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忏悔录》之三：卢梭与戴莱丝之间的不爱之爱

（作者公众号：聿人书评。未经授权，禁止转载俺滴文章。）

卢梭不但是一个天才，更是一个情种。他一辈子爱过很多女人，在每一段感情中他似乎都爱得真切而疯狂，只是对自己的妻子----戴莱丝真的有些薄情，甚至有些苛刻。

卢梭是在华伦夫人那里失宠后遇到戴莱丝的，彼时的她是一家小旅馆的洗衣女仆，她的敦厚淳朴和善良真诚打动了空窗期的卢梭。此后她一生都陪在卢梭身边，还为卢梭生了五个孩子，由于卢梭有言在先----“我永远不会抛弃你，也永远不会和你结婚”，他们的五个孩子不得不全部送到育婴堂且终身没去相认。

对于抛弃自己的5个孩子，卢梭是有理由的。虽然这理由很牵强，很残酷，也很虚伪。第一：我没见过那些孩子所以并没有为父的感情，十月怀胎的是戴莱丝，我只是放了一炮。第二：抛弃在育婴堂他们就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总胜过送给熟人后他们知道了父母后要恨我这个父亲。第三：抛弃孩子也是为了戴莱丝的名誉，因为我早就说过我不会和她结婚。

……虽然卢梭再三狡辩说自己不是无情，不是无心肠，不是没父亲天性。但聿人（公众号：聿人书评）觉得：一次遗弃可以说是无知，五次遗弃只能说是无情了。

在《忏悔录》中卢梭提及戴莱丝的地方不多，他一再申明他们之间没有爱情而只是长久陪伴长久依赖后沉淀下来的亲情，还狡辩说他们之间没有爱只有性。既然没有爱，又哪来的欲哪来的孩子？还五个！既然没把戴莱丝当自己的爱人，那为什么在知道朋友在旅行时调戏了戴莱丝后他要咬牙切齿痛骂别人无耻？卢梭自己在情感上与众多贵夫人纠葛不清，什么华伦夫人杜宾夫人乌德托夫人卢森堡夫人，每一个他都为之癫狂，为了讨她们欢心他也是挖空心思：写情书啦，送礼物啦，写诗写剧写书啦，甚是深情甚是卑微。可是对戴莱丝他居然不能原谅她和她母亲太亲近，说什么“既然我不是她生命中的唯一，那她对于我就只是一个零。”如此双标如此苛刻，已不是爱得霸道而是爱得自私！

毋庸置疑卢梭是不爱戴莱丝的，至少他没给戴莱丝完整的爱。为人夫，他迟迟不给戴莱丝名分。为人父，他遗弃了所有戴莱丝为他生的孩子。每一个孩子被送走时戴莱丝都是叹息着答应，那叹息声中该是何等的肝肠寸断可想而知。每一个与卢梭有瓜葛的贵夫人戴莱丝都只能接纳，在她的宽容大度的后面是何等的吞声忍泪不难想象。既然如此痛苦那为什么戴莱丝还要留在卢梭身边呢？

首先，戴莱丝崇拜卢梭。暂且不谈卢梭的学术天才，仅仅从社会地位上来讲，卢梭是文人是学者身边不乏追求仰慕的人，他经常出入上流社会，他光辉的一面是作为女仆的戴莱丝遥不可及的，他丰富的灵魂世界更是戴莱丝永远无法抵达的。因崇拜而生的爱自然是卑微的，所以戴莱丝可以在卢梭面前不要名分不求平等，低到尘埃里。

再则，戴莱丝疼惜卢梭。卢梭虽然在文字攻击上尖酸刻薄，但由于卢梭的特殊成长历程，导致了他敏感脆弱，胆怯多情。从卢梭叫华伦夫人为“妈妈”叫戴莱丝为“姨妈”这些事就可以看出他是一个看起来很厉害但其实内心很虚弱的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他不在意别人给他多少钱多少名而在意别人在迎接他的时候有没有放礼炮，在意别人安排他吃饭的位置，在意聚会时别人不和他说话等等一些芝麻小事……这些拿不上台面的小心思真实地反映了卢梭内心深处的自卑，他的自卑正好在更卑下的戴莱丝那里得到了慰藉。善良朴实的戴莱丝能感同身受并且疼惜卢梭。她愿意为这个骨子深处自卑的男人舍弃孩子离开母亲陪他终老。

最后，戴莱丝是真的爱卢梭的，虽然这个男人并不爱他。值得宽慰的是在她陪伴他二十三年后，他终于给她补办了一个简单的婚礼，算是对她陪他颠沛流离一生的一种肯定和弥补。

卢梭的一生风流，爱过多次，唯不爱妻子。非常讽刺的是正是这个他不爱的这个女人也只有这个他不爱的女人陪伴他走完了一生。

作者：白衣聿人写于202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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