茄子与玛丽莲
“什么时候去玩儿一圈吧?”当最近联系人列表中出现了这条消息的时候,她恍惚觉得上次联系好像是一个世纪以前,头像明明还是同一个,虽然依旧是灰色,但却有些陌生的模糊。玛丽莲小姐很久不主动联系自己了。
尽管有些意外,但还是敲出了回复的话“好啊!什么时候啊?去哪啊!”她尽量用感兴趣开心的语气回复她,反正本来这些冷淡的文字就不带任何表情色彩,标点符号的使用也不再具有传递语气的功能。
“具体还没计划呢,地点西安,武汉,凤凰古城怎么样?咱们估计要请假吧?”
“请什么假,反正如果确定的话我直接逃课,借点钱,携款潜逃。说不定再也不用回来这个监狱呢!”
“那好,我计划一下,好了告诉你。我从来还以为你会骂我神经病呢!”
茄子知道这一等不知道猴年马月了。总是这样约好去吃饭,约好去爬山,约好一起出逃,但是真正到来的那天却杳无音讯。毕竟不在一个城市了,我们都有自己的学业生活圈要经营,纵然心里仍如高中般的热情,到再见的次数越来越少。
茄子和玛丽莲的相遇像所有的青春剧一样平淡如常,只不过没有那么多狗血和俗套的剧情,毕竟不是所有的人都把生活过成了电影。一如既往的军训场景,偶然又必然的一个排队,不过不是一个班。茄子后来告诉玛丽莲那个时候自己并不喜欢她,可能觉得她有点儿丑,有时候真的想歌词里唱的那样“第一次见面看你不太顺眼,谁知道后来关系那么密切。”茄子唱个说这些话的时候,玛丽莲笑她矫情。
谁说不是呢?如果不是矫情她们怎么会在高一下学期文理分科的时候都选了风花雪月,舞文弄墨的矫情文科,从此开始在一个班里,一个宿舍,一起矫揉造作,一起成为后来彼此浑身是伤的安慰。
茄子早就答应了玛丽莲说要写一篇矫情的文章记录她俩疯癫的高中生活,现在高中已经毕业这么多年了,这篇约定好的文章却始终没有动笔,她们的故事除了自己的脑细胞,没有人知道,更没有人去记录。
如果你能感同身受就知道大学的生活像是涓涓流水,就那么不紧不慢的流着,而我们就像是河底的石头,由本来的千奇百怪,到一如既往。所有的棱角都被时间磨成了光滑的卵石。像茄子和玛丽莲当初的激情活力也被这常流的细水浇灌的不再热烈。
茄子本来性格暴躁,一言不合就打架。玛丽莲不了解她的过去,但是也从她的玩笑里,别处的留言中听到了多多少少茄子的事迹,种种前科。茄子生的高大威猛,典型的北方汉子形象,从小学到初中阶段,依仗身高优势为非作歹,男女通吃,看谁不顺眼就打。但是玛丽莲认识的她已经不再那么锋芒毕露,因为恋爱会使每一个女生小鸟依人,纵然你之前多么狂妄不羁,一旦踏入这个痛苦的深渊,便万劫不复。所有的盔甲在这个人面前倾刻轰塌。都说陷入爱情的女子眼睛柔媚的能滴出水来,而茄子也不再勇猛,慢慢变得温柔,学会逆来顺受。
告诉玛丽莲这些事情的时候茄子不知道这种转变是好是坏,玛丽莲一脸惊讶“看不出来啊大姐大,早知道要让你罩我了。”
“再调侃我现在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拳头!看到没有,包子大的拳头,一拳打爆你的头!”
“别别别,咱这小脑袋不比你的大头,我还指望这点儿脑细胞上大学呢!”
“嘿!玛丽莲!你说咱们俩以后会在一个大学么?”
“不知道!现在才高一诶老大,说不定提早家里蹲大学录取了呢!哈哈哈……”
“老子跟你说正事呢!你说咱俩以后还会不会每天可以像现在这样瞎侃呢?”
“……我也不知道,一个学校几率太小了吧,一个城市里就不错了。”
那个时候她们彼此还不知道自己想去哪里,没有明确的目标,没有鸿鹄之志,不知道以后会有人影响她们的选择,更不知道她们身边的人会渐渐消失。也是,大礼堂天台的月光那么明亮,那么美的夜色,她们怎么会想到以后会有黑暗和不悦呢?
后来分开的日子里她们没有意外的在两个城市,过着所有当代大学生平淡无奇的生活,茄子总爱在课堂上给她写信,说是写信其实也是在写自己的心情,在自顾自的回忆曾经,因为这些信,茄子只写,从未寄出。很多时候分开都是渐行渐远的桥梁,因为不在一起,所以并不知道对方在经历什么,女生能走的近无非是谈谈八卦,吐槽心事,因为你不在我身边了,我最脆弱的时候找不到人可以分享,即使我能够给你发消息告诉你,到你也不能漂洋过海来看我,与其分享不悦,不如不说。
茄子想起使她们关系飞跃的不只是因为分科分班同班同寝,印象更深刻的是在凌晨KTV下雨的天台,她们俩一起对着安静但有灯红酒绿的建筑物大喊前任的名字,现在想来女人果然是感性动物,后来她们总用玛丽莲上课讲解的一个词汇互相讽刺,“矫揉造作”。对,她俩的感情都不顺利,从相识的时候都沉浸在美好青涩的爱情里到双双被初恋抛弃,这必然的遭遇也使得她俩更加臭味相投。只不过一切发生的好像有点儿太仓促,茄子和玛丽莲在那个年纪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自己的爱情不得善终。
“咱们俩的经历好像啊!我和那个猪头也是小学同学,初中在一起,高中又在不同的学校诶!”玛丽莲听到茄子讲她的初恋时表示赞同。
“cool!要不约个时间咱们四个一起吃个饭吧!”
“好啊好啊!”
后来终于在高中时代并没有完全过完的时候,她们俩圆了这个梦。只不过身边的人都换了,不过两年就变得物是人非。吃饭的时候她俩边笑边哭,旁边另外两个人一头雾水。是啊,他们怎么会懂茄子和玛丽莲很早以前就有过的预订,那个时候她俩的生活里并没有他们俩,而是另外两个再也不可能坐在一起吃饭的人。
所有的计划都赶不上变化,这是什么时候才真正体会到的呢?大概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吧,你预计陪你吃饭逛街,带着他见闺密姐妹的人,决定牵他的手共度一生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开你的手,丢下你一个人还在原地默默计划着有他的未来。没有婚礼当天新郎逃婚的尴尬与难过。只不过你变成了那个穿着白纱静静等待再也不会来牵你的手的人。
后来茄子和玛丽莲依旧爱去大礼堂的天台上呆坐。她们不学人吸烟纹身,毕竟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为其他人伤害自己的身体真是可笑至极,不过她们还是学会了喝酒。
“你说咱俩也不算差吧?”玛丽莲踢翻一个易拉罐瓶子不解的问茄子。
“要是差的话当初怎么就能看得上呢?”茄子也说不出理由。
“我真难过,从小到大我就喜欢过这么一个人。”
“有啥难过的,人家还不难过呢,不知道现在多逍遥呢,就你在这要死不活的没出息!”
“你不懂!我可没你这么铁石心肠铁面无私!”
茄子没有说话,对啊,还好我铁石心肠,还好我铁面无私。
想起之前茄子和玛丽莲约定谁如果被分手了,他们俩就要去那个兔崽子的学校揍他一顿,然后潇洒的离开。那个时候谈笑风生的计划着,每一个细节都模拟到了,那是因为她们相信并不会这样的事情发生。等到这一天真的这么突如其来的到了,谁也没再提过应该给对方一个打耳光的事,就这么任它过去,绝口不提。
年轻的时候傻的以为生活只有爱情,所以奋不顾身,飞蛾扑火自取灭亡。没了爱情就等伤口愈合,继续没心没肺的过日子。后来那段时间,茄子和玛丽莲好像没有了顾忌,没有了软肋,只剩浑身是刺的盔甲,违纪,逃课,被通报批评,被停课,被叫家长……叛逆期的人总爱放弃自己,伤害家人,挑衅老师。
后来茄子回忆起这些问过玛丽莲“你后悔么?咱们那时候不好好学习,整天过的跟神经病一样?”
“后悔什么呀!咱们现在不也挺好的么?难道你愿意你的少女时代整天戴个丑眼镜,趴桌子上写作业背单词么?”
“不愿意不愿意!”茄子赶紧回答“再说了,咱们也做不到啊!”
“与其后悔当初,不如过好当下。记着这句话,以后会出现的课本名人名言上的。”
如果除去后一句,茄子真的会用崇敬的眼光看着眼前这位哲学家玛丽莲小姐,可是最佳损友不允许她这么说。很多时候都是这样,你越是钦佩的熟悉的人越是损的她一事无成。那个时候茄子一直坚信身边的很多人都是我的最佳损友,但是却忘了陈奕迅的歌词中是这样描写的“来年陌生的是昨日最亲的某某”。直到现在,茄子才真正明白歌词里的深意。
后来的玛丽莲和茄子好歹都福大命大上了本科,只不过彼此再不会经常出现在对方的生活轨迹中,像所有的异地恋一样,时间啊真的会消磨掉很多东西,让曾经共同的回忆也变的暗淡无光。所有的剧情都按照剧本发展,茄子和玛丽莲的爱情好像步入正轨,但是考上大学也意味着她们异地恋的开始。你说女生维系感情的基础是什么?无非八卦,爱情。所有的女生都是肤浅的感性动物,易燃亦爆炸。而玛丽莲和茄子一样,时不时的会吐槽一下对方的男朋友找点话题聊。所有人除非真正在经历,否则不会了解竭尽全力去维系一段曾经真挚的友谊有多困难。有多患得患失。
“我很难过,我想哭。”无数次的聊天的开头都是这样。
“说吧,那厮又做了什么渣事。”深夜不睡觉。茄子知道又是一段可歌可泣的经历。
“怪我手贱,老爱登他的社交号码。”
“我就知道狗改不了吃屎,你他妈要我说多少次才能明白?”
结束安慰后,茄子将她的个性签名改成了“所有的背叛都不应该被原谅”。为什么是茄子会这样呢?你相信有人在你身上用力的捅一刀之后还会全心全意的对你么?反正茄子不相信,她从来都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背叛就是背叛,别说原因,再多的言不由衷有什么用,难道伤口愈合就不会有痕迹了么?茄子从来不相信有什么祛疤灵,所以背后被热水烫伤丑陋的痕迹她从来没有想过去消除,因为有些事情发生过就永远不会磨灭,任凭你怎么去弥补。
茄子曾经因为看莫言的《红高粱》难过的睡不着觉,不是因为那种无私动人奉献精神,只不过是替九儿鸣不平,恨余占鳌的三心二意,恨恋儿的横刀夺爱。女生的视角就是狭隘的可怕,只止步于简单的儿女情长。因为是女人,到底是女人。
后来茄子劝玛丽莲“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实在是不知道该怎样再去安慰那个痴情的傻帽,明明千疮百孔却还不肯放手。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因为我认识的你就是这样不肯放弃。”敲下这行字,茄子合上电脑,不再说话。
可是怎么会睡得着,茄子知道明天自己还是会心疼她,还是会继续跟她一起爱并恨着那个贯穿玛丽莲高中时期的后来者,大概后来者居上是因为女主经历过失去,所以更不想放弃吧。所以任人宰割,也不能舍。
“你说感动一个人需要多久?”玛丽莲问茄子。
“我知道你想说啥!如果他在乎你,根本不需要感动。”
“我就觉得他好像有点儿被我感动了,他最近老爱主动找我聊天。”
“呦呦呦,铁树开花了。可喜可贺。”茄子冷嘲热讽。
忘了说,玛丽莲的男朋友是她费劲心思喜欢上并且使出浑身解数还有在众人的帮助下终于追上的,是个好人,但却对玛丽莲不冷不热。茄子早就说,女追男虽然比男追女容易一点儿,但只一层薄纱的距离就算是在一起了也不会有多坚固。很明显,玛丽莲用实践证明了这个真理。所以后来的高中时期,玛丽莲只能说过的还好。那个时候身边还有很多好友,所以即使爱情不尽人意,还有友情可以填补空缺,然而到了人人只顾保全自己的大学里,爱情在精神上的安慰就显得弥足珍贵。
后来的玛丽莲不知道是用真心感动了上天还是咋地,总之她的男朋友开始改变,对她也越来越好。
“你看吧,所有的付出都会换来相应的回报的。”玛丽莲告诉茄子。
“对对对,这话一点儿不假,如果高中的时候能早点悟到这一点,说不定咱俩现在都是北大高材生了哈哈哈。”
这些都是刚上大学那会儿俩人的对话,你要知道新的环境新的生活新的人,很难从高中时代快速适应,身边不停转换的同桌,每节课都要转换的教师,常年不见的辅导员以及上完课就再也找不到的老师。所有的一切都难以适应,所以那段时间是高中同学加紧练习最奥的时光,所有人都沉浸在曾经美好的回忆里,那段时间也是茄子和玛丽莲最后亲密无间的日子。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习惯了身边没有中生活的影子,开始适应大学并有了新的朋友。玛丽莲不再事事与茄子分享,茄子也学会了自己消化很多本来要分享给玛丽莲的事。茄子依旧戒不掉酒,无聊难过的话就提着啤酒去操场,看着那些成双成对的情侣们觉得好笑但是并不羡慕,再次听见女生依偎在男生怀里害羞的问“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么?”茄子都想大声回答“傻帽,他当然会说肯定的话,到时候分开的时候你就知道再多的海誓山盟都是过眼云烟了哈哈哈。”实际是茄子并不敢,因为怕挨骂。不是愤世嫉俗什么的,也不是装作什么过来人,只是茄子确实有些看破红尘的意味了。
不知道茄子是不是大部分文科女的代表,将心事写下来。写成厚厚的一本书。记录发霉的心情还有并不会有人感兴趣的故事,也许会有,但茄子直到奔三的年纪还未等来。
曾经玛丽莲问过茄子“你说咱们会嫁给爱情么?”在布满星辰的黄昏。
“当然!我最后肯定会跟我爱并且爱我的人结婚!毫无疑问!”茄子不知道哪来的自信。
“你说咱们会嫁给幸福么?我开始怀疑了。”茄子在大学的时候问玛丽莲。
“我不知道了,之前确定的好多事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越来越清晰,反而现在越来越模糊了。”
“很多事情都变化太大了,就像从来根本不用考虑的生活,就业,成家这种事,好像越来越变成了自己不得不去考虑承担的事了。”茄子总是这样成熟多虑的过分。
大多数时候茄子和玛丽莲的对话都是看起来尽量很轻松愉悦,闲聊然后说自己最近的欢乐开心。更多时候他们并不常联系,偶尔的点赞证明自己还在关注着对方,虽然渐行渐远,但并未真的走远。大家都学会了把心事藏起来自己消化,或者写进日记让时间尘封。
茄子还是爱写信,只是从来不会寄出去。还是会写些东西,不过从来不投稿。有些心情不适合分享,只适合珍藏。
后来看到《七月与安生》的时候,茄子很想玛丽莲,于是打开QQ发了一句话,“我刚看完,你觉得咱俩跟她俩像么?”
“像个屁!咱俩会跟同一个渣男纠缠不清?垃圾!”
“也对,你知道我才对你好的那口不感兴趣。”
其实茄子并不是想问故事情节,只是想对她说一句,玛丽莲,我没恨过你,但我也只有你。这样的台词很矫情,茄子说不出口。
爱人姐妹,仇人知己。所以后来茄子看到玛丽莲发来的邀约其实很开心,因为等这句邀约等了很久,她们并没有分开,但却真的需要重归于好了。
后来的一个假期 ,玛丽莲突然告诉茄子她的初恋结婚了,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茄子不知如何回复。
“你还忘不了他么?”茄子开口试图切入话题。
“早就忘了好么!只是感觉很奇怪,说不出来。不开心但也不难过,只是内心还会有点儿涟漪吧。”
“这个抱歉我就不能感同身受了吧,毕竟抛弃我的初恋还没结婚。不过我已经确定不会去撕他老婆的婚纱了。”茄子说,撕初恋老婆的婚纱是她和初恋彻底拜拜后对自己的承诺。
确实不能描述那种心情,应该不会真心祝福对方幸福吧,不过也不会希望对方事事不顺。毕竟自己当初也是傻了吧唧的相信自己会嫁给他。
当你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一个人的时候就别再画蛇添足了吧,静静的做一个倾听者就好。也许对方并不是真的需要你从各个方面理智的去分析,去开导,去给他建议。可能他更需要的是一个不会说话的树洞而已。
所以茄子对于这件事并没有过多的去评价,反正时间会让玛丽莲小姐忘记这件事,毕竟过去式就是一份回忆了,而玛丽莲小姐现在也有了爱她的人。一切看似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着。
只是慢慢的茄子和玛丽莲好像再也回不到以前的无话不说了。
茄子越来越不善言辞,不喜怒于言。只是写,记录,从不告诉。
这是一封茄子写了许久从来没有寄出的信
好久不见的玛丽莲小姐,许久不联系的梦露小姐。我又在想你了,矫揉造作的想你。我有很多句抱歉想说,很多次开心的时候我没有跟你分享,很多回难过的时候没有找你倾诉,是我自己把你推开我的世界,任由时间这道鸿沟把我们越拉越远。我不再有当初势不可挡的锐气,我变的畏手畏脚,事事不愿出头,处处甘愿平庸,我变的内心杂乱不堪却又毫无头绪无法梳理。
我的学校依旧有天台,却从过来没有人陪我一起上去过,自己一个人更不敢去,怕回忆如猛兽翻江倒海,没有你我更不能陷进去。时间过的太快,春秋的更替让人来不及仔细感受,我不曾再问过你,你的爱情,你的一切。我不想问候他,只希望你好好的就够了。冬天又来了,他会不会给你暖手,陪你踏雪,喝酒吃火锅,红拂夜奔不复还。
我还好,一切都很好。勿念,勿牵挂。
这个平淡无常却又概括主角高中大学的故事没有结局,因为正在发生。信依旧没有寄出,茄子和玛丽莲依旧不温不火,谁都不知道下一步的关系会如何发展,我也只是一个只懂倾听的记录者,记录一个个不紧不慢的小故事,三言两语概括一段最美好难忘的时期。
快要下雪了吧,这个寒冷凉热心的季节,你曾经担心挂念的人会有人如你一般牵挂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