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一）

（鲁迅《故乡》仿写，虚构故事）

我顶着炎热，回到相隔五百余里，别了十年的故乡去。

时候既然是酷暑；渐进故乡时，天气又阴晦了，台风从车窗缝隙挤入，呼呼的响，暴雨倾盆而至，连成线，连成片。从密雨如注的玻璃向外一望，灰黑的天底下，远近横着几个萧索的荒村，没有一丝活气。我的心禁不住悲凉起来了。

这不是我十年来时时记得的故乡？

我所记得的故乡全不如此。我的故乡好得多了。但要我记起他的美丽，说出他的佳处来，却又没有影像，没有言辞了。仿佛也就如此。于是我自己解释说：故乡本也如此，—虽然没有进步，也未必有如我所感的悲凉，这只是我自己心情的改变罢了，因为我此次回乡，本没有什么好心绪。

我这次是专为了别他而来的。我们多年聚族而居的老屋，已经长租给别姓了，必须赶在月底前腾出来，搬东西到异地去。

到了家门口，院子里许多枯草的短茎当风抖着，正在说明这老屋多年无人居住。原本借住的远房亲戚已经搬走了，所以很寂静。父亲拧开生锈斑驳的门锁，我与孩子跟在身后一起进屋去。我们打扫，收拾，整理，不谈别的事情。

忙碌间隙，父亲和我拉扯起零零碎碎的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