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只写给你

文/陈小咖

|壹|

早晨的天光打亮你的虹膜，是被闹钟叫起来的，而不是自然醒。

从什么时候开始开始，每分每秒的时间对你来说都珍贵异常。偶尔的一两次睡过头，变成了对自己的奖赏。你拍拍脑袋起来，即使还是很想续上刚才没做完的梦，但是，不是今天。

其实今天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日光之下，并无新事。只是有太多计划，等待你开始。

窗外的阳光很好，仿佛浙南的梅雨季已经过去了，你在熙攘的鸟叫声里咕咚咕咚灌下一杯昨晚晾凉的清水，它舒缓了一夜的混沌与烦躁，让人精神一振。

|贰|

洗过脸之后，你对着镜子，简单地保养一下自己。

你惊讶地意识到护肤品的选择已经和之前很不一样了，它们开始趋向于有明显标志的“抗皱”、“抗氧化”等等功能。眼线睫毛膏已经不见了踪影，以前热衷的口红也被收起来。除了必须的场合，很少拿出来使用。你逐渐发现自己更愿意欣赏一种朴素而简净的美，即使它显得不合时宜。

然后，你开始了一天的阅读。架子上书的选择也很不一样了，情感逐渐被理性覆盖，原来的小说逐渐被换上心理学、历史，社会科学、传统文化。即使有情感，表达的方式也逐渐变得理性和刚强。

你不再封锁自己，把心灵禁锢于看似理想但实际脆弱的花园里，而是开始和这个世界沟通。但又并不试图理解这个世界——这是件困难的事情，你能做的只是享受。如同在遍布的荆棘里，呵护一朵含苞待放的花。

这样做的好处是，你逐渐在感情上不再依赖别人，不会给别人造成负担，于是，也就不会再伤害自己。

|叁|

但其实，从前能触动你的，现在仍然能；从前能让你流泪的，现在仍然能；从前能让你愤怒的，现在仍然能；从前能打败你的，现在也仍然能。

你的心里，始终住着一个孩子。她苍老，但却幼稚；她勇敢，但却脆弱；她刀枪不入，但遍体鳞伤；她所向披靡，但固步自封；她踌躇满志，但自怨自艾；她披金挂银，但赤身裸体。

时间留给你的，是一颗纰漏百出又镇定自若的心。

|肆|

一顿简单的午餐，一个喜爱的电影。午休过后，在阳台的水池里把睡袍洗净，拧干挂起。有风吹过的时候，误以为风是铃兰与百合的香气。回屋里用玫瑰和蜂蜜成分的护手霜仔细涂抹每一道掌纹。洗衣前泡好的川和红，此时温度变得刚刚好。坐下来，翻起刚才倒扣过来的《菊与刀》，不时转过脑袋，看着睡袍在阳台的春风里飘。喜悦慢慢地充溢上来，因为你知道，当夜晚来临时，上面会沾满日光的味道。

天色渐渐开始变暗，这平凡的一天又倏忽而过，你把头发挽起来，换上运动裤。跑步的时间要到了。

关门之前，你对着屋子里墨蓝色的一片静谧，小声地说了一句：

生日快乐。

嘿，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