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债（十五）

      二点半左右，李老师起床。今天一大早赵老师告诉他去河西罗慧舒的公司，后来又来电话不回家吃午饭。见门口有赵老师出门背的包包，知道她回来了，李老师到客房门口一看，赵老师两眼望着天花板，一动也不动。便走到床前问：“钱没有要到吧。”

      “你说对了，真的找不着人。”并把遇见赵大妈的事也说给了老公听。李老师沉吟了一会儿，“按理这些钱慧舒应该还得起的，河西的房子卖得还好，只要这楼盘尽快完工，可以如期交房，房子就可以变现。只是不知道资金还有多大的缺口，资金断链，一旦停工，那就不得了。”明天我去工地看看。

        第二天，李老师大早起来了，洗漱完毕就去河西，大概有十公里路程。他经常快步走，城内很少坐车，当作是锻炼身体。李老师大步流星，四十多分钟就到了时代天晟。售楼部左右、后面都是在建的楼盘，工地热火朝天，一片繁忙，没有停工，就说明公司还在正常运转。工地用板材围起来了，李老师本是好静的人，平素太极拳的伴奏都是古典乐，但今天站在这围墙外面，听着叮咚、呲呲、嚓嚓、轰隆，震耳欲聋的声音，仿佛一首盛大的交响乐，久久不愿离去。因为这乐声说明罗慧舒的公司运转正常，他多么希望这个没有吃过学习的苦，吃尽了生活苦的学生事业能够撑过寒冬。

      李老师又跟门卫小哥聊了几句，大多门卫都是话唠，因为实在太无聊了，李老师这送上门的倾听者岂能放过，“你们公司罗总怎么样?工资按时发了吗？”二个问题引出了门卫一箩筐话。把他的罗总吹得像天仙一样漂亮，像菩萨一样慈爱，像检查官一样公平，像解放军一样勇敢，像玉皇大帝一样有魄力……，而且列举了很多故事佐证他所言非虚，李老师今天听着这些，心里甜滋滋的，好像是听到别人夸自己孩子一样。

        一上午就这样过去了，李老师又大步流星往家赶，进了家门，赵老师已经做好了饭菜，老两口边吃边聊，

      “今天我去河西开发区看了几个楼盘，有的停工了，有的有一些零零星星的做工的，慧舒的工地还是全面开工。说明楼市的危机已经冒出芽了，这个时候如果民间融资挤兑，国家资金又拿不到，有些公司会撑不住的。”

        “我们的钱赶紧要回来，一旦楼盘烂尾，我们的钱也烂掉了，怎么办？你赶紧想办法啊！”

        “如果你还认这个学生，千万不要带头起哄。你起哄，大家一闹，慧舒的公司真的就垮了。”

    李老师的一番话让赵老师悬着的心还是悬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