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理会它…

2017-08-15  本文已影响0人  我与神明两相依

下午16:00,只用3s便截停了闹钟的吟鸣,乌阳闭着眼眉头微蹙,下一刻手又缩回了被窝。

他其实极困,只是睡得太浅,手机上每个推送响起都会令他清醒几秒,再迷迷糊糊重坠深渊。

这当口他的脑袋依旧深埋被中,只是头痛欲裂,又口干舌燥。 水,他想。 艰难地睁开一只眼睛,虽这么讲,也不过是全力使其有了缝隙罢了,阳台上进来的风将卧室里通透的纱窗帘吹得鼓起来,半下午的阳光轻盈铺洒在地毯上。他只纠结一瞬,然后坐起身子垂着头。

卧室很静,正好听得清自己的呼吸声。渴,好渴… 对水的欲求带动了疲惫的肉体,他俯下身子去够被扔在床脚的矿泉水瓶,指尖抵上瓶尾,一点力便带回身前。太轻了,毫无重量的瓶身使他意识到清晨时偷个小懒意味了什么。但他还是拧开了瓶盖,仰起头掂动瓶子,让那里仅存的一小口液体流入口中,瓶口磕碰到牙齿,发出怠惰的声响。糟糕,好困… 规矩地拧好瓶盖,将瓶子扔回地板,声响很快便平息,屋内重归宁静。

他倒下了身子,和床妥协。

再十分钟,就十分钟,

然后一定爬起来。

他对自己说…

这是他独居的第二年,眼药水、感冒药、卫生纸,都已习惯了置备。只是时常忘记在床头放一瓶水,供自己在梦的间隙休憩。大概被照顾过的人都如水溓溓以微凝,袀粹不到自己头上。深夜最适合用来观望讲述,川端康成《花未眠》中言,“凌晨四点醒来,发现海棠花未眠。”猗而蔚兮,猗而昌兮。只是大多时候,这样的钟点下他还未睡,因此世间故事都在他电脑的键盘上,屏幕微弱的光中。

他是他,他又不是他。

他是他的时候忍饥耐渴,

不是他的时候忙慌着饮一口水。

“在没有人与人交接的场合,我充斥着生命的陌生。”

“在没有人与人交接的场合,我充满了生命的欢悦。”

时至今日,我还是会想念乌阳,想念他年少时的清明莽撞,想念他与世界初见时的志操皭然。只是我再也记不清他的模样了,连同那年冬天最后一杯摩卡,都消融在新年的春风里。

我还忆起塑料瓶的满腹心事,但无人理会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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