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红:惊鸿一瞥间,生如夏花般绚烂>
生若夏花
木易 笔
想怎么活就怎么活,这是无所畏惧的时代,一切都是自由的。 ――萧红
她颠沛一生,流离一生,尝尽世间百味,但她追求独立,向往自由,果断坚强,企盼安稳。她生命冲动的热情,如花朵般绽放绚烂,如烈火般熊熊燃烧,她总是一张苍白的脸,如湖水般波澜不惊,其实内心灼烈如火。
萧红的精神是自由的。之于文字,之于生活。她有一双洞察一切的双眼,明悉生活的苦难。“满天星光,满屋月亮,人生何如,为什么这么悲凉?”忆起明艳的后花园,回忆爱她的祖父。
“我家有一个大花园,这园里蜂子,蝴蝶,蜻蜓,蚂蚱,样样都有。花园里还明晃晃的,红的红,绿的绿,新鲜漂亮。”
“呼兰河这小城里边住着我的祖父,我生的时候,祖父已经六十多岁了,我长到四五岁,祖父就快七十了。”
“窗外下着蒙蒙的细雨,滴滴的小雨点,好像伴奏着一支小舞曲,我不禁被窗外的世界所诱惑。”
萧红的爱情是自由的。“这些小人是谁画的?”“是我无聊时画的。”“那这双勾字是谁写的?”“也是我”。此刻萧军突然发现眼前的人儿是他见过最美的人。始于才华,于东兴旅馆内,二萧畅谈文字,关于哲学,还有彼此苦难的经历。她成全了萧军,萧军也成全了她。风里雨里,彼此扶持,琴瑟和鸣,相濡以沫,相敬如宾。甚至是我的语言浅薄,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去描绘二萧之间的情感。在那样一个艰难但充满理想且自由的年代,现实并不能打到二萧,反而成了强心剂。租不起床褥就睡床板,一块窝头便足够充饥。萧军当了家庭教师,那两个人就大撮一顿。这般自在如意,顺其自然。哈尔滨寒冷的冬夜里,是剩下两人依偎的温暖。
只是二萧最后还是永远的分开了。好像没有理由,又好像都是理由。自程女士的出现始,自萧红静养日本,萧军对爱情的不忠始,自萧军挥向萧红的拳头始。我觉得萧红是一个十足的现实主义与理想主义的矛盾体,她渴望与萧军长久,又渴望能安慰的写作。于一点一滴中,一丝一毫中,二萧之间那若有若无的隔阂就种下了。不是不爱,只是彼此就像刺猬,锋芒太盛,太锋利,都不舍得让步。萧红毕竟是个女孩子,依旧幼稚且保持不切实际的幻想。那盏昏黄的灯下,萧红问,如果当初你没有看到那些字画,我们的关系会是怎样?萧军不语,萧红泪目,于是寂静的夜里,萧红写下《弃儿》,这仿佛是对早已送人的孩子的凭吊,又仿佛是写自己,为生活所弃,为自己所弃。
她的灵魂是漂泊的,是自由的。可她还是渴求安稳的。终于她选择了生命尽头出现的端木蕻良,选择将一个女人唯一一次的婚姻交付给他。婚礼上,萧红说,我和端木没有什么罗曼蒂克的恋爱历史。是我在决定同三郎永远分开的时候才发现了端木。从此他们过着正常的老百姓式的夫妻生活。没有争吵,没有打闹,没有不忠,没有讥笑,有的只是互相谅解、爱护、体贴。后来啊,时代在变。萧红的坚强支撑着她走了接下来的路。战争年代,萧红病情恶化,却不停辗转。后来啊,萧红在一个好像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孤独的永远的离开......
《黄金时代》影片的开始,萧红自顾介绍自己的生卒年,显得有些心酸无助。“享年三十六岁。”
要说萧红的黄金时代,嗯,可能是这一生罢。
萧红在《呼兰河传》写过,“逆来顺受,你说我的生命可惜,我自己却不在乎,你看着很危险,我却自以为得意,不得意又怎样,人生本来就
是苦多乐少。”
萧红,我愿你惊鸿一瞥间,生如夏花般绚烂。
我从远方赶来,赴你一面之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