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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的梦,行走的花

2016-12-01  本文已影响425人  抚琴_张颢
《蒲阳花》

《蒲阳花》是湖北省应城市唯一的文学期刊,创刊于1963年,被评为湖北省优秀文艺期刊。欣逢《蒲阳花》出刊百期,不禁写下心中所感所悟。

自由的梦,行走的花

文/抚琴_张颢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用文字记录红尘故事,定格旅途风景。

这句话是我在几个文学平台里保存的个人资料,也是自己在一些文学公众号发表文章的作者简介。很朴素的一句话,不加修饰,不喊口号,用最简练的方式表达心中所想。不敢高大上地说这就是“理想”,仅仅只是一个写作者多年不变的人生目标和生活方式。

读书和码字,像吃饭睡觉一样变成一个人每天必修的功课。这种习惯的养成绝非偶然,它必然与成长路上的一些经历、一些人与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在这些千丝万缕之中,我总能毫不犹豫地找到《蒲阳花》,并顺着它一路延伸的脉络,追踪它自由行走的轨迹。

认识《蒲阳花》的时候,我不到十岁。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物质贫乏,除了生活必需品,谁能买书来读?偏偏自己对家里的旧书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兴趣,所以总爱翻箱倒柜,只要写着字的东西,都捧在手上读。有时候连乡下糊在土墙壁上的报纸都不放过,认不得几个字,却读得津津有味。忘了是怎么找到《蒲阳花》的,但记得它当年的模样。小学生练习簿一般大小,白色封面,竖排三个油墨印刷的字:蒲阳花。里面刊载有小故事、快板、诗歌,内容通俗易懂,多数是反映改革开放带给城乡面貌和精神风尚的新变化。时隔多年,记忆里找不到具体的细节,但这些印象却是非常清晰。

第二次接触《蒲阳花》,我已近而立之年。那时我已经开始在一些报刊上发表文章,但只是埋首于自己的创作,并没有因此而结交文朋诗友,扩大自己的朋友圈。有一天,父亲突然对我说,《蒲阳花》向我约稿。这时我才知道,原来儿时读过的那本小小的刊物还在。就像原野上的一朵小花,虽然太少人为它驻足,太少人嗅它的芳香,但它仍然在固执地、自由地绽放。父亲无意给我捎的口信,为我的业余创作指引了一条新路,促使我认真地为《蒲阳花》写稿。在当时,我根本没有预料到,这样的选择竟然给我后来的人生带来一系列的变化。试想,偶然走上一条僻静的小路,你怎能预测到,走着走着,前面会出现什么样的风景。独特?壮观?还是神秘?

走进了《蒲阳花》,从读者变成作者;走进了应城作协,不再是一个孤独的写作者,而是在文学百花园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与文友们相互吸引,彼此映照;走进了应城文联,竟然再次转换身份,成为《蒲阳花》办刊团队中的一员,甚至在领导席占了一个小小的位置。至今想来觉得挺有意思的。当初投稿《蒲阳花》时,几分情怯地找到编辑部。记得当时穿着一条纯色的棉质长裙,文艺范加小清新,虽然并不算年轻,但心里仍揣着中学生的惴惴不安。接待自己的编辑戴着眼镜,面对他的侃侃而谈,我只是拘谨地嗯嗯嗯。没想到几年之后,拿着组织部的调令到新单位入职,走进的竟然是同一栋大楼。《蒲阳花》编辑部已经迁走,戴眼镜的编辑也已经不再负责编稿,后来摇身一变成为儒商,文友们的“酱油哥”。聚到一起评诗赏文时,大家侃侃而谈,他倒是更乐于当一个内敛的听众,虽偶有惊人之语,但多数只是温和地嗯嗯嗯。

今天的《蒲阳花》早已不是当年小学生练习簿那般的局促和拙朴。大16开本,80页刊容量,封面设计端庄大气,刊载内容开放包容。今天的我已步入不惑之年,在生活的奔忙劳碌中,褪去青涩稚气,隐没孤傲轻狂,但因为长久浸润在书香里,便永葆了一份对文字的不忘初心只如初见。有些往事收藏在记忆中,就像培育花草的养料,深埋在土壤里,滋养着根系,催生出春夏秋冬又一春的美丽花朵。欣逢《蒲阳花》出刊百期,那些往事一下子变成风,呼啦啦地破土而出,在耳边响着,在眼前舞着,在心里唱着。这个时候,忽然就非常真切地感受到时间的魔力。喔,原来,我们已经认识了这么久,我们在同一条路上不知不觉走了这么久,我们在这条路上收获了这么美的四季花开。

回首我与《蒲阳花》的点点滴滴,情不自禁为《蒲阳花》一路走来的坎坷艰辛而感叹,为太多像我这样在文学路上磕磕碰碰执着追梦的朋友而感叹。池莉说过这样一句话:“哪怕洪水滔天,哪怕文学下一刻溺水而亡,我对文学的热爱,永不改变。”这句话掷地有声,表达了一个著名女作家对文学的一往情深。某次听身边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教诲,他说:“写作是人生最痛快的事。”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看到他的脸上有一种光,让我感同身受他对文学的快意豪情。

如果你只是等待,美好不会自己悄悄来。自由的梦,行走的花,关于自由——生活不止是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关于行走——身体和灵魂总有一个在路上。我想说,写作是人生最自由的事。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每一个写作者都是自由行走的花,用一个个文字、一行行诗精心编织成梦想的翅膀,翼下生风,自由飞翔,翻山越岭,抵达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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