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妈唠叨唠叨
妈,我是春年。
时间真快,农历三月十七又要到了,距你那年的不辞而别,已经过去了整整二十个春秋。
二十年前你四十八岁,今年我已经四十八岁了。
你在那边,还好吗?
老房子还是那样妈,二十年来,我很少梦见你,可能是对你的不辞而别依旧耿耿于怀吧。心里想着说点什么,可又不知从何说起。
家里的老屋还是你走时的那个样儿,白墙灰瓦的,墙角撕裂的蜘蛛网被风一吹,还是那么晃啊晃。
屋顶瓦片年间久长,被松鼠之类的小动物跑来跑去地当运动场,碎了不少,雨天外面大落,屋里小落。父亲说椽子洐条偏毁,不敢上去修拣。一下雨,可就忙坏了他,东寻西找些盆啊桶啊的,这里摆一个,那里放一个。
妈,你走后父亲老多了,前几年还经常坐船下来跑跑,现在打电话给他都不想来,说是懒得跑。宁愿一个人在家,孤单地守着老房子。门前的那个石头垛子,他垫个笋壳蒲团静静地会坐上一下午,不挪屁股,性格也越来越孤僻倔强。
要是你在他身边,那多好,他就不会这样子的。
妈,二子和我都很好,感谢当年你那么急匆匆地催我从郑州回来,与她牵手。二子是个好姑娘,性格直,刀子嘴豆腐心,为人处世没有什么小心眼儿,该说的说,该做的做。这一点比我强多了,也比你强多了。
说一点你别不高兴,别看你平时喜欢说笑,其实你性格有点内向,疑心太重,喜欢感情用事。
我好几次发现你在房门口听我和二子的聊天,只是没有点破而已。这也许和你从小失去双亲有关,不好改变。
我和二子结婚后,柴米油盐的日子里小摩擦总会有一点,而你每次总是帮我找借口圆场,这点真不好,其实不一定都是我做得对。
你常说我们不懂你的心事,体会不到你内心的苦,也许是真的,只是我们太大意了,没有重视你内心的感受。
你的不辞而别可能与这也有关,现在好懊悔。
废弃的石磨妈,丫头长大了,去年开始在读大一。
记得你走的时候,丫头还不到半岁,不会说话和走路。现在已是个大姑娘,个儿和我一般高啦。你要是能看见,肯定开心得不得了。
我不知道那年在荣康医院丫头出生的时候,你在现场为什么流眼泪,直到现在我还想不明白。我知道你是喜欢丫头的,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
那你为什么流眼泪呢?
你不知道,孩子刚生下来时可把我给累坏了,当时就我和岳父在。二子生产的时候,岳父正好有事出去了,我从护士手上接过丫头,抱出产房,放在休息室床上,心里既高兴又紧张。
放好丫头又急匆匆地跑去看二子,护士说没事你出去照顾孩子吧,怕丫头被人弄错抱走,急得匆匆地我又跑回来,唉!
最难忘的就是护士让我洗二子生产时用的垫单,上面都是血,用冷水洗,滑溜溜的,好几次都想吐,硬是让我给憋回去了!
要是你在,那多好。
妈,二弟在郑州安家了,夫妇俩都在上班,也挺好的。两个孩子一男一女,漂亮调皮,健康活泼,长得非常好,人见人爱。你见了保证会笑得合不拢嘴。由于没人照看孩子,他夫妇俩有时忙得焦头烂额,确实辛苦。
要是你在,那多好。
妈,不知为何,每年的这段时间心情都有点低落,今年更是如此。心里莫名的就有些烦躁,想骂人,想摔东西,满脑子净是些荒唐的念头。也和二子沟通了,她表面上劝慰,心里很着急。
那天和好友辉哥聊了聊,辉哥很热心,介绍他的发小医生给我认识,通过面对面的聊天解惑,心里好多了。幸好理智不是太糟糕,还能掌控得住,没有完全丢失。
我会好好的,相信我。
倔强的老父亲妈,不说了,以后我会照顾好父亲的。给你唱首歌吧,你不老是说喜欢听我唱歌吗:
“那一天我拉着你的手,多么希望能把你挽留,为什么你要一个人走,甚至你都没有回回头。我任凭泪水肆意的流,你已经不会再牵我的手,我不想再祈求你的保佑,只盼来生和妈妈常相守。
多想你再摸摸我的头,多想你再牵牵我的手,多希望你是到天国去旅游,可天堂的路啊来去不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