了篇文章,表达了我的心意:
“表扬”一纸鲜,耕笔整卅年。
深谢宜昌报,情浓峡水甜。
昨宵跬步后,今日更扬鞭。
万里丹青赋,墨新绘彩篇。
这虽然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但它无疑也是我心声的表达。
现在,《西陵峡》副刊又换人了,阮仲谋接任了主编。不过,我们又成为了很好的朋友,他一有事便打来了电话,这时,我也是从不推却的,也总是尽力把要办的事办好。记得推广罗官章这一典型时,他非常急着打电话给我,让我速急写个言论稿,我不得不把其它的事都停了,去做这个言论,我把稿子发给他后,他一看马上对我说:“不能这样写,怕引起别人误会。”设办法,我只有重写了,后来以《美丽的人生乐章》见报了。倘若不是关系特好的话,他也不可能这样安排我,我也决不会去重写的。这也是出于几十年对《三峡日报》的信任啊!
另外,我还得再次向林永仁老师表达我深深的缅怀和深深的谢意!1993年,当林老得知我要出版第一部诗集《九久诗稿》时,他非常高兴,速急写了封亲笔信并写了一首诗寄给了我。他在信中勉励我:“读了你的诗集,使人非常吃惊,也非常佩服。吃惊的是,你不仅有这么多的创作,而且其中有不少佳篇。佩服的是在诗的内容上有新的开拓”,“中秋佳节,月色如水,三峡两岸枫叶正红,我信手摘得一片红叶,送给你作为对《九久诗稿》成集的一份礼物!”
林老在诗中鞭策我:
“五拾”华章西楚惊,
承先启后新诗人。
“拾芯”“拾闲”真情露,
占月占风豪气生;
“拾叶”搔头跋涉苦,
“拾英”咏就改革魂。
集成正值枫红透,
撷取一枝喜报君。
林老对我的这些肺腑之言是让我终生受益的,是令我永世难忘的!我深切地缅怀着我的恩师林永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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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庆幸,我能与《三峡日报》知遇五十多年!而且我相信还会伴它继续前行的!我也希望《三峡日报》的老师和朋友们继续支持和关注我前行的步履!
2019年8月3日于宜昌半岭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