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冬归·季节锲子

随着笼罩这南方小城的光明似帷幕般落下，繁星点点衬上穹空。远方川流的人群和眼前萧瑟的秋风，都同苏醒无关。与他耳畔接连不断的嘈杂不同，圆珠笔尖在试卷上划过一道弧线，均匀的洒下点点墨迹，细微的墨粉被他施以强劲的力而紧紧的嵌在粗糙的复写纸上，笔身上的春来二字熠熠生辉，仿佛浑然天成般折射着璀璨的余晖。

时钟在圆周过半时戛然而止，外壳沾满污渍的旧广播先是一阵嘶哑，后便半生不熟的唱出了他耳熟能详的协奏曲。刹那人潮翻滚，向教室前后的两扇铁门涌去。苏醒将那支被赋予了温热的圆珠笔搁置在两层试卷之上，他向来爱这么做。因为他始终坚信这种叠放方式能使他的战友以更稳定的姿态停歇于战场之上。

他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睛，朝后靠了靠，木质部件摩擦产生的嘠嘠响声在空荡的老教室中回响。

次日，一篇名为《中学生过劳死再添一例》的新闻被刊登于南城日报，陈眠刚从门卫手中接过报纸，就望见了被铭刻在黑白中的他。原本温热的手不再红润，而那支刻着冬归的圆珠笔也从她的衣袋中滑落。

泪珠的确是从她的眼眶滑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