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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红与深黑(1)

2019-05-11  本文已影响4人  半夏亦如烟
浅红与深黑(1)

她散开头发,柔软蓬松的长发从肩膀垂下,泻落在她曾经纤细的腰肢上,几根抖动的手指慢慢地,一颗纽扣,两颗纽扣......终于,长裤滑落在地上,再用颤抖的手脱下套头羊毛衫,两只下垂的乳房裸露在初春清冷的空气中,那干瘪的奶子上瞬间爬满了鸡皮疙瘩。最后,她把脖子上的子弹壳挂饰摘下来,小心翼翼地放在落满灰尘的桌子上。

她抬起头,透过窗户看见温暖的阳光,一缕一缕洒落在整个槐树岭,也跌落在村东头的百年祖宗祠堂—庄严而冷漠,她抽搐了一下。但她没有悲伤,平静地走向院子那口水井边。她举起双手,微风轻抚着她腋下与私处的毛发,她踮起脚尖,毫无保留的跳了下去......井沿上覆满墨绿的青苔,像那些良家妇女贤淑的守口如瓶,久久地埋葬着她的过去。

三十多年前,1968年初春,她还是个懵懂无知的插队女知青,乌黑的两条辫子经常在她肩膀上跳来跳去。虽然身着臃肿的大棉裤,但她依然曼妙美丽。

她经常在村东头的老槐树下等待和他一起来槐树岭插队的男知青春生,其实那时候槐树并不老,和她一样,年华正茂,青葱靓丽。春生背着黄挎包,骑着自行车远远地就看见槐树下站着一个人,一定是文丽,他满怀欣喜地加快速度。

“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什么啊?”

“猜猜吧!”

“你讨厌,快给我。”

“今天我和王主任去县上办事,悄悄给你买了桃酥饼干。”

“是嘛,我太想了,自从来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没吃过呢?”

“快尝尝吧。”

“嗯,好吃。春生,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

“快了,等我们回去,就申请结婚吧。”

“我才不呢,谁要跟你结婚啊。”

“文丽,你可不能耍赖,咱们两家是有婚约的。”

“就不......”

“你敢,你个小妮子,早晚都是我媳妇......”

文丽和春生一边围着老槐树跑一边亲呢的说笑,春生反过来一转身,文丽便撞在他怀里,四目相对,含情脉脉,羞涩的氛围让头顶的树叶都红了脸。

很快到了年末,县“知青办”为树立知识青年在农村大有作为的先进典型。决定让所有的插队知青过年都不回家,全部留下了过一个革命化的春节。槐树岭的地塄沟畔上都插着一长溜红旗,贴着红红绿绿的无数标语口号,敲锣打鼓,鸣鞭响炮,老槐树上的高音喇叭一遍又一遍播放着震天响地的语录歌。

傍晚时分,淡灰色的天幕低垂着脸,有种山雨欲来之势。

“今夜肯定有一场大雪。”

“春生,我想家了......”

“我也是。”

“可我更想你。”

他们紧紧地拥抱住了彼此,春生微笑地看着文丽,他的笑容如一个暖意融融的春日清晨般融化了这漫长的严冬。

只是春生和文丽根本不知道在黑暗处有一双邪恶的眼睛正在偷偷地窥视着他们。这个人就是槐树岭党支部的王主任,知青队的队长,这个王主任本身就是个泥腿子,据说村里不少女人被他勾引怀孕后,没有一个敢说是王主任的,以致于身败名裂,还有的自杀了。文丽来后,也不过听说说而已,没有具体描述的不良行为,也没有实实在在的证据。文丽不怎么搭理王主任,但这个王主任却经常照顾文丽,每次都把最轻松的活派给文丽。这样一来,文丽的戒备心也就松动了。

其实在文丽还没来槐树岭的这帮插队知青里,没有一个漂亮出色的女孩子。而文丽的到来,让王主任彻底动了心。他几次去找文丽,有时候带一瓶雪花膏;有时候送一个手帕;有时候带些城里女孩子喜欢吃的糖果跟麻花。可文丽把吃的都留下来,大声嚷嚷王主任请客了,一帮子女生围着王主任说谢谢,而雪花膏和手帕她却说自己用不上。“原来是名花有主喽,哼,等着瞧,老子想做的事,还没有做不到的。”王主任带着狡黠的笑狠狠地蹬了一脚,消失在昏暗的夜色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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