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传统手艺扎纸人流传千年.是该继续传承发扬还是以迷...
本故事纯属虚构
每一个好故事都是一个轮回 就看你能悟的透不.
一门扎纸人的手艺,竟然让我惹上了脏东西,我发现这个世界上好奇妙 细细品读吧……
扎纸早在一千多年前南北朝时期就已经开始流行,如今时代变迁,城市发展,大部分地区都使用火葬,而土葬只有少数农村地区或者注重风俗的地方才会买用糊纸下葬时烧给死者祭奠,所以大部分有着扎纸手艺的木匠吃不饱饭都去干了别的,继承这门手艺的后生很少。
我打小跟随爷爷生活,不过靠着扎纸吃饭过生活实在手里拮据,爷爷没有钱供我上大学,我对念书也什么兴趣,就跟着爷爷学扎纸这手艺。
爷爷告诉我:“扎纸这手艺虽说现在不赚钱,可这是老祖宗流传下来的,我这一辈可不能断了香火。”
从那时候起,爷爷便教我扎纸,虽然说赚不了钱,可是几千年来的文化习俗总是不会消失的,有门手艺至少就能温饱过生活。
三年前爷爷去世,我给爷爷下完葬没多久就赶上村里拆迁,在村里我没亲没故,就带着这笔钱,到附近的一个县城买了一个独院,前面开了个店面,专门给人扎纸,也做点花圈寿衣什么,也就是大街上偶尔能看到的寿衣店,收入还不错,除去每个月吃喝还能攒下点钱。
行有行规,正宗的扎纸铺白天不能开张,除非阴天雨天,不然只能晚上九点以后才能开张营业,白天如果看到有寿衣店开着门,最好绕着点走,因为这东西给死人用的,本来就阴,有些命薄的受不了这种煞气。
大晴天的外面有人一直在敲门,本来作息就不在白天我没办法去开门,又懒得理他,蒙上头就继续睡,直到晚上开张还没几分钟,就进来一个年轻女人。
“你们这白天不开门?”她浓妆艳抹,烫着卷发,嘴上涂着鲜红色的口红,眼睛周围画跟熊猫似的,这与我从小接触到不一样,这或许就是城里女人吧。
我说我这里白天不开,晚上才开,我看着今天的报纸,估计白天就是她敲的门,不过对于不懂这行的人来说不知道也正常,因为隔着一条街还有个寿衣店,好像全天二十四小时开张的。
“你要买什么?可以先看一下。”我跟她说,来寿衣店里大都是三四十岁的妇女或者中年男人,我还没见过这么年轻的人来寿衣店,一般那个岁数的人家里有什么白事儿才来买这种东西。
她说她不买东西,往我手里塞了个红包就是要问我个事儿。
这个红包也不薄,里面估计有好几百,我费几天功夫才能赚好几百,谁会跟钱过不去?
“你收起来吧,你看看你认不认识这个?”她让我把红包收起来,然后从她的包包里拿出蛮高端的手机给我看照片,我离近了仔细一看,是红纸童。
“这是哪里的东西?”我问。
她跟我说让我别管那么多,问我认不认识这个东西。
我当然认识,这是红纸童,但是特别少见几乎没有,我从来都没有扎过这种东西。
一般来说,死了女人烧红牛,死了男人烧白马,这两种都是坐骑,让死者在黄泉路上走的更快一些,白事儿上附加一些纸家具纸房子之类的,让死者在下面有个家。
而烧这种红纸童的我没见过,之前爷爷扎过,跟我提过那么一提,有些孕妇难产,或者怀着孕胎死腹中母子二人都没命,在白事儿上才会用烧这种红纸童,让那个女人在下面也能当母亲。
听起来虽然和那些烧白马没什么区别,扎纸匠也有不愿意扎的东西,比如说就是这种红纸童,因为怕遇上麻烦事儿。
这些阴物虽然用处都一样是烧给死人用的,可是还有一种说法,就是养纸人。
扎这种特殊的东西,要是真是烧给死人用的,我扎也就扎了,可是就是怕有人打歪主意去养纸人,如果把红纸童供起来,会时来运转,大富大贵,相当于给人改了命,但扎纸匠可就遭殃了。
之前爷爷曾经扎过一次,可扎完以后就得了一场大病,就此不振,我有时候还在想是不是就是扎了红纸童所以才间接的导致爷爷死的。
“既然认识,你看看能给扎一个不?”她伸出五个手指,“只要你能给扎一个,不会低于这个数。”
我扎一个一米多的纸房子才卖几十块钱,出去成本也赚不了多少,扎纸人很简单,也用不了多少料,这五千块钱有点烫手,我不敢拿命去开玩笑。
虽然做死人用品多多少少会沾染上一些阴气,可是我每天没断过店里那些鬼神的香火,每天烧完香才能安心一些,可不敢拿命开玩笑,我摇摇头,对她说我扎不了。
“真是的,害我跑白两趟,扎不了就别在店面上写你会扎纸这手艺。”她说完扭头就走。
我喊住她:“不是扎不了,是不能扎,这东西我劝你不是给死人用的最好别打什么歪念头,不然没什么好下场。”
她摆了摆手,说绝对是正经用途:“我一个小姨,怀孕五个月流产了,前天晚上觉得对不起家里人和肚子里的孩子,上吊自杀,现在快下葬了,想让她在下面也做一个母亲。”
既然是这样的话,我扎也不是不行,答应下来让她后天晚上过来取,她当即从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的信封:“先给你一半另一半,等我取了再给你。”
我说不用,给个料钱和辛苦费就行,两百块钱就行了,可她也没理我,塞到我手里就急匆匆的走了。
这钱拿在心里总有点不踏实,因为还没人付给我这么多钱,五千块顶的上我两个月的收入了。
不过我也不奇怪,因为要论手艺,爷爷教给我的扎纸手艺是绝对正宗的,比起那些批量找人做的那些糊纸强不知道多少,这也是我生意一直不错的原因之一吧。
爷爷生前给人扎纸人也是有讲究,一是不给活人扎,活人扎纸人,纸人治活人,一定要是已经死了的人才给扎纸人,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不知道,爷爷也没有具体告诉过我,生前对我千叮咛万嘱咐,说不给活人扎就对了。
二是不给夭折的小孩扎,这个我知道,夭折的小孩一般是没有什么葬礼的,一般是火化以后将骨灰存到坛罐里找个寺庙给点香火钱然后存放起来,一般夭折的小孩都是来讨债的,给它扎不得纸人,扎了以后害人害己。
既然是给死了的孕妇扎,虽然阴气会很重,但是人家挺着个大肚子在路上走真不容易,给她扎个小孩搀着上路吧。
收了钱以后我就关门开始忙活,毕竟收人钱财,得给人家好好办事儿。
扎纸人说简单不简单,说难也不是特别难,不过爷爷扎出来的纸人其他人是比不了的,这东西没有可比性,虽然说不出来哪里好,就是特别用心,所以爷爷在老家那一片还是小有名气的扎纸匠。
扎一些特殊的纸人也有讲究,第一是质量,不然很容易就破了,这是对死者的大不敬,第二就是不能太像真人,随便化个脸就可以,当然要我画的像一点我也没那手法。
纸人一晚上我就扎好了,之所以让她后天来取是因为上染料,白纸不讲究,但是有颜色的都得在人家来取的时候上颜色,不然对自己不好,所以我也就特意耽搁一天。
约定好时间的那天晚上,那个女人却没来,来了一辆面包车,亮着蓝绿灯。
本以为没我啥事儿就没太在意,没想到是来找我的。
“您好,我们是...”他们介绍了来的目的,还掏出了证件,我摆了摆手说不用,从他们穿的衣服开的车就能知道是干啥的了,一般干这行的人都会很备受尊敬,所以这几个人还主动上来给我递烟。
他们问我有没有见过这个人,紧接着递给我一张照片,我看了一眼,心头一震,舌头有些发麻,背后一股凉气到处乱窜。
这不就是那天晚上那个嘱咐我扎纸人的女人吗?
我点点头:“见过,前天晚上她来我这里委托我作个纸人,说是给自己小姨用。”
“这个女人叫韩晶晶,昨天晚上上吊自杀了,肚子里还有个五月大的孩子。”制服男跟我出示了一份报告,说有些问题想问我,作一下记录。
我也答应了,这些人把我带回去让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的场景,让我复述一遍,然后还问了当时她的情绪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我也如实告诉他们没有,作完记录就让我回去了。
但是我的背后隐隐发凉,原来这个叫韩晶晶的女人是骗我的,她并没有什么小姨流产,她口中的小姨就是她!
给活人扎纸可是大忌,我匆忙回到家,想赶紧把那个扎好的纸人拆掉,谁知道哪里都找不到那个纸童。
这可就怪了,明明放在房间的角落里了,刚走的时候我还特意看了一眼在呢,怎么回来就没有了!不可能纸童自己跑路了吧。
在柜台上,我发现了牛皮信封,这难道是扎纸童给的尾款?
我拆开数了数里面的数目,正好是三千块钱,之前给我的那个信封里面也是三千块,加起来也正好是我和韩晶晶商量好扎纸童的价钱。
我能确定走之前桌子上是绝对没有这个信封的,是我从警局回来以后才出现的。
既然警方已经断定韩晶晶死了,医院也给开了死亡证明,可这信封是从哪来的?难不成韩晶晶没死?
在局里让我辨认的时候看了几张她死亡的现场照,加上死亡证明,的确能说明她已经是个死人了,这一点毋庸置疑,给我信封的一定另有其人。
俗话说,欠谁钱也不能欠阴阳先生钱,阴阳先生也就是说指做死人生意的,不然肯定会遭报应,所以才会送来尾款的吧,可这个人是谁?
这人把扎好的纸童偷走,然后留下钱财,算是一笔强买强卖的交易,如果我知道韩晶晶就是个孕妇的话,我绝对不会卖的,所以我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拆掉纸童。
是拆而不是烧,烧掉没主的纸童也算是一项忌讳,所以只能拆不能烧,但是找不见这个纸童,被人偷走了。
这纸童是我做的,但是我给活着的孕妇做了纸童,那真是阴到了极点,心里有预感这几天会有麻烦事儿。
我急匆匆的把门给关上,这几天不准备开张,店里的冥钱也被我都拿下来在院子里给爷爷烧去,希望爷爷能保佑我平安无事。
从知道韩晶晶死的那一刻开始,我心里就莫名其妙的有些慌,躺到床上就更不踏实了,先关几天门避避风头再说,我准备了点吃的然后把睡觉房间的门反锁上,准备睡个三四天,这也叫躲灾。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第二天夜里,我隐隐约约听到外面有小孩的哭声,起初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没想到声音越来越明显,最后就像在窗外哭似的。
突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娃,开门,我来看你了。”是爷爷的声音。
原本听到这个声音心里安稳了一些,可仔细一想却不对,爷爷从来不叫我娃,一直叫的我小名阿木,外面的不是爷爷!
我想到这个,又赶紧回到床上,用被子蒙住头装作什么也没听见,虽然我开着寿衣扎纸店,可我胆子还是特别小的,遇到这种情况紧张的要死,心里很慌,又有点庆幸自己躲在屋子里,要是在平常这个点可是我营业的时候,躲灾也是听爷爷说的。
躲三不躲七,如果感觉到自己身边有怪事儿或者有大难临头,那就要躲在屋子里三天,不能出来,也不得有外人打扰,躲够了三天以后觉得没问题了,那就可以出来了,但是一定不能躲七天,最多最多是六天。
我问过爷爷为什么,他告诉过我如果有脏东西来找,一般躲三四天就没事儿了,但是如果第六天依然来了,那就开开门,跟他谈谈到底怎么惹到了他,能不能解决。
所以只要让脏东西找不到自己,就自然而然的没事。
爷爷不会敲门说来看我的,他懂得一点阴阳,当然知道人鬼殊途,没事儿回来看看自己的孙子有什么好处?所以外面绝对不是爷爷。
“开开门,爷爷想你了,别让爷爷在外面。”外面的声音和爷爷一模一样,我这时候就跟小白兔,而外面是个大灰狼,我一旦开门估计被吃的骨头的不剩。
我装作没听见,继续闷头在被子里,甚至捂住耳朵不想听到外面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停下之后外面便没了动静。
一晚上我都没睡好,直到太阳升起来,我才敢安稳入睡。
躲灾的第二天晚上,头半夜还好,后半夜就突然刮起了一阵风,吹得窗户门都嘎吱嘎吱响。
“先生。”
外面有人喊,是个女人的声音。
“先生。”
我不耐烦的回了一句:“不在,请回吧。”
紧接着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叫,这声音非常尖锐,叫的我脑壳痛,刚刚还是彬彬有礼的叫我先生,可在我回应了她的后一秒就变成厉鬼一般,想冲开门进来把我撕碎,要不是门上我使了点手脚,估计那个门经不住她这种程度的冲击。
在门上方我放了一个八卦,门上也贴着那些符纸,虽然说不知道管不管用,手里有的家伙事儿都是使上了,符纸也是爷爷之前亲手画的,我都用在了封门窗上。
早知道就不接这种活了,外面那个女人似乎累了,天快亮了的时候也没了动静。
这种情况接连了六天,不过没有了头两天的疯狂,只不过一直叫我的名字而已,这我哪敢开门?我已经六天没有好吃好喝过了,也没有出过门,今晚如果她还来的话,我就只能开门了。
在第七天的晚上,这个女人还是没走,依旧在外面叫我。
躲三不躲七,接连七天来找我,一定要在第七天的晚上跟她谈一谈,人鬼殊途,阴阳两边的事情能完美解决是最好的,解决不了,七天也正是她虚弱的时候,所以我也用很怕。
“先生。”
在她接连叫了我几声之后,我穿好衣服,硬着头皮给她开了门,谁知道面前的场景让我心头咯噔一声,心提到了嗓子眼儿里。
的确是韩晶晶,她的样子狰狞,身上有几处沾染着血的地方,而脖子上也有绳子勒过的痕迹,因为没有新陈代谢所以这个痕迹一直在她的脖子上,更重要的是,她手里还牵着一个小孩。
这个小孩就穿着一个肚兜,样子傻傻的,不过一直含着自己的大拇指。
“有什么话进来说吧。”在开了门之后我说了这句话,不然她是进不来的。
韩晶晶牵着小孩进了屋,我现在可是头皮发麻,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死人,身上有点哆嗦,不过我强忍着自己不打颤。
“先生是个好人。”她说。
我问她这几天一直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知道是谁害的我们母女二人。”她对我说。
我说你想知道就去查,这几天一直找我也没用啊,过了今天你就上路了,岂不是浪费了这几天的时日?
她跟我讲述了她的故事,委托我帮她查出凶手,无论查没查出来,告诉她一声。
我说行,你带着娃该上路上路吧。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外面天气很好,我打开门窗把这几天在屋子里折腾收拾了一下,准备出门吃顿肉,走到一家火锅店,里面却没客人。
这家涮羊肉店一般这个点是满员的,但是今天却奇了怪,没几个客人。
我喊老板过来一起喝一杯。
“咋这你这店没人呢?”我给他倒上酒,他笑眯眯的吃了几块羊肉。
“没人不是很正常?”老板跟我说,我问怎么说?
他问我是不是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儿,我说的确不知道,让他给说说。
“昨天晚上,这附近乡下一个村子里的人,全死光了!”他说。
我听到这话心里震了一下,问他是哪个村子。
“就李家村,离得不远。”
李家村就是我搬到县城之前的村子,一夜之间全死光了?
我和老板聊了几句以后,便结了账回家,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再去李家村看看到底咋回事儿。
因为躲灾的缘故,这几天我都没开张,也不知道韩晶晶对我说的话到底有什么寓意,让我帮她找害死她母女的凶手,这有点说不通啊,是谁害死了她?一个还怀着五个月大孩子的孕妇?
局里说她是上吊自杀的,而她的脖子上也的确有绳子的痕迹,我有点后悔昨天晚上这些事情都没问清楚,不过她既然有心找我,那肯定能说明问题。
韩晶晶不是自杀,而是有人杀了,有人把现场伪装成是自杀的样子。
她找我,我也没理由帮她,毕竟这件事情无从下手,我也就没太放在心上。
不过去了李家村以后,我发现两件事情好像有些联系。
坐车到李家村,可是大巴开到李家村的前一站就不走了,要掉头回去,我问司机为什么,他说:“前面封路了,这是最后一站了,你要下就下,不下就在车上待着跟我回去。”
我从车上下来,徒步前往李家村。
村子的确被封锁了,拉着横幅不让进,不过还是有不少好事儿的人围在横幅前,我上前去看看什么情况。
横幅外嚷嚷的人群都让那几个封路的人给个解释,说自己家人都在李家村,怎么会变成这样,还有几个人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我们不是说了吗,具体的原因在调查当中,你们不能进。”穿制服的态度很坚决,不放这些人进来。
我看进村是没戏了,就往回走,刚走两步就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扭头一看,竟然是李木匠。
“你没死?”我问他,他赶紧捂住了我的嘴,然后把我往一边拉。
李木匠是我们村里做家具的,但是他竟然还活着。
“你是不是老李头的孙子?扎纸的?”他问我,我点点头,然后问他里面什么情况。
“哪有啥情况,村里人都死光了。”他说。
“那你怎么没死。”刚说出口就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你这孩儿咋怎说话呢,我没死是因为我有福气。”他说,“前天我去外边儿进点木料,谁知道回来就这个样子了。”
这还是值得庆幸的,李木匠没在村子恰好躲过一劫。
“你知道不?村里的人,死的老惨了,不知道咋做的孽。”他告诉我,这封锁的这么森严,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问他是不是进去过,他点点头:“可不敢声张,是我报的信儿。”
李木匠说是他报的信儿的意思就是说他报的警,我让他仔细说说都看到了什么,他说此处不好说话,换个地方说。
我带他来到了我开的寿衣店,他跟我说:“你在小县城过的还挺滋润的嘛,也没想想回家看看咱村儿?”
我说这不一听说李家村出事儿我就赶紧回来了看看咋回事么,我给他倒了杯茶水,然后让他坐下来从头到尾慢慢说。
“前天早上天没亮,我从外边儿看木料回来,村里边儿家家户户都亮着灯,家里木锯被人借李狗子借走了我去要,按理说我一到他家,他家狗就一直叫,那天奇了怪,也木狗叫,也木人应我,我就进到他家一看,一家四口,都上了吊。”他说着拍拍自己的胸口,然后说当时那情景把他吓个半死。
我知道他说的是谁,是村里的李狗子,我出来那年他刚结婚,让我去帮忙我也没去,因为我爷爷死了没多久我就去参加别人红事儿不太好就没去。
“看了人都上吊了,我就赶紧跑去村长家报信儿,然后村长竟然也上了吊,我这就吓坏了,连跑了四五家,都是这个样子,我就赶紧往县城里跑去报信儿,随后村里就封锁了,我连家都回不去。”他跟我说,“这事儿可怪了,原本就是人上了吊,他们说是集体中毒,不让人进。”
集体中毒?但是实际上是上吊死的,还是集体上吊,李家村拆迁被占了大部分土地,手里都携着一笔钱,日子应该过得比谁都滋润才是,怎么会无缘无故全家上吊?
“你知道不?我还在你家,看到你爷了。”他跟我说。
我说咋可能看到我爷爷,我亲手给我爷爷下的葬。
“今天晚上,你扎个马,骑着去李家村看看。”李木匠让我扎个白马骑上去李家村,这不是扯犊子吗?纸白马是死人才骑的,我一个活人骑个纸白马?
“不然你进不去的,赶紧扎吧,我要是会扎,我就不找你了。”他说着就让我动手赶紧扎个纸马,我说店里有现成的,他说不行,得现扎,还得刻字。
我觉得村里人死的比较蹊跷,李木匠还说他看到了我爷爷,具体细节他没说,但我想探个究竟,就按照李木匠说的做了个白马,他在马屁股上刻了几个字,是古代的那种字体,我看不懂,问他这刻的是啥。
“这个你不用管,保你平安无事的。”按照他说,让我晚上骑着这白马去李家村儿,我问他怎么不去,他说他跟我一块去。
我用黑布把马蒙上,晚上和李木匠来到了村口。
村口拉着警戒线,停着两辆警车,不过车里没人,李木匠跟我说:“你骑上马,去村里看看,有人问你干啥的,你就说你是木匠。”
我问他不是要跟我一块去?怎么现在让我自己去。
“我不会扎纸啊,我是个木匠,要是有你这手艺,我就自己去了。”他让我放心,不会只要按照他说的做,不会有啥事儿的。
“不管谁问你,你都说你是个木匠来村里转转,要是问你会修东西不会,你就说会,有人要你去修啥东西,你就跟着去,一定不能说其他的。”他让我骑上白马然后进村子。
进了村子以后,没有浪子回乡的亲切感,反而是一股阴森的气息攀在心头,李木匠我认识,打了一辈子光棍儿,在村里属于那种人缘不怎么好的,不过爷爷和他关系倒是不错,他应该不会拿我爷爷来骗我。
走到村头,胯下的这匹马膈应的我难受,做的时候就已经缩小规模了,可还是没办法胯下有个纸马走路。
路上走了没多久,迎面走来一个女人,问我干啥的。
我赶紧回答:“我是木匠,来村儿里转转。”
“哦,你会修桌子不。”她问,我说会。
“那你跟着我走吧,给俺家修修桌子去。”她让我跟着她走,“别骑着这匹马了,下来吧。”
我不敢多说什么,下来马跟着她走。
这个女人我认识,是村里种棉花的,平常我都叫她叫婶儿的。
可是现在我却不敢叫她一声婶儿,因为她的脖子上,有一道明显麻绳勒着的印记,脸色也和普通人不一样,很苍白的感觉,没有一点特征说明她是活人。
我心惊胆战的跟着她回家,进了屋以后,并没有看到房间里有什么骇人的景象,相反,房间内整整齐齐,出了一张桌子腿已经裂开的木桌。
她给我指了指:“那张,你给去给修修吧。”
桌子腿都裂开了怎么修?本来我进村的目的是想回家看看的,我搬去县城的时候家里的房子倒是没卖掉,因为以后说不定又拆迁了,能拿一笔不菲的赔偿金,不过爷爷的牌位我都已经搬到了县城,所以老家倒也没什么好留念的。
走近了她说的桌子,却发现并不是一张真的桌子,而是纸糊的桌子。
回头一看,李婶儿正抬头看着房梁,不知道是干什么:“莫要乱看,修你的桌子。”
我不再敢乱看,而纸糊的桌子很好修,毕竟这是我吃饭的本事,原本几下就能搞定的活,我特意的放慢速度,仔细的观察着她家里的情况。
李婶儿一直在看房梁,不知道是在看房梁上有什么东西还是怎样?
“修好咯?”她从兜里抽出几张冥钱,然后递给我,我不知道是接着这钱还是不接,心里有些不知所措。
“嫌少?不少咯,木匠再给我看看我这房梁够不够结实。”我只好接过这些冥钱,然后帮她看房梁,我哪懂这个?
李木匠交代过不要我说别的话,我只能沉默不吱声,不敢多说一句话,不然出了什么乱子我估计会没了命。
“算咯,你走吧。”在她看我许久不吱声之后就让我走,我拿着这冥钱就快速往外出。
“木匠,回来。”身后她叫我,我回头看到一副异常恐怖的脸在朝我招手,“你的马不要咯?牵走。”
我想起来还有一匹白马,她竟然以为是真的马,无奈之下只好把这匹马夹在胳肢窝,然后走到村里大街上。
心里很害怕,我跑着往村外走,李木匠在村口等我,看我很慌张便问我:“咋了?你看到了啥?”
我敢多说话,让他赶紧跟我走,远离这地方先。
刚刚那家伙可把我给吓到了,要不是学着李木匠交代给我的做,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能不能活着出来还是个问题。
“莫要慌着走,说说你看到了啥?”李木匠问我,我把在村子里的所见所做之事告诉了他。
李木匠皱了一下眉头,说既然是这样,让我今天扎一头红马,再来村子一次。
“还来?我要不要命的?”我说,这村子里的确很古怪,原本已经死了的人竟然还在村子里活着,这还仅仅是一家,村子里至少有上百口人,所谓名副其实的鬼村。
“莫要担心,我能让你没命不?你回你家里了没?找没找到你爷爷?”李木匠问我,我说我哪还敢往别处走?从李大婶儿家出来就直接出村了,不敢在村子里多呆一秒钟。
“你是说李寡妇?”他问,李婶儿的确是个寡妇,所以平辈的人都叫她叫李寡妇,我点点头。
“李寡妇也死了,你看到的不是活人。”
这还用得着他说?我肯定知道这个,所以才不敢继续去村子里的。
村子里的人并不是集体中毒,而是集体上吊,此时我想起来韩晶晶也是上吊自杀的,而这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手里有点小钱,过着滋润的日子不好?肯定不会无缘无故上吊自杀,绝对是有凶手,或许是有人害了村子里的人,然后伪装成了上吊自杀的现场?
在李婶儿家的时候我有些紧张,加上她也不让我乱看,没看到有什么线索。
晚上去肯定不行,除非我能白天去一次,好好看一下。
“先走吧,我联系个人。”我和李木匠回了寿衣店,而我四处翻找一个电话本。
李木匠抽起了烟,问我:“你翻啥呢?”
我说找个电话号码,联系一下我爷爷的朋友。
电话本是我爷爷的,上面记载着他的亲朋好友的联系方式,其中有一个关系和我爷爷不错,是在派出所工作的,我想找一下电话本联系一下他,看看能不能让我进去看看现场。
“咱们晚上去不就行了?”
晚上那么阴森恐怖,还没有活人,我是不敢再去了。
“你知道个啥,白天去看不到东西,只有晚上去才能看到真面目。”李木匠跟我说。
晚上去没有活人的村子,还骑着纸扎的马,这也太诡异了,我有些不敢。
在搬家来时候的柜子里我找到了那个电话本,找着一个叫王鹏的名字,他和爷爷交情不错,不过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当地派出所工作,按着上面的号码,我拨通了过去,并用食指放在嘴唇上,让李木匠先别吱声。
“你好,哪位?”
对面接通了,我问这是不是王鹏的手机号。
“我就是,有事你说吧。”他说他就是王鹏。
“是这样的,我叫刘木,我爷爷你可能认识,他的白事儿上你也来了,有印象吗?”我小心的透露着我的身份,也和他套着点近乎,毕竟我不认识他,只是我爷爷和他关系不错,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咋会没事儿打人家电话呢?把爷爷搬出来或许能让他帮个忙。
“我知道了,电话里说不方便。”他似乎知道我说的事情有些不方便在电话里讲,就和我约定好明天晚上在一个饭店里。
我让李木匠也一块去,他说他去干啥,让他有啥事儿找他不就完了,他帮我看店。
“这几天暂时先不开张,你和我细讲一下,是不是真的看到了我爷爷?”我问,口说无凭编瞎话谁都会,更不用说这种非常玄乎的事儿,那简直是个人张口就能来上几句。
我冥冥之中有预感,好像他是骗我的,并没有看到我爷爷,而是纯粹想让我进那个没有活人的村子而已。
我姓刘,并不是土生土长的李家村的人,而是爷爷在水库边上的一个寺院门口捡到的,自打爷爷捡到我就有名字,所以爷爷并没有给我改名姓,依旧叫刘木。
李家村虽说是我生活的地方,但是除了和爷爷亲以外,其他人倒真没什么情分可言,要是为了李木匠的某种目的骗我说有爷爷的话,真犯不上搭一条命。
他可能看到的是幻觉,但是我如此执着也不是自己傻,人死了可不是那么容易投胎的,在下面也得排着队来,如果活着的时候积了阴德,那就可以提前投胎,爷爷生前没少做好事儿,但是李木匠如果真的看到了爷爷,那说明爷爷还在排队,我趁这个时间想爷爷几件事情,至于李家村的人一夜之间不管是集体中毒还是上吊自杀,这趟浑水我不想沾上关系。
“我骗你干啥?说看到就看到了,你爷爷坐在床上抽烟,不信你自己去看看呀。”他很想让我去村子,我说算了,晚上再说。
我带着李木匠来到和王鹏约定好的一家饭店,见面以后,王鹏像是变了个样子。
之前和他见过几面,都是来找爷爷的,但样子没有现在这么憔悴,现在比之前老了不少。
“你是刘木?”他问我,我点点头,“有什么事儿你说吧。”
我们三个人在一个小包间里,没有别的外人,我也没有说客套话,开门见山的直说:“我知道爷爷和你交情不错,现在想请你帮一个忙,有关李家村,也和我爷爷有关。”
他让我直接说吧,有什么忙他能帮得上什么忙。
“李家村的事情,你如果还在派出所工作的话,应该知道这件事情吧。”我说。
“你是想问,李家村的事情?”他瞪大眼睛,我嗯了一声,让他如实告诉我,李家村的人一夜之间是怎么死的。
他点上一根烟,说:“我和你爷爷的关系的确不错,他帮过我不少忙,有些麻烦事儿也是你爷爷帮我解决的。”
王鹏所说的麻烦事儿应该不是什么托关系找工作之类的,我爷爷可没那本事,只不过阴阳两道稍微懂一些,他说的应该是碰上过什么脏东西。
“我现在仍然是在派出所工作,也当上个队长,原本我是不应该信这些牛鬼蛇神的,但是你爷爷却让我信服。”他抽了口烟继续说着,“李家村的村民,我们对外声称是集体中毒,但实际上没那么简单,村里每个人都不约而同的上吊自杀,死亡时间经过法医的确认也几乎都一样,为了不惶人心局长才让我们那么说,这事情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别声张出去。”
我点点头。
“在去现场的时候我还特意去了你老家,看了一下死亡名单,全村几乎都死了。”他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顿,“除了三个人。”
他说他本来只是想看一下我有没有活着,但是意外查到一个不是线索的线索。
“哪三个人?”
“刘木,李三全,潘泉。”
刘木不用说了,就是我,李木匠的大名叫李三全,但是这个潘泉我不认识。
“你说李家村的人都拿到了赔偿款,小日子应该过的不错,怎么会上吊自杀呢?这里面肯定有蹊跷。”他说他身为人民警察本应该相信科学,但是这件事情他想破脑袋怎么也想不通,除非杀人凶手是神仙,要么就是有鬼。
我问他这个潘泉现在在什么地方,他说:“巧了,前些天还在局子见着了。”
“他老婆上吊自杀了,来局里报警。”
听到这个我脑子里联系到某件事情,脸色一阵惊慌,心里有些不安稳,下意识的问道:“他老婆叫什么?”
“韩晶晶。”
潘泉的老婆叫韩晶晶?
“怎么了?你知道什么?”他问我。
我赶紧掩饰住脸上的惊讶,稳住心态。
“你找我就是问这些事情?还有别的事儿吗?”他说。
既然他现在还在局里工作,还当上个队长,应该有些权限吧,我跟他说能不能明天带我们去现场看看。
他皱了一下眉头,脸上的表情更加显得苍老,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好吧,不过你得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爷爷已经不在人世了,这浑水最好不要趟,不然你爷爷那里我可没法交代。”
我跟他解释了一番,他也点了头,跟我说明天早上在村口碰面。
回寿衣店的路上,李木匠跟我说:“你看出来没?那个人有点阴。”
“别胡说,阴什么阴?”李木匠在桌子上净往肚子里倒腾菜了,他顾得上看别人一眼?
“你别不信,我虽然不懂得阴阳,但是相面还是会的。”他说,我问怎么个阴法?
李木匠清了清嗓子:“印堂发黑,两眼发昏,双唇干薄,几天内必定会出事。”
这也叫相面?跟大街上那些骗子没啥两样,很明显的工作劳累的样,说明尽职尽力为人民服务好吧?
“他身上的阳气比普通人的弱,从气场上就能看出来,比如说你和他站在一起,那就是一白一黑,你懂我意思吧。”李木匠的话我没放在心上,净扯一些狗屁。
他回不了家,我让他以后在店里帮忙,给他吃穿,一个月给他发点工资,毕竟他是个木匠,有点手艺,有些大活我一个人搞不来有了他还能省点事儿。
回到家以后我躺在床上辗转反复睡不着觉,烟一根接着一根,脑子里很乱,我得一点一点的理清。
李家村的人全死了,除了三个人,我和木匠,潘泉。
我和木匠出事当晚都没在李家村,所以逃过一劫。
潘泉是谁我不认识,虽然是一个村的,但是村里人我也认不全。
他怎么没死我不知道,这个是一个疑问。
潘泉的老婆叫韩晶晶,韩晶晶前些日子找我出大价钱让我帮她做红纸童,但是没两天就传来她上吊自杀的消息,红纸童也消失了,至今我也不知道是谁偷走的,绝对不会平白无故的消失。
而她的死法也和李家村的人有着异曲同工之处,上吊死的。
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韩晶晶死后还找我帮忙,说她并不是自杀,而是有人害她,要我帮忙找出害死她的凶手。
死人的委托可办可不办,但是这两件事情,好像是一件事。
脑子里太乱,我也不是福尔摩斯,有些理不过来,心生困意之后便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赶紧起床,但是李木匠起的好像比我还早,说他也要去。
无所谓,去就去了,我带着他上了路。
王鹏在村口抽着一支烟踱步,旁边有几个站岗的制服,看到我们来了之后朝我招了招手,走到我们跟前。
“一会别说话,跟着走就行。”他嘱咐完带着我们穿越了封锁线,“不能呆太久,人家也是卖我个面子。”
进村以后,村子死气沉沉,空气中弥漫着阴森。
村子里的第一家就是李大婶家,进到房间里之后看到一片狼藉,尤其是那张断了腿的桌子我很有印象,但是她要我修的却是纸糊的桌子,而房间里并没有扎纸物,都是实物。
“只能看到现场,尸体都已经被火化了。”王鹏解释。
房梁上一块白布还在吊着,这应该就是李大婶上吊的位置,而这个位置刚好和她那天晚上问我这地方结不结实是一个地方。
“你觉得为什么会一夜之间上吊自杀这么多人?”我问王鹏。
“我不知道,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那你相信有鬼的是吧?”当问到他这个问题时候,他点了点头。
李木匠这时多句嘴:“那木子你觉得是人干的还是鬼干的?”
这不是废话?哪个人有传销头子一般的嘴能让一村子的人都上吊自杀?这未免也太荒缪了,说不过去,没这种可能。
跟人没什么关系就对了。
王鹏信这些牛鬼蛇神,所以我才会找到他帮忙,不然白天进封锁着的村子还不一定能成。
“再过几天这地方就要全拆了,上面文件已经下来了。”王鹏给我们爆料内部消息,“所以有什么事儿我这几天都能带你们来,过几天就直接拆掉了。”
“拆了要干啥?”李木匠问。
“盖楼呗还能干啥。”王鹏回答。
李木匠听了这话可就急了眼:“咦!这地方可盖不得楼房哟,盖了是要出人命的!”
的确这话说的不假,这地方这么玄乎,还不知道是什么脏东西在作祟,拆了在上面盖房子?建设的时候不死几个工人那都已经是烧高香了,要是还让别人住进去了,那不是祸害人?
“这个我说了也不算,建设楼房也是上面的意思。”王鹏说着脸上有些无奈,又有一种说不出口的感觉。
估计zf也是想掩盖这件事情,等这房子拆了,这件事情的风头也过了,等楼房建好了估计也没人记得有个村子一夜之间全死光了,当然也不会知道这块地之前是什么地方。
接连进了几户人家,都是家中一片狼藉,然后房梁上悬吊着结实的白布,足够支撑起一个成年人的体重,而有的人家甚至有四条这种白布悬挂在房梁上。
而我家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变化,也没人居住过,扎纸的家伙事儿都让我搬到了县城,而务农的工具也都分给了还有几分地的村民,院子里除了一棵梧桐树的的落叶没别的东西。
房屋的门也是紧锁着,我腰间一直是拴着钥匙的,找到一把比较老的钥匙把门打开以后,扑面而来的一阵灰。
家里房梁上倒没有白布,而仔细走一遭以后,发现地上除了有堆积的尘土以外,在床边还有嗑过的烟灰,在地上特别明显。
细心的王鹏也发现了地上的烟灰,从腰间抽出一个手电筒打光在床边,我蹲下来用手捏了一搓,放到鼻尖闻了闻,的确是烟灰,是爷爷经常用烟袋抽的那种烟。
从烟灰的量来看,有人在床上躺着抽了整整一袋,爷爷生前最喜欢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抽烟,我眼前浮现出他跷二郎腿的姿势。
“这烟灰?”王鹏也用手捏了一撮。
我敢确定在搬走之前我都是打扫的干干净净的,这种明显的烟灰就更不可能在地上出现,是我打扫完以后才出现的。
可是自从搬到县城以后这还是我头一次回老家,门一直是锁着的,难不成有人会穿墙进来?就特意躺床上抽袋烟?
这烟丝是爷爷生前经常抽的烟丝,和别的烟草不一样,有着独特的气味,所以一闻便能知道。
或许真的有可能是爷爷在排队。
我把门锁上以后便让王鹏带我们回去。
“叔,再帮我一个忙。”路上我让王鹏再帮我一个忙。
“你说吧。”
我让他帮我查一下潘泉现在在哪,我得去找他一趟。
李家村的事情很快可能就会被定义为悬案,然后封档处理,不会再有人深究。
在仔细观察过现场以后,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线索,屋子里一片狼藉也都是主人家自己摔的,而王鹏跟我说验尸报告上并没有验出什么,人都是都是直接断了气,并不是被人吊上去的,而真的是自己上吊自杀。
“明天我给你送去,你给我个地址吧。”他说亲手给我送,找个地方接头不方便,他应该是知道我寿衣店的位置的。
与王鹏散场以后,我便回家开始忙活。
“为什么非得骑马才能进村?”我问李木匠如果不骑马会怎么样。
“不会怎么样,就是会没命。”李木匠晓得这些道道,好像他知道写什么,我问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但是瞒着我。
“你也没问过我啊。”他点了支烟,我把那只刚点燃的那只烟从他嘴里扯出来。
吃喝住都是我的,还瞒着我李家村的事情?
我让他知道什么就赶紧说出来,不然就别呆在这里。
“行行行,我又没有说不告诉你,只是你没问啊,这怨不到我身上。”他说,我哪知道一个木匠晓得这么多事儿?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想知道细节或者说村民为什么这么做就得亲自去问她们,我进木料不在村子里,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这要是我让你去村子的原因。”他又点上一支烟,“骑马进村,就是因为要他们认为你是自己人,不然那些厉鬼把你撕成碎片。”
此话虽然为所未闻,但是好像又头头是道,村民虽然和我不熟,但是起码也是照过面,不应该不记得我的样子,尤其是李大婶,她不可能问我是谁,当我说自己是个木匠以后,她竟然还信以为真,是李家村的人就知道我是学扎纸的,但是她看到我以后明显不认识我。
纸马是死人骑的,所以我骑着马装成死人进村才不会没命。
可是这风险也太大了点,万一被认出来了,那我岂不是要凉在那里。
“只要按我说的做,绝对没问题,我还能害了你不成。”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学到的这些道道,我一直都认为他就是个木匠,以前也没听说过别人找他办白事儿跳大神。
李家村已经不能叫做李家村了,而是诡村。
整个人村子都不复存在,剩下的只是一些老旧的空房子而已。
而我要骑着死人骑的马去空房子里问出个所以然。
红马做好以后,晚上便和李木匠又来到村口,他依旧在村口接应我,而我把马放在胯下,张开腿一步一步往里走。
白天这里还好,虽然死气沉沉可是也不至于有这么恐怖,到了晚上气氛一下子就上来,而且还没人和我一块,就我一个活人这样走在大街上,感觉有点招摇。
进村之前李木匠嘱咐我,如果有人问起我是干啥的,还说是个木匠,如果让我跟着他去修东西,就说这会没空,一定不能说其他的,要尽快出来。
这次进村的目的是去我家,而老家的房子是处于村最西头,得穿过整个村子才行。
贯穿村子有一条水泥路,路上除了我,还有几个路人。
他们肩上扛着锄头似乎要下地干活,但是李家村已经没有几亩地是村民的了,我也不敢说什么,甚至不敢多看一眼,生怕他们与我对视,那种空荡荡的眼神可能会秒杀我。
“你是干啥的?”面前出现一个推着木车的老汉,我认出来他是老家隔壁的老张,做了二十年邻居,竟然不认得我?
我学着李木匠嘱咐我的话回答他:“我是个木匠。”
老张面无表情,脸上毫无血色,白的不正常,跟擦了几层粉底似的,从他脸上完全看不出来心里在想什么:“木匠?你来看看我这个车坏在哪了?”
他把车推到我的身边,离近了看并不是什么木车,而是纸糊起来的车,车轮子好像扯开一道口子:“车轮坏了,木匠你会修不?”
“这会没空。”
他听完以后看了一眼,走近到我面前,两个人距离就一个巴掌那么近,他个子比我高,稍稍弯了一下腰到我脸前闻了闻,我此刻手里攥着一把汗,生怕他嗅出来我不是活人,但是很快他就回到车把上,一步一步推着往外走。
我回头看了看他没再理我,就加快了脚步,到老家门前。
老家的灯是开着的,不是点灯,燃着的灯框不是很明亮,像是点着蜡烛在照明。
里面有人!
上午出来之前,我明明是把门都锁上了,而此刻门仍然是锁着的,但是里面却有人点上蜡烛,他是怎么进去的?难不成翻墙?
我蹑手蹑脚的用钥匙把门打开,随着开锁的那声咯嘣一响,里面的灯光消失了,而进到屋子里以后,没有什么蜡烛,也没有人,有的只是不小心弹在床上的烟灰。
这我可慌了神,是不是听到我的动静,消失躲起来了?
我小声的叫:“爷爷,你在吗,是我,阿木。”
“快走,以后莫要再回来咯。”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再回头看床上,爷爷正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抽烟,笑眯眯的看着我。
第一眼看到爷爷我有些激动,但更多的是害怕,当我靠近的时候,爷爷却又消失了。
这是我自己的幻觉?
外面突然想起一个尖锐的叫声,我赶紧溜到院子里,紧接着便是争吵声,摔东西的声音,整个村子不约而同的响起这种声音,每家每户都有,几分钟过后便是一阵寂静。
我来不及锁门,把这批红马塞在胯下以后便逃了出来,此时村口的李木匠躲在黑暗的地方抽烟,我顺着小红点就跑过去。
“怎么了怎么了?”
“那么大声音你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