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变故
灯火在古将离走近之前熄灭了,前方人头耸动,模糊不清又似野兽,天色太晚他不敢再前,恐遇见什么可怖之物,听闻这里有过野兽吃人的事件发生。
"谁!"突然远处的黑暗里传来一声惊呼,吓得将离后退几步后急忙蹲下,他屏住呼吸深怕被人听到丝毫声响。
四周寂静的只听得见雨滴打在植物叶子上的声音。
"你瞎喊什么。"黑暗处传来另一个人压低后的声音。
"我总觉得有人在窥视我们。"
"不要在这给我疑神疑鬼的,人手都到齐了吗。"
"到齐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叶溪不见了。"
"什么!"
"哎呦~"好像是一个人打了另一个人的脑袋,"你们到底是干什么吃的,一个残废都看不住。"
"他好像是深夜离开的,李家的人都不知道他去哪了。"
"我告诉你,找不到叶溪你我的脑袋都要搬家。"
"是!"
"是什么是,还不赶快派人去找。"
"是"
"一群没用的东西。"
竟然听到了叶溪的名字,不知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已是深夜又遇见这群绝非善类,顾不得大雨了眼下逃离此地最为要紧,想到这里便决定顺着后山那条较缓的路下山,说时迟那时快,他将竹节参揣进怀里,又将麻绳捆紧转身朝后山摸索而去。
李老爷已经昏迷了三天,药老一大早便拎着药箱赶来,一旁的李嫣然红肿着双眼焦急地等待着药老开口。
药老把完脉将李老爷的手放回原处,随后摆弄起了药箱,突然抬头看向李嫣然问:"我让你熬的药好了吗?"
李嫣然有点慌神,又急忙看向李管家刚端上来不久的药跑上前就要端,
"小心!"药老急忙上前阻拦,只见那药汤还冒着热气,这要是徒手端起来定将烧伤不可。
药老看着疲倦不堪的嫣然劝道:"嫣然,不必这么劳累,现在有我在你去歇息一会吧。"
李嫣然睁了睁眼抖擞了一下精神微笑着回到:"不必,我没事。"
"唉"药老叹了一口气继续道:"李公是定不希望你如此的,有我在这里你就去歇息一会,我撑不了多久便又会差人请你来看护的。"
"药老,我真的没事,您就放心让我陪在这里吧。"
药老见她执意如此便不再劝了,转脸看向躺在床上的这位认识了近十年的老友感叹道:"这也许便是你前世修来的福分吧,前半生的蹉跎总归是换来了一些好果。"
李嫣然站在一旁不知该不该说话,也不知要说些什么。
等药老给父亲喂完了药,李嫣然才想起将离竟然没有跟来,于是开口问了一句:"药老,将离他···"
"哦,对了。"药老拍了拍脑门道:"将离那小子让我来的时候代他给李老爷和你道个歉,他还说下辈子要做你李家的牛马来赔罪。"
李嫣然听此笑了一下又严肃道:"本人都不来,他这般没有诚意的道歉让我们怎么接受。"
这时药老语重心长道:"你也不要责怪他,那天回去他是焦急万分,抓耳挠腮一刻都停不下来,偏要我说些治病的方子,这不,前几日就出门采药去了现在都没回来。"
她惊讶道:"什么,几日了还没回来?"
"我也有些担心,但是青山对他来说再熟悉不过,不应该迷路,应该就是没找到所以不甘心吧。"
"不知药老让他找的是何药材,竟然如此难寻。"
"竹节参,也不能说难寻,只是没有像寻常草药那般易于寻找罢了。"
"那你应该去找找他的。"
"这个你放心,我已经安排他的小伙伴去了。"
"你是说谁呀?"
"吴铁匠的儿子,吴大宝。"
张野回到府邸三日都觉不自在,将怒气撒在他人身上,昨日还无缘无故将打扫庭院的家丁打了一顿,这日中午刚过,他的母亲便又带着点心来安慰他。
张母挂着笑脸来到前厅看到自己的儿子坐在那里闷闷不乐便安慰道:"怎得今日不出门玩乐了?"
张野甚感不耐烦道:"我已不再是三岁玩童了,还请母亲不要在这样问我了。"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只是为娘实在不知道你回来这几日在烦恼什么,看的我心里也难过。"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被人拒绝了。"
"是那李家的嫣然小姐吗?"
"嗯···"
张母上前扶着他的肩膀说到:"世间女子那么多,你又何必只要那一个呢。"
张野躲开说:"孩儿是真心喜欢,她与其他女子可不一样。"
张母听到这里来了兴致便问:"那你倒是说说,她哪里不一样了?"
他思索了一会说:"我也说不清楚哪里不一样,就是每次见到都很开心,想对她好。"
"诶哟,我的傻孩子,你这样说出去会被人笑话没见识的,听为娘的,多出去见见你就会发现比她好的姑娘可是多了去了。"
"不会,我见过很多了,但就是觉得嫣然好。"
"男儿要志在四方,不可为了女子而失了方寸。"
"放心,我其实也没有非她不可,只是想要体会得到她的乐趣,而喜欢又与此乐趣相同,我便更想要试一试。"他眼神坚定,好像那是一件唾手可得的事情。
"对了。"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问:"有几日没见爹爹,他去了哪里?"
"昨日回来了,我见你心情不佳便没告诉你,现在应该在书房。"
"那我去找他。"说罢出了门往书房走去,过了一会就到了书房,端正了衣服后提起手敲了敲门,三声之后得到应允才进了屋。
他拱手作揖道:"孩儿给爹爹请安。"
张父摆了摆手继续一边写着什么一边说:"怎得跑来我这里了?"
"就是过来看看您。"
"李家那边怎么样了?"
"提亲失败,只得参加比武招亲了。"
张父停下了笔狠狠瞪了他一眼怒骂道:"废物!谁问你这些了,我安排你办的事情你办了吗?"
张野吓得后退了几步回到:"办了,李家上下并无异常,也没有其他外人入住。"
"奇了怪,莫非是情报不准?"他在一旁小声嘀咕着。
"父亲,您说什么?"张野不知道父亲是不是在跟他说话。
"好了,没有别的事情就不要再打扰我了。"
"知道了,孩儿退下了。"说罢后退几步转身出了书房。
其实没有人看得见张野内心的懦弱,面对父亲他甚至不敢反抗一句,从小到大他的一切都是父亲操办的,他就像一个扯线木偶般,提提脸颊的线便要哭,要笑,而他却怎么也摸不着剪不断那无形的线。而此时原本不佳的心情被父亲无故责骂后又变的更差,他将这一些怪责在李家人的身上,终有一日他要让所有人眼前一亮,他如此想着。
吴大宝把昏倒在山脚下的的古将离扛回药阁之后便又马不停蹄的朝李家大院跑去,路上感叹着青城这几日的天气真是变幻莫测,昨夜大雨下完今早又出了太阳,临近午后天又阴沉起来,路过的庭院人家也都开始紧固自家的门窗,好像真有大风大浪要来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