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青春不留痕?(五)
阿雄和栀子一起走出云南过桥米线的店堂。此时,夜幕笼罩着繁华的云南路小吃街,阿雄看着路灯下笑意盈盈脸蛋红红的栀子,真是心荡神驰。
内心突然的悸动让阿雄手足无措,连呼吸也急促起来,身体一阵燥热。他赶紧移开目光,看向人头攒动的街头。此情此景,让他不由得想起了辛弃疾《青玉案•元夕》中的一句诗来: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不!那人就在我身边!”阿雄笑着想。
不愧是夜上海啊!人民广场、南京路、淮海路、城隍庙、外滩、东方明珠,到处能够看到人流如织,华灯璀璨。
阿雄调整呼吸,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然后问栀子要不要到人民广场去荡马路,栀子拒绝了。栀子说她要早点回去,以免外婆担心。
栀子的外婆是位慈祥的老人,住在一楼,栀子的小舅舅一家住在二楼。因为外婆的身体一向不好,家里一直有一个帮佣。烧饭洗碗、洗衣、倒马桶。栀子来和外婆一起生活以后,常常帮着外婆干活,洗被子,洗衣服,洗碗,扫地,有时也烧烧饭,分担了一部分家务,那个帮佣阿姨也就无话可说了。
记得刚工作不久,外婆竟拄着拐杖找到栀子单位里来了。当时栀子正在招待客人,猛然间看到拄着拐杖白发苍苍的外婆站在眼前,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她一下子呆住了!原来,外婆不放心栀子上班的地方,亲眼看过之后才放心了。
栀子知道,外婆虽然嘴上不说,但她能够感觉到,外婆是爱自己的。为了不让外婆担心,栀子晚上基本上不出去,就算出去,也不会超过十点回家。
栀子住的是石库门,两扇黑而厚重的大门时常紧紧地关闭着,只有栀子休息的时候,才会把两扇大门打开,让客堂里的空气流通起来。客堂间很大,大概有四十几个平方。原来是栀子外公开的烫衣铺,自打栀子外公去世以后,烫衣铺就关门了,到现在里面还堆着好多烫衣板呢!
阿雄把栀子送到弄堂口,用热切的眼神看着栀子,又抬头看看黑乎乎的弄堂,要送栀子进去。“不用了,谢谢你!”栀子笑着摇摇头,跑进了黑黑的弄堂里。
看着栀子的背影消失,阿雄沮丧地站在原地,他是多么想在黑暗中揽她入怀啊!
阿雄想像着自己揽住了栀子纤细的腰,他像身体触电一样战栗了一下,但他还不满足,“或许,还可以更进一步。”他想。于是他在她耳边轻轻地问了一句:“我可以吻你吗?”
阿雄想:栀子肯定会羞涩地看着脚尖,不说话。那他马上可以捧起栀子的脸,深深地吻下去,直吻的栀子意乱情迷,与他一起沉醉。
阿雄又想,如果栀子说:“不行!”但自己还是迫不及待地吻了下去,那后果会如何呢?
或许栀子稍作挣扎就会就范了,因为吻有毒,会上瘾,他有把握让栀子愉快。
又或许,就在他要吻上去的时候,“啪”的一声,栀子给了他一个大耳光,挣脱他,哭着跑了。
阿雄苦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脸,庆幸自己没有贸然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