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的囚徒困境

题记：三月、去看见万物的参差。

昨天不知道是我第几次看电影《肖申克的救赎》，以前总是被主角安迪所感动，为他的睿智、坚定、执着所感动，但今天我却突然被配角布鲁克斯所击穿：布鲁克斯的囚徒生活不正像我们教师当前的囚徒困境吗？

先说说布鲁克斯的囚徒生活

布鲁克斯是《肖申克的救赎》的一位配角。布鲁克斯个子不高，满脸慈祥。他在监狱里住了50年，几乎一辈子都待在肖申克监狱，从一个没有任何自由的囚徒，变成一个可以在监狱各个监视间自由行走的图书管理员，他每天按照监狱的规定吃饭、睡觉、娱乐......，年复一年都在重复昨天的故事。后来一天，肖申克监狱将他释放，布鲁克斯听到宣布立即崩溃，于是他挟持狱友，企图以此获刑，继续留在监狱，但他未能如愿以偿。布鲁克斯拿着行李，迈出监狱，但外面变化太大，柏油路上车水马龙，差点被汽车撞到。布鲁克斯被安排到超市上班，帮助顾客包装购买的商品，可岁数太大，动作缓慢，虽然大家不说，但他总是沮丧不安。每次上厕所，他都要向超市领导报告，老板对他说，想上就去，不必报告，但是他已养成做事报告的习惯，突然的自由反而很不习惯。他沮丧，失落，虽然努力融入这个快速发展的社会，但总是力不从心。有一天，布鲁克斯回到公寓，架起椅子，在房梁上刻下“布鲁克斯到此一游”一行字，然后上吊而亡，结束了自己落寞的一生。

再说说我们教师的囚徒生活

我们教师生活的以下特点，和布鲁克斯的生活是极其相似的。

一是封闭。学校围墙隔开的不仅仅是学校与周边的空间，更是隔开我们教师与社会的空间。在生活上，我们除了熟悉教材、备课、上课、作业，对外面的世界知道有多少？在时间上，我们朝六晚七，甚至是朝六晚十都在学校，与外界接触有多少？在思想上，逼仄的时空让我们思想空空，大脑与世界的发展，科技的进步，国家的大政方针陌生已久。教师如此，学生更是如此。最近所教课文，涉及关于“八国联军”、“中日甲午战争”、“七·七事变”等历史知识，关于长江、黄河的地理知识，绝大部分学生尽然不知，已是中学生的初一学生尽然不知。问其原因，没学过。没学过就不知道，可知学校封闭有多严重。

二是守规。布鲁克斯是守国家的规矩，还是守监狱长的规矩？他本当首先守国家的规矩，但他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他只有守监狱长的规矩，监狱就是监狱长的王国，他必须听话，他也只能听话。监狱长有办法让他及其他囚徒听话，所以监狱长为非作歹几十年。但安迪不听话，最终他救赎了自己，也救赎了肖申克监狱。今天我们的学校本来应该是国家的学校。但事实上首先是校长的学校、是教育局长的学校，然后才是国家的学校。教育部“五项管理”政策中明文规定：小学生不得早于8:20到校，初中生不得早于8:00中到校。但教师们守了这个规矩吗？没有，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因为校长说了7:30以前要到校，还有校长说7:00之前要到校，哦，不对，这不叫到校，好像叫“课前准备”。

三是“到此一游”。布鲁克斯一旦恢复自由，真正走进社会，融入正常生活，只能“到此一游”。不带走一片云彩，也不给人留下一点思想，仅如一粒尘埃。我们教师呢？关于自己，我们形成了或者是理解了多少教育思想，教学主张？关于教育，我们给学生留了多少知识财富、思想财富、创新财富？关于国家，我们培养了多少有用的人才？那些人才身上的哪些能力是我们培养的？在做题的领域我们都是“有用人”，但是到了外面的世界，我们如同一无是处的“弃儿”。

    我们教书几十载，把书上的东西搬进了学生的脑袋，在学生脑袋里刻上“到此一装”；我们年年把用完的教科书、练习册、试卷卖给废品收购员，在废品收购站刻下“到此一卖”；在日新月异的社会里，在蓬勃发展的时代里，我们教师只是刻下“到此一游”。

最后谈谈教师的囚徒困境

囚徒困境的故事讲的是，两个嫌疑犯作案后被警察抓住，分别关在不同的屋子里接受审讯。警察知道两人有罪，但缺乏足够的证据。警察告诉每个人：如果两人都抵赖，各判刑一年；如果两人都坦白，各判八年；如果两人中一个坦白而另一个抵赖，坦白的放出去，抵赖的判十年。于是，每个囚徒都面临两种选择：坦白或抵赖。然而，不管同伙选择什么，每个囚徒的最优选择是坦白：如果同伙抵赖、自己坦白的话放出去，抵赖的话判一年，坦白比不坦白好；如果同伙坦白、自己坦白的话判八年，比起抵赖的判十年，坦白还是比抵赖的好。结果，两个嫌疑犯都选择坦白，各判刑八年。如果两人都抵赖，各判一年，显然这个结果好。囚徒困境所反映出的深刻问题是，人类的个人理性有时能导致集体的非理性——聪明的人类会因自己的聪明而作茧自缚，或者损害集体的利益。

我们教师为了自己的职称、业绩，选择个人理性，听学校的话，跟学校的考核走。当然学校为了自己的社会声誉、办学业绩，选择学校理性，听教育局的话，跟教育局考核走，同时也跟社会舆论的方向走。大家都实施违反教育本质的教育。于是导致社会关于教育的集体非理性——聪明的教师因自己的聪明而作茧自缚，让师生群体受损、受害。

后记

《肖申克的救赎》经典台词

I guess it comes down to a simple choice:get busy living or get busy dying.（生命可以归结为一种简单的选择：要么忙于生存，要么赶着去死。）

These walls are akind of funny like that. First you hate them, then you get used to them. Enough time passed, get so you depend on them. That`s institutionalized.（监狱里的高墙实在是很有趣。刚入狱的时候，你痛恨周围的高墙；慢慢地，你习惯了生活在其中；最终你会发现自己不得不依靠它而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