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难以抉择
话毕，几人稍作休整便上路了。
本以为此次之后不会再派人来，没想到一波又一波的接踵而至，本来一日的路程硬生生的要拖成三日，让大家心中颇为不快，第二日晌午宁武肖英等人当机立断分成两组，一组前方开路另一组及时跟进，若按此法不出半日便可到达都城。
当日夜间，一对人终于毫发无损的出现在了城门前。
“宁武，城门已关闭这该如何是好？”肖英没了主意。
“我们去找秦老太公！”
“好。”
二人行至马车前，“秦老太公，城门已经关闭，不知秦老太公可能说通官兵”宁武说完抬起头看着秦朗，眼中的希冀不言而喻。
“嗯，扶我下去。”秦朗被宁武扶下立于马车侧旁，身着暗紫色长袍一尘不染一头银色隐隐透着光，虽一同从宿县赶来风尘仆仆，但与宁武等人依旧截然不同。
秦朗缓步走向城门，“噔噔僜”轻敲几下说了一句，“老朽是秦家人想要入城，请官差大人行个方便。”许久无人应门秦朗便又喊了一遍：“老朽是秦家人想要入城，请官差大人行个方便。”
不多时听到门内嘈杂的脚步声取下门闩，“咯吱”将折摇摇欲坠的城门打开，“秦老太公？您是有何要事？”
“家中有病患，赶着回来医治，请大人通融放老朽等人入城。”秦朗面带微笑向守城兵做了个揖。
守城官眉头一皱，“秦老太公，不是小人等不放行，是城中有令申时之后便关闭城门不可出入。”守城官语气颇为无奈。
“如此便罢了。”秦朗知晓强人所难也是无济于事便不再强求。
秦朗转身向要离去之时，守城官叫住秦朗，“秦老太公您留步，容小人通禀一声，若是将军允了自然是最好的了。”
“是是是，多谢大人。”秦朗感激不已。
“不可不可，秦老太公折煞小人了，自小人记事起便受秦府照顾，您在此等候片刻。”守城官转身走进门，大门又重重的合上了。
“秦老太公能坐下休息会，近日天凉了，辛苦老太公了。”宁武见秦朗如此心有不忍，皱着眉头说着。
“不妨事，我们稍等片刻，辛苦各位将士陪我在此等候。”秦朗看着众人血迹斑斑衣衫破烂，心中愧疚万分，“皆因老朽而如此模样，老朽心中有愧……”
“秦老太公不必如此，本是我等有求于秦老太公，此番老太功能同我等回来已是万分感谢。”宁武等人打断了秦朗后续的话。
肖英等人看着秦朗目光中带着担忧，其实大家并不知道秦朗身体是否能撑住，毕竟年过古稀如今又是这边日夜兼程风餐露宿。‘’
“放心吧，叶将军不会有事，老朽更不会有事。”秦朗好似读懂大家的内心，爽朗的说道。
不知过了多久，这沉重的大门终是打了开来。
“秦老太公，将军许您过了这城门，您快快请进。”守城官“讨好”的说道。
“多谢这位小哥，若此后有事大可上门，老朽定尽我所能。”秦朗瞬间眉开眼笑，紧紧握住小哥的手。
“老太公客气了，您们快些进城吧，若日后有机会，小的一定到您府上讨上一顿饭。”守城管也是个老实厚道的人。
宁武等人跟在身后知晓以秦朗的身份自然在这城中大半都是他救过的人，守城管如此也不奇怪了，“多谢官差大人。”
“不妨事，不妨事。”守城官憨厚的笑着，待队伍全部行进至城门内守城官心中嘀咕，“这些人为何如此整齐，难不成是官兵那浑身是血定是有任务只是为何不亮出腰牌。”守城官摇摇头，笑着想这也不碍自己事儿。
当众人都离开城门前是，心中舒了一口气。
“快些走，速速到叶将军所在府邸。”若是秦家人在此定会大吃一惊毕竟这秦朗秦老太公便是为当今圣上诊病也从未如此紧张过。
“是。我去前头带路。其他人在后方保护后秦老太公，仍不可懈怠！”宁武走到前方。
“走。跟上，时刻注意周围的动静。”肖英等人环看四周未发现异常。
夜出奇的黑风声引得众人刚放下来的心不自觉的又提了起来。
……
远处阁楼上有两位青年临风而立，不惧严寒。
这一眼望去这白衣少年生的好生俊俏，眼大有神嘴/唇饱/满且粉。嫩笑得的灿烂，一袭白衣随风而舞好一个翩翩美少年。
这旁边立的竟是秦家三公子秦昀，不知这二位是何关系此时仍在此饮酒作乐。
“没想到让他们如此轻易进了这城中。属实是我心慈手软了。”秦昀收起折扇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呵……竟有你秦昀说手软的时候？怕是只是因为他是秦老太公吧。”白衣少年邪魅一笑，此话一出玩笑中竟隐隐的带着一丝阴暗。
“彼此彼此。”秦昀虽话语中有些冷也看都未曾看过白衣少年一眼但对白衣少年的话一丝怒气都没有。
“若是活阎王安然无恙，你该如何。”白衣少年拎起了一串葡萄立于秦昀一旁，将手向秦昀那伸了伸，没成想秦昀竟然一点都不客气直接拿走了,“嘿！不要脸！”
“命该如此。难不成还想逆天改命不成。”秦昀吐出一颗葡萄籽放在手中轻轻以捻再张开手时，手中粉末随风飘荡，让人看了不禁打颤。
“呵。说的你好似那阴间小鬼一般。”白衣少年不以为然。
“不如赌一场？”秦昀竟不在板着一张脸也笑了起来。
“这才对嘛，多笑笑。不赌。”白衣少年拒绝的倒是十分爽快。
秦昀不再理会他继续望着小心前进的队伍，不知在想些什么。
……
“秦老太公前方便是了。”宁武回头对着大家说到。
“那便继续吧。”秦朗坐在马车上掀起了帘看了一眼回应道。
“是。兄弟们走吧。”宁武仍未放松警惕快步走了起来。
约摸走了一盏茶的功夫，众人终于见到了那扇大门，众人不解的是门前有个人影闪动。
“那是何人？在门前徘徊。我前去查探。”宁武静悄悄的走到门前，发现是秋华，“秋华姑娘，为何在此徘徊？”
“正是等你们，不知秦老太公是否进城？”显然秋华再次已等候多时此刻显得十分激动，宁武既然已到想必秦朗也是安全的了。
“秋华姑娘放心，我等不辱使命。”宁武转身向秦朗方向望去。
“好！速请秦老太公至此，我等已准备好晚膳，先用膳吧。看你的样子你们定是历经了许多的事。辛苦了。”秋华看见现在的宁武竟有种众将士从战场归来的感觉。
“是。”宁武将秦朗领进门中准备先行用膳。
遭到了秦朗的拒绝，“先行观察叶将军伤势，前方带路。”
“是，多谢秦老太公。”秋华十分爽快的带着秦朗进入了内室。
“师父。”柳惜音见到秦朗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哽咽了许久，“徒儿无能，害得师父奔波数日，车马劳顿。”
“不妨事，柳儿，为师自然明白你的心意才火速赶回来，让我先看看叶将军在同你讲这一路收获。”
“哎！”
秦朗坐到床旁搭上叶昭的手，表情毫无变化，柳惜音甚知获取不到任何信息，慢慢的一盏茶的功夫都过去了，亲兵们早已梳洗完毕在门外等候，无一人愿意先去用膳。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候，见秦朗轻轻吐气，柳惜音便上前讲叶昭的手收回，“师父，如何？”
“柳儿，为师只有一法可就救她于水火，我知晓他们会听你的，这个注意只能你来拿。”秦朗看了看外边的亲兵，看了看秋华秋水，又望向了柳惜音。
“师父，您说。”柳惜音皱了皱眉头，手指轻搅手帕。
“换血之术。”秦朗望着自己的小弟子，他不知这话会在柳惜音的心中掀起多大的波浪，但是他知道这是唯一的法子。
“师父……师父，别无他法”柳惜音听到秦朗的话面色煞白踉跄几步，秋水赶快来扶。
“柳儿，此法是为师唯一的法子，为师已替人试过此法，此法讲究细致在挑选输血之人身上就要耗费我们大量的时间，此后便不会有大问题了。柳儿，为师知晓你难以接受。但毒未入五脏已是大幸，不可再拖了。”
“多谢师父，恭送师父。”柳惜音心中波涛汹涌坐于桌前眼中无神，“秋水领师父前去梳洗，用膳罢。”
“表小姐……”秋水还想说些什么被秦朗拦住。
“容她些时辰吧。怕是一时半刻想不清的。”秦朗甚知柳惜音的性格，他信柳惜音最后会选择换血之法，但心中仍有些难以接受。
“秦老太公。若是行换血之法，将军生还可能性有多大？”秋水问到。
“十之三四……叶将军体力毅力甚好，想必更多些。”秦朗没有给众人太大的希望。
“什么如此才三四？”
“速速回京才是。”
“周国真的是不如我国国力强盛。”
“就是。”
“就是。”
“众将士安静，不可胡闹。”秋水轻声唤他们。
“是！”
“将士们不必如此，不日便有大家的用武之处了。”秦朗留下一句话，便叫秋水领自己回到房中。
剩下众人云里雾里不知所云，只好一同去用膳歇息了。
秋华秋水也回到了房中，剩下柳惜音一人在叶昭怀中享受着片刻的宁静，默默流着泪，“阿昭，我该如何抉择呢？十之三四。我想你了，你回答我吧。”说着说着便睡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