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记忆——五院篇(三)
这是五院早期的院领导和办公室工作人员,从左到右为:王玉成,喻以弟(院长),杨必玉(院秘书),王梦九 ,贾素蓉,李全德(书记),秦家礼(保卫科长),熊光福 ,王业(业务院长)
住院部里面
进住院部大门左边斜坡上面就是住院部大楼,这栋大楼建于1924年,10年后落成。大楼的一楼有检验科、消毒房(供应室)、药剂科、电话室、总务科、财务室、照光室(放射科);二楼是内科(当时分了男内科、女内科);三楼是妇产科、外科和手术室。住院部大楼的下面是医院的图书室,旁边的耳房是病案室和氧气房。
当年的住院部大楼从大楼右边的楼梯边的出口出去,就是营养食堂,再左转行50多米,路边有一个亭子,继续前行,就是儿科住院部了。儿科住院部是一幢黄色的独立楼房,两楼一底,内廊式的走廊,但是靠外的病室外也有走廊,在那里看长江和朝天门位置绝佳,一览无遗。
住院部大门正对着就是花园,中间有个喷水池。花园后面有一栋一楼一底的青砖青瓦楼房,那是洗浆房,病人的床单和医生护士的工作服都是在那里浆洗消毒。在洗浆房的后面有一片草坪,上面有很多的铁架子,是凉被单的地方,若遇下雨,洗浆房里有蒸汽管道,用于烘干衣服被单。
当年的小伙伴在花园的喷水池旁在洗浆房旁边有一个独立的小木屋,那是医院的理发室,王柄林师傅是唯一的理发师,几乎全院职工都到那里去理发,洗吹剪一次1角钱,过年前那里很紧俏,一般排队要1-2个小时。
进住院部大门右转,在传达室的后面就是医院的锅炉房,当年锅炉房承担了全院的开水供应。病房用热水是工人到锅炉房挑水到病房并送到病人床前,职工是自己拿热水瓶到锅炉房打开水。
打开水要先在门房买开水牌子,一瓶五磅的开水1分钱,8磅的水瓶2分钱。下午5点半钟放开水的时候,毛伯伯就坐在锅炉房门口收牌子。后来锅炉房搬到了理发室的后面,热水也是接到了病房。文革期间,我们不上课了,就和一些小伙伴去锅炉房捡炭渣,一身弄得灰仆仆的,回家被大人一顿好吵!
锅炉房侧面是一个住院部连结门诊的通道,通道旁边上几步石梯就是医院的篮球场,我们那时就叫球场坝。那时候医院的文体活动很丰富,经常和附近的单位有友谊比赛,印象深的是和劲力厂(文革期间改为工农阀门厂)、航修站、茶厂等单位打球。男子篮球队有文书常、李天寿、杨牙科、闫司令,冉耙子等,“冉耙子”的称呼来自于灾荒年的时候,据说是篮球队的队员的比赛前有一餐伙食,大家吃完饭后就要上场打球了,每次冉耙子上场打不了几分钟,就示意教练换人,问他啥子原因呢?他就说“耙了耙了(指体力不行了)”,就再也不愿意上场了,“冉耙子”的称号就这样传开了。
60年代医院的女子篮球队实力不行,只有朱儿(朱银秀)的力量可以,其余的是一群女护士抱着球跑,裁判吹了犯规也停不下来。70年代护校恢复招生后,记得有林迎新、涂小容、王珍等上场了,女队比赛才有了看头。当年女队的队长是赵卉,技术全面。有人说,五院女子篮球队是赵卉来了后才有了辉煌。其实,五院的家属子女中多有打球好的,范键、涂小英、涂小容、王宪辉都是学校篮球队的主力。
住院部大楼,右下方是图书室球场坝的左边坡上是医生大楼,那也是解放前就留下来的楼房。我们小时候常常和小伙伴们去医生大楼外面的坡坡上办家家酒。一大群娃儿在那里就地取材,捡一块破沙罐,用三块砖头做一个简易的灶,坡坡上有很多的枯树枝就是柴火了,不晓得是哪个娃儿从家里偷了一碗西米,就用那个破沙罐里熬西米稀饭。居然给熬熟了!加上了一点白糖,然后就拿了一个红色的塑料勺子去搅拌,哪晓得稀饭太烫了,塑料勺子一下去立马变形成了一个绞绞。
有时候是炒胡豆,用一块瓦块当锅,抓一把胡豆放在上面,点燃了柴火后,用捡的刷把签去炒,至于哪个刷把是在那里捡的,之前那个是做什么的,我们不晓得,只是有一次,不晓得是哪个娃儿说了一句:”这是不是尿罐刷把哟?”把我给点醒了,我再也不吃那个炒胡豆了。
球场坝正面是一排一楼一底的楼房,木楼梯,木走廊,灶壁墙,王岚、王笳和王农、秦碧蓉、大弟娃和秦林、礼珍和小璇、聂惠和聂智等小伙伴都住在那一栋楼里。王农的妈妈谭先书是妇产科主任,经常深夜遇到产妇难产时,科室的人站在球场坝喊一声:“谭主任……”,谭嬢嬢就会应声起床出门,到病房去救病人了。
秦林喜欢跳舞,虽然是男孩,但喜欢和我们一群女娃儿打成一片。我们常常在球场坝的端头喊对面的秦林,秦林闻声出来问“啥子嘛?”我们就说“飞过来,飞过来,”果然,他几个劈叉大跳就飞过来了!
医生大楼对面石梯上去,是医院的办公室大楼(仁济医院时期这栋楼是仁济护校),一楼是医院的院长室、办公室,那里有一个走廊,院长室外面的地面是水门汀,很光滑。我们有时会在晚上去那里练功,小伙伴中,杨玫的基本功最好,她的韧带很柔软,前后踢腿都可以到180°,下腰可以成拱桥。
医院的浴室也在球场坝旁边,因为医院的女职工多,所以女浴室就特别打挤。浴室外面有5个洗衣槽,是一大块青石斜着放在那里,上面是水龙头。我姐姐9岁就洗自己的衣服了,12岁开始洗被子。
篮球场的右边还有一个羽毛球场,当年医院羽毛球打得好的是渝薇的爸爸冯耀先叔叔,他是五官科的医生,我的扁桃腺手术就是他给我做的。
文革期间我们不上学了,一群五院的娃儿竟然自编自导自演了一场《白毛女》,印象中王农跳喜儿,张敏西演第二个白毛女,王笳演黄世仁,杨玫自告奋勇演穆仁智,我因为有一把火炮手枪,就演王大春。所谓演全场也就是将白毛女插曲全部连起来唱完。没有音乐伴奏、更没有乐队,一群小娃儿直接用喉咙唱。排练几次后,就大胆地出去演出了。
记得当时我们爬山到了黄山干部疗养院,因为聂惠的爸爸在那里工作,王笳带着我们就去找到了聂叔叔,说要宣传毛泽东思想。聂叔叔当然大力支持了,不一会儿将在疗养院的十几个病人邀请到了礼堂。
演出开始了,北风吹、漫天风雪、扎红头绳......我们一曲接一曲地唱,台上一曲接一曲地跳,也算正常。演到喜儿逃跑、穆仁智带追兵追喜儿的时候,有一个情节是他们在河边发现了一只鞋,然后认为是喜儿跳了河,就拿着这只鞋垂头丧气地走了。可是追兵到了河边,那只鞋却忘记放在台上了,情急之下,不知道是谁将一只鞋扔了过去。台下的观众怎么看见一个黑色的东西从后台沿抛物线的轨迹“咚”的一声掉在台上,吓了一跳,纷纷站起来看是什么:“哦,是鞋子”,大家舒了口气又坐下了。
演出结束后,为了鼓励我们,黄山干部疗养院的领导还送了我们几幅作品,其中一幅是一首诗词的十字绣。
当年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