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学

我想记录大学最后的两个月时光,应该没有人会看。

2020-05-15  本文已影响0人  一只暖冬酱

一段很平淡又平凡的时光,但是很深刻。

1  再走一段路


也就是大四结课后的第二天,我毅然地选择搬出了寝室。

由于学校里时不时会组织一场毕业设计的讨论会。

我干脆选择找一个离学校不太远的地方吧。一来方便回学校,二来我还是渴望一点点归属感。

毕竟生活了快四年的地方。

和我一同出去的还有隔壁学校的阿堃,阿堃是个奇特的男孩子,我大学四年很少见他这样的男孩子。

我自以为从书里阅人无数,可以快速的分辨一个人属于哪一种类型。

但我在书里没见过他这样的,现实世界也没有。

我首先会考虑是我看书太少所致,其次就归因于书和现实世界的大环境不同,很难造就这种类型的人。

最后发现还真是他人的不同,毕竟从古至今山河依旧,日月未变。

刚接触我还有不祥的预感,怕他是个不好相处的人。

慢慢的我发现他不仅很好相处,而且时间久了你还会离不开他。

这两个发现的惊喜感不亚于牛顿发现万有引力,哥白尼发现日心说。

我记得陈果说过一句话,“有些人喜欢你是因为不了解你,一了解你就不喜欢你了;有些人喜欢你是因为了解你,越了解你越喜欢你”。

很显然他是属于后者。

因为就在我还在考虑住哪里的时候,他已经告诉我在哪里住了,这给我莫名的安心感。

这种安心感人不常有,小时候最多,长大后慢慢会淡下去。

人渐渐在忙碌的生活中忘记这种感觉,直到某一个时间节点,突然又渴望起来安心感来,然后像是久别重逢一样,从那时候开始便只寻求安心感,直至离开这个世界。

大家辗转活了一生才发现图的只是一个安心,而

这种安心,一出生就有,然后却用一生时间重新找回来。

人生就是这么讽刺。

我很感谢那时候我还保有这种感觉。

决定好后,我们就各自去寝室收拾东西。

出学校时,我刻意从教学楼的这边绕一圈,因为我16年入校时也是从这边绕过来的。

教学楼前面有一条林间小道,现在已经翻修过几次了。

我大一时来时,这条小路还是石板铺成的。

半米宽的石板,每隔十厘米铺一块,以至于让大多数人一步迈一块石板动作略显粗鲁;一块石板分两步来走又过于奢侈;选个折中的点来迈,正好入这个十厘米的坑。

学校好像还是意识到了这个槽点,之后才陆陆续续的让人整改。

我内心是个怀旧的人。

所以才选择走那里一趟,但是我去的时候已经整修成一条平坦的路了。

怀旧的人往往会触景生情,有时候刚萌生的一个决定,往往会被一个旧观念所击破。

所以我赶紧匆匆离去,不敢回头。

2.说一些话


我们搬进那个寝室的头天晚上,我们一晚上都没睡着。

有时候我们会觉得失眠是因为人不适应新环境,但其实是新环境不适应人。

我们这样的人,最容易让这样的夜晚辗转反侧。

人类会在特定的时间地点感同身受,好比在同一间寝室,同一个时间点,两个都失眠的人。

阿堃林林总总的讲了很多他的故事,关于我的我一个都还没有提及。

不是我没有故事,而且我是个慢热的人。

我的全盘托出是一场持久战。

第二天天亮他说的很多我已经忘记了,只记得昨晚他说他是个自卑的人。

我也很想说我是自卑的人,但我没有这样做。

就好比一个口吃的人遇到另一个口吃的人,他们不能交谈,否则他们都会互相以为对方学他口吃,是对他的戏谑。

我认为越是自卑的人,越在心灵上渴望的是安抚,而不是感同身受。

过了没多久。

又有思维的加入,让我们感到无比的欣慰和快乐。

思维和阿堃是同一个学校,一般情况下,我们三个人中午和晚上会一起吃饭。

思维是个话比较多的人,话多在某些时候很讨人喜欢。

比如在话少的人面前。

尤其是我们俩面前。

话多有个坏处就是会暴露很多的缺点,以至于我和堃堃经常会当面吐槽他。

但我和堃堃的初衷是希望思维能改掉一些坏毛病,而不是以此作为着力点,予人施加压迫感。

当然他也知道我们的想法,也在努力的改善。

这是我们私下都佩服他的地方。

每个人都有缺点,但有些人知道你有缺点,他就是不说,只是在私下指指点点及嘲笑,因为他觉得和自己无关。

我们在正面指出思维的毛病,在私下却由衷的欣赏思维的坚韧。

这就是我们建立良好革命友谊的根基。

原本他也是打算出来一起住的,但是他因为一些事,更愿意遵守学校的绳则,相较之下,我俩像个狂野男孩。

也罢。

我们就这样维持了两个月,一切都很平淡。

我们会发现我们仨有很多相同的地方,但又有很多不同。

我们大概都是是乡下长大的孩子。

但我感觉阿堃是土地里长出来的,带着大地自然的坦荡的胸怀。

思维像是在海边长大的,习惯了海水的浸泡海风的吹打。

而我像是瓦砾间长出来的,带着夹缝中的狭隘和飘零感。

本质是截然不同的三种生物。

但很多方面,又觉得很像。

3不如来日方长。

在那最后两个月时间,所庆幸的是思维和堃堃拥有一些有趣的想法和故事。

这是是我能保持新鲜感的因素,与索然无味的生活相悖,我认为这属实是很可贵。

这大概是我认为他们有趣的地方。

年轻人总游离于矛盾当中。

我们花了十几年时间,在大浪淘沙中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人和事,然后社会会一个巴掌打在你的脸上:你和所有人一样,放弃吧,这是现实。

我们仨有时候觉得我们和这个世界毫无联系。

我们就喜欢看看书,出去骑一下自行车,发呆,徒步走到一个很远的地方,看一看那里的老人,看他们与这个人间的对话,平凡有趣,又或者抬头看一下蓝天白云。

我们很愿意做一个旁观者。

但是我们却又很少见那样的老人,也很少见蓝天白云。

在12月初的时候,我说我会在12月24四号回到泸州。

他们俩很想挽留,但是他们知道我做了决定是不会轻易更改的。

所以只是缄默。

我不喜欢这种无声的肃静,调侃说以后有的说机会重聚。

他们只是把桌上的可乐拿起来仰头一饮而尽,我看到可乐路过他们的喉结时,向上翻动了一下。

又感到莫名的伤感。

成年人并没有太多时间来维持友谊,在某段特定的时间内,他会轰然的出现,打破你生活的宁静。

之后又会浅淡的离开,互不打扰。

所以我很喜欢三个人或者四个人的小团体友谊。

两个人的友谊经营起来很累,如果一方不联系,两个人可能就不会联系了。

如果是三四个人的话,建一个群,平时随便发点有意思的东西在群里,不用担心他们看到或没看到。

他们有空了就会看到,在心里知道彼此还是很在乎这段友谊的。

当他们另外两个人聊天时,也会把你带上,你们也自然而然的保持联系了。

你们都可爱至极。


我说完告别的头天晚上,我特地写了一封手写信给他们。

比起拍照和拍一些段视频。

我更喜欢用文字来记录这个世界。

照片只能记录当时的画面,过后再看,脸上或悲或喜,全然不知,或许千百年后照片视频已经失传,而文字却依旧在那里。

第二天很冷,阿堃特地给我充了热水袋,平时喜欢抒情表达的思维也没有多说。

行走江湖,哪里有太多的煽情话。

思维可能也是这么想的,但我看得出他在使劲的憋一些煽情的句子。

他真是个可爱至极的人。

同时荣幸的是静蕾也来送了我,她是我的妹妹。

远远的就看到她潇洒的步伐,到了我面前就说一句:一路走好。

我很喜欢她那种直爽的性格。

好比所有人都同意一个观点的时候,她会跳出来反驳。

这种直爽的性格很少见。

不论你是什么性格的人,当你和人群相悖时,就容易招来敌意。

人群之所以是人群,只是因为他们拥有大多数人,而不是拥有真理。

人群是最不在乎对错的。

所以,我在某一段时间很担忧她的前途。

我把信交给了阿堃手里。

这是给他们三个人的信。

之后我便坐上了车离开了成都。

或许我们真的到了这样的年纪,二十出头,大学毕业。

再没有那些安逸的无所事事的日子,可以像小时候一样,一堆人在大马路上闲逛,一逛就是一天。

一是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了;二是我们没有那

大概就是因为太多的相似吧,才造就了现在的我们。

成为朋友,需要太多的契机,除去我们本身的相似。任何一方的因为任何事情的冲突都可能使一段关系走向终结。

我一直认为,朋友是个相互选择的过程,感谢阿堃思维静蕾选择了我。

我们都是好朋友。

完。

我只是个普通大四毕业的学生,没什么可以炫耀的,值得出手的东西,一定是我心中浮沉了千百回了的,就像他们。

我的更多故事,都记录在我的公众号:飞船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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