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宝玉分享会日更写作打卡无戒21天日更挑战营

2018-06-25路

2018-06-25  本文已影响4人  a6e233e1dc20

二十六个月:

      雨还在下,气氛有点紧张!

  山上的滚滚泥石流犹如一条条浊龙奔腾直下,融入山脚的洪荒,突然失去了暴戾的秉性,沉积下来形成了一座座小土丘,零星地散落在附近的街道,加上积水路面上乱七八糟的生活杂物,致使许多参与救援的机械船只的螺旋桨在高速旋转的过程中夹带太多垃圾,发动机不堪重负发生熄火,运送紧急生活用品的行动受阻,进一步加剧镇上灾情的蔓延。

  千里波涛,万里泥沼,神龙镇完全被浑浊的洪流掩盖。幸运的是,现在家家都有楼房,一楼不能住可以去二楼,二楼淹没,可以去三楼,水高一尺,人长一丈,毕竟老天不会一直这样下雨。

  问题是人活着要吃饭、喝水,不少会游泳人不是漫步,更像是漫游,冒着危险到处购买生活用品,当然以食物和饮用水为主。同样,我和大头也闲不住,在别人家紧缺这些度难的食品,我家超市的仓库里的货物正面临保存难题,愈来愈高的水面即将淹没已经转移了多次的货物,在两种截然不同的矛盾中,我从失衡的供求关系中找到一条商机,于是一座移动的“龙虎门”超市游弋在各个大街小巷,提供限量的购物需求。

  我们乘坐的小船安置了一个顶棚,船身装载着平日超市随处可见的食品,我和大头推着船前行,累了就坐到船上滑行。由于纯人力驱动,加上船身小巧,躲避水下不知名的障碍物也是游刃有余。

  窗外眺望的人们见到我俩的商船,纷纷询价购买。我们限量但是并不限价,本店所有商品样样一百元,泡面一百元,矿泉水一百元,为了促销,大头开发了套餐服务,一桶面、一瓶水、一根火腿肠总价两百元的营养搭配,如果家里有六十岁以上的或者十岁以下的成员,恭喜这一家将成为超级幸运星,额外获得一个卤蛋的奖励。

  当生存遇到挑战,金钱暴露出无力的一面,许多居民顾不上高昂的价格,从楼上丢下张张百元钞票,大头负责捡钱,我则拿着竹竿,挂上顾客订购的商品,将它们送至楼上。

  相反,有更多人不舍得花大价钱,对着我们讨价还价,对于这些不知道生命价值几何的顾客,我俩通常不搭理,只是遇到家里实在有困难的,递上几包面,两瓶水接济一下。

  半天忙过去,卖了几千块钱,相对于微弱的成本,营业额基本等同于盈利。只是我俩累的也快不行了,拖着船走不亚于日常在公路上扛着自行车,好消息是货物已经处理的差不多,我和大头可以划着船走。

  筋疲力尽的我们回到家,缓了一口气,接着还要赶去很远的小黑家里送点吃的东西。前些日子一直嚷嚷减肥的小黑,这几天食量惊人,关键的时候,身体总是比身材更为重要。正当我和大头往船上搬运物品,小白的爸爸,也就是临时洪灾救援队的队长划船来到我们窗前。

  队长说:你们向镇上的居民出售生活必需品是对的,但是趁机哄抬物价是不对的!不仅打乱了紧张的市场经济,还加剧了人们的恐慌心理。

  队长我说:我们没有扰乱市场经济的意图,只是附加一点来回运输的成本,还有这项工作有很高的风险,我们也很惶恐。

  队长说:灾难面前人人平等,你们应该尝试帮助别人?

  我说:我就是在帮助别人,同时他们也帮助了我而已。

  队长说:你在强词夺理?

  我说:那是你的观点,我只是就事论事。洪水会有退去的一天,过了那一天,我还是穷人,他们还是有钱人,你平日里没见到地主给农民送钱过活,怎么指望闹灾荒时的农民给地主送粮度难呢?

  队长说:帮助别人,与人为善。

  我说:善恶总有报,自己没善念如何让别人动善念。

  队长沉默了一会,说:我家有六口人,除了我夫妻俩,小白与她的哥哥,还有小白的爷爷奶奶,一家人快断粮了。

  大头急切地问:昨天外面不是刚送来一批救灾物质,你是副镇长,怎么没领到?

  小白的爸爸说:物质有限,先紧危急的群众的派发,等到最后留给政府公职人员的也没剩什么。

  大头即可从房间搬出一袋米,几箱泡面以及一些矿泉水,说:你拿去吧!

  小白的父亲说:我…没带钱?

  大头说:不用!

  小白的父亲说:上面有规定,我不能白拿!

  大头说:你现在是小白的父亲,小白爷爷的儿子,你要拿!

  小白的爸爸接过东西走后,我和大头回楼上睡了一会。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大头不在旁边。我冲着楼下大喊一声:“大头”,楼下响了一声:“哞”,哪来的牛?

  果然楼下多出了一头牛,一旁站着大头。看着牛耳朵上面的编号,我猜想可能是镇上的养殖场被洪水冲垮,这头壮硕的牛儿就是从里面跑出来的。

  我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胳膊,突然来了一个主意,见过驴推磨、人骑车、马拉车,恐怕没人见过牛牵船的,于是经过简单的设计,我将缰绳一头套在牛脖子上,一头拴在船头,就这样,这条船就有了一头牛的牵引力。

  这头牛可能也是被这场洪水吓到,异常温和,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任由我们驱使。调试完毕,我坐着牛船去小白家,大头在一边跟着,他坚决不上船以免给牛增加负担。

  一船、一牛、两人奔走在茫茫的洪流和山野中,天际和水流汇成无限宽广的平面。我们就像偌大白纸上的黑点,若走,若停,走走停停,却又好像没有动,身边没有路,远处没有方向,只有“哗哗”的雨滴敲打在眼睑,模糊了视线,看不到一丝生机。

  在归来的途中,踏在激进的水浪上,这头健壮的黄牛露出脆弱的一面,一脚一脚缓慢地挪动,滚圆的牛眼恍惚不定,嘴角不住地哀嚎,仿佛祈求上天停止肆意的践踏,宛如一个犯错的孩子,妄图得到了大人的谅解,但是错误已经注定,悔过是否已晚?

  再一次回到家里,我们没有休息,装满了整船的食物,沿着早已经迷失的国道,挨家挨户赠送我们能够提供的应急的物品,熟悉的,陌生的,认识的,不认识的,都不在重要!

  这次,没有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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