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姐弟俩(十二)

网图侵删

      一阵雷雨过后，天气放晴，雨水在马路上汇成了一条条小溪，冒着水泡儿，欢快地向前流淌。院子里的那棵老树，依然挺拔着身姿，茂密的树叶儿，在雨水的冲刷下，发出了油亮的光。核桃大小的梨子，藏在翠绿的叶片下，透出了青涩的味道。

      郝彤彤站在老树底下，不禁思绪万千，她想到了那年，她和文文在树下玩耍，错把农药当成了止咳糖浆，一时的幼稚和疏忽，导致了文文身体的残疾，也落下了文文的抱怨。可十多年来，那一幕就像一个挥不去的影子，一直跟随着郝彤彤，让她在自责中，不能自拔。

      赵桂花在大雨前，赶回了家。等待着雨过天晴后，在菜园子里施点肥。文文难得有个好心情，哼哼唧唧地唱起了歌！

      郝文文伫立在镜子旁，正仔细端详着脸上长出的痘痘，他一边挤痘痘，一边对赵桂花说:

    “妈，我明天想上趟街，买件短袖，换套擦脸油，我又没钱了。”

      赵桂花看到郝文文脸上的笑容，二话不说，就递给郝了文文三百元，接着又问了一句“够吗？”

      郝文文顺手接过钱说:“对了，我还想改善一顿伙食，可能有点紧张！”赵桂花又给了郝文文二百元。

      郝文文把钱装进口袋，继续哼着邓丽君的歌——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这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啊~~，在梦里，梦里梦里见过你……

    “哐啷，哐啷”，只听见有人在敲门，郝彤彤急忙去开门。打开门一看，是村里有名的媒婆余秀珍，她提着沉甸甸的礼物，脸上堆满了笑容。看到彤彤，一个劲得夸起了郝彤彤温柔善良，漂亮又能干。郝彤彤被她的三寸不烂之舌说得，脸上泛起了红晕。她把余秀珍让进了屋，赵桂花有点蹊跷，不知余秀珍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郝文文看到余秀珍，却格外地热情，他给余秀珍倒了茶，还切了一个熟透的大西瓜。余秀珍看谁夸谁，看见郝文文，用夸赞的口气说郝文文懂事，有眼力见识。赵桂花只是附和着余秀珍，希望她尽快说明自己的来意。

      余秀珍兜兜转转，还是离不开姐弟俩，做了很多铺垫之后，才向赵桂花表白了今天登门拜访的主要目的，希望能促成两桩婚事，赵桂花越听越糊涂，怎么变成了两桩？余秀珍看着赵桂花迷惑的眼神，从头到尾慢慢说来。

      当提到村西口的刘家时，其实很多情况不用媒婆多说，赵桂花就已经了如指掌。当听说换亲时，赵桂花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她知道刘晓山已经快三十了，是村里的大龄剩男。而刘晓苗名声不好，和郝文文也不是一路人，不论哪一个，都不如赵桂花的意。

      当余秀珍还在络绎不绝的夸奖刘家哥妹时，赵桂花就表明了态度，换亲她不答应，让刘家死了这份心。

      可让赵桂花没有想到的是，郝文文听到她拒绝余秀珍的换亲后，脸色大变，随即在屋子里咆哮了起来，当着余秀珍的面，结结巴巴地说:

    “我就喜欢刘晓苗，而且非她不娶！”

      赵桂花听了郝文文的话，气的说不出一句话，余秀珍看到情况不妙，觉得该是离开的时候了，她把礼物都留下，点头呵腰地走出了赵桂花家的院子。

      接下来的日子，郝文文以不吃不喝为由，强迫赵桂花答应这门亲事。赵桂花硬着头皮，咬着牙，就是不松口，她怎么眼睁睁地把郝彤彤往火坑里推。

      郝文文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躺在床上，拒绝吃药，依然没有让赵桂花心软。三天后，郝文文离家出走了，赵桂花以为他是去上街购物了，可等到天色已晚时，依然看不到郝文文的影子，心里就发了慌。赵桂花在翻郝文文的床单时，才发现郝文文写的纸条——这个世界上，没有刘晓苗，活着就没有意义！

      赵桂花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如何是好，担心郝文文在外面上当受骗，吃苦受累，又不知道去哪里找他，郝彤彤也是又气又急，只好和赵桂花托亲戚朋友，四处打听寻找郝文文的下落。

      几天后，众人在慌乱中找寻，郝文文却仍然杳无音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