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文/六椛
“记得伍佰曾唱到:青春青春度时机,孤船有岸等何时。”
大概在一年半之前,闺蜜说,其实申请个自己的公众号挺好的,记录一些零言碎语,像以往的博客似的。可是我很懒,记性越发差,十年前不睡觉也要泡的榕树下,红袖,天涯等,到最后哪个也没坚持下来呀。
2008年一时兴起,开了淘宝小店,开开停停,2010年后基本以一年一次的登录次数跑到店里看看有没有被释放,一晃这些年下来,也算是相熟无猜。
但是,在今年的某一天,我的偶然登录忽然被告知失败——喔,我终于成功忘记了密码!然而,更啼笑皆非的是,安全保护的第一个问题是,您配偶的姓名是?我填了大名填小名,填了QQ名填微博名,反正是能想的能填的都招呼了,可就是不对,弄的翁先生在旁边看着我哭笑不得。然后一众好友轮流拷问:什么情况!说!到底写的是谁?
额,我比你们更想知道写的是个什么字眼好吗!!!
几年前开始打皂,常常边打皂边想,给我的冷皂起个什么名字呢。有天给我老哥发信息。我说,选择综合症犯,壹叶,壹念,你来,二选一。他回:连着。我没明白。
他又回:壹叶壹念啊。我大喜。
随后拖延了个把月终于响应闺蜜号召申请了“壹叶壹念”公众微信。
谁料这一搁置就以颗粒无收的状态惶惶度日了一年多。
暑夏,在网上闲逛,看见“五树六花”,喜新厌旧的毛病窜上窜下,因“五树六花”已被注册,所以只能做了同音字的更改,就是现在大家看到的“五樹六花”。
前几天忽又想起这事,得意洋洋的发给闺蜜看,闺蜜一脸懵的问我:那两字念啥?我这才反应过来,喔,这属于生僻字啊!
好像一晃十余年,正事没做什么,倒是名字起了若干,密码找了一遍又一遍。
记得伍佰曾唱到:青春青春度时机,孤船有岸等何时。
仿佛一溜烟儿的功夫,青春的尾巴也一溜烟儿似的不见踪影了。
上周,朴树在演唱会上唱最后一首歌《送别》时,泣不成声,泪流满面。有网友说:朴树那么洒脱,那么酷,仿佛早已看透一切,他平和,他炙热,他是不曾改变的少年,永远不会打败,可是朴树,你怎么了?
朴树说:如果我一生中能写出这样的歌词,死而无憾。
很多人不知道,弘一大师在俗时,“天涯五好友”有位叫许幻园,有年冬天,大雪纷飞,旧上海一片凄凉,许幻园站在门外喊出李叔同和叶子小姐说:“叔同兄,我家破产了,咱们后会有期”。说完,挥泪而去,连好友的家门也没进。李叔同看着昔日好友远去的背影,在雪里站了一个小时,随后返回屋里,让叶子小姐弹琴,他含泪写下: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问君此去几时来,来时莫徘徊……
这就是《送别》的故事。
好像我们总是要到一定的年纪才能在某个瞬间听懂一首歌。
曾经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
现人生已过半,再听到“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时,想起弘一大师一身孑然的站在雪地里,便眼眶温热,只觉扎心。人生,又何尝不是一个不断送别的过程呢。
昨晚跟一姐姐聊天,说到孩子作文,总觉得还差那么一点点。我说,按理说不会啊,这孩子阅读量大,国内外旅行阅历丰富,怎么会作文差一点点呢。她说:老师也纳闷呢?就是觉得差一点点。我问:这孩子有愁事吗?她回:没有,每天可开心了,脾气好极了。有时惹我生气,我暴跳如雷的噼里啪啦过去,没几分钟她就会软绵绵的蹭上来嗲嗲的喊,妈妈,妈妈。
然后我忽然间想起,十几年前,一个写字的前辈姐姐,每次递交的稿子都能过关,但总还是觉得差点什么。怎么构思怎么改都觉得差点什么。
之后有段时间,她的稿子豁然开朗,一举突破了以往的瓶颈期。编辑发QQ问她,什么情况?她只淡淡的回了句:失恋了啊。
原来送别本就是人生的常态啊。
我们送别年幼的自己、送别走过的城市、送别工作过的环境、送别曾经不能挂怀的爱恨情仇、送别每一年的春夏秋冬……不断的送别的同时,也在不断的接纳。
就像是今年的秋天树叶黄了,又待来年春天重新发芽一样。青春年华虽似水,却源源的循环传递着。我们孩童时,父母是年轻着的;我们长大了,父母老去了;我们老去了,我们的孩子长大了……
想到这的时候,嘴角轻轻上扬,又笑了。
絮絮叨叨了这许多,其实我也不知道要表达什么。总是觉得70后,80后的老情怀还在,也应该在。印象里的我们,少时几乎天天都会唱:学习雷锋好榜样……
明明是开篇记,写怎么着写着就到了送别呢。却不觉得冲突,送别是为了更好的相逢啊。芸芸众生,谁不是一边送别一边相逢呢?
相逢何必曾相识,相逢又何须问姓名呢。
大家好,这里是五树六花。
欢迎你们来到这里,愿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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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小新
送别 词/李叔同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问君此去几时来,来时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人生难得是欢聚,惟有别离多。
摄影/小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