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未成名卿未嫁，可能俱是不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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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艺青年
《唐诗烟云》之
我未成名卿未嫁，可能俱是不如人
江羽
“听说，你尚未嫁人？”
“听说你还没有中进士？”
二人都笑笑。
“走了一圈，又回这里了。”
“不甘心，还是有牵挂？”
二人都笑笑。
“我若有你当年的盛名，不会出去。男人出去都为扬名立万。”
她笑笑：“女人都想嫁给扬名立万的男人的。”
他喝干一杯酒，咳嗽下：“哎，一事无成，徒增白发。”
她也喝干一杯酒。
“当年你的歌儿唱得好啊，舞，也跳得好，多少王孙公子拜倒你裙下。那时你好像从未仔细瞧我过。你漂亮，早该春风得意的。”
他又喝干一杯酒。
她笑笑： “我只是一个歌妓。”
她也喝干一杯酒。
“你一共看我三次。第一次穿灰袍，天雨。我唱：既见君子，云胡不喜？第二次穿青袍，我唱：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第三次穿黑袍，我唱：既见君子，不我遐弃。之后你再没来过。”
他愣了，朦胧出她当时弹琴作歌的楚楚仪态，及王孙公子们轻薄的笑、自己的切齿。
“那时，我喜欢你的……”
“女子欢喜男子开始总羞瞧那人的。”
“……斯文沦丧，尚未成名，我不甘心。”
“我已经认命了。”
“请给我唱这支歌吧，突然想到的，好吗？”
“难得还有人听我唱。”
他起身，一个踉跄后，援笔立就墙上：
钟陵醉别十余春
重见云英掌上身
我未成名卿未嫁
可能俱是不如人
二人泪如雨下。
（作者：江羽。《新文艺青年》杂志签约作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