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清明
又逢清明假,没有雨纷纷,适合回乡踏青。
醉人的油菜地比起往年清明假日的爬山,挖竹笋,今年门口大片油菜花,开得正旺,是个新鲜的好去处。金黄的花海,甚是芬芳醉人,连空气都是香甜的。辛勤的蜜蜂忙碌着,嗡嗡嗡穿梭于菜花中,干脆利落,让人不忍打扰。清风徐徐,菜花摇曳,香气缠绵,丝丝惆怅,缕缕不如意,又开始若隐若现。
即便没有春雨浸透,清明二字本就融入哀思。乡间村野,路人稀疏,火烛纸钱,白纸灯笼,无不是悬系着对亲人的思念。清明时节,不同的人,除去对先人故亲的纪念与告慰,总会有不一样的情结。
忙碌的小蜜蜂不由得记起,读书时代,常见仙山公园上各种墓碑,一次作文中写出“无论叱咤风云,亦或穷困潦倒,终究不过是这一抔黄土”,老师点评:毕竟年少,这样的想法太消极了些。其实,那个年代,哪能看得如此之透,只不过是年少轻狂。
居然又想到,黛玉葬花时那句“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暗笑自己矫情。如今有家有娃,茶米油盐,人情世故,越来越小心翼翼,简直一地鸡毛。身边没有净土,多的是焦虑之人,一不当心,烦闷容易涌上心头。
何解?最喜欢丰子恺老先生的“不乱于心,不困于情,不畏将来,不念过往”。不妨,豁达些,既然没有如愿,不如释然,既然没有净土,不如静心。如此,安好。不如,多一些年少时的随性,多一分年少时的轻狂,甚好。
清甜的野花傍晚,打道回府。车子驶到田野间,开窗透气,猝不及防,一股柴火味夹着稻谷香,扑鼻而来,莫名觉得熟悉,拼命地深吸,真想留在肺内不呼出来。
老公照顾了我的小任性,贴心地停下了车。下车后,小v很乖地站在身旁,一时,鼻头酸酸的。
可能,有些思念近两年接连去世的爷爷奶奶。今年清明,大多兄弟姐妹们都回乡扫墓,我缺席了,没能到坟前磕个头,也没能替爱干净爱讲究的奶奶,清理掉坟头新长出的杂草。
也有可能,有些思念年少的自己。还在那遥远的故乡,还在那无忧的年岁,无需承担太多生活的鸡毛蒜皮,更不用直面令人痛心的生离死别。
远方的群山,隐隐绰绰相依相伴,无论什么时候,只是静静矗立,居然有点羡慕。暮色渐浓,还得继续赶路。不管怎样,逝者已矣,最重要的,是珍惜眼前人。不由得依偎着身边的俩男人,越来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