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是文明的第一要素——读《三体2:黑暗森林》

这本书内容很多，但我印象最深刻的只有一句，那就是罗辑的老师叶文洁在本书开头时曾向他提起的关于宇宙社会学的两条公理:第一，生存是文明的第一要素，第二，文明不断增长和扩张，但宇宙中的物质总量不变。

第一条公理，文明是生存的第一要素，看到它的时候我想到的第一个词是:人性。18年夏天，有一部关于人性的电影上映了，由黄渤导演的《一场好戏》在各大电影院上映，这个夏天，关于人性的讨论席卷网络。当所有人流落荒岛，外界的身份还重要吗？也许在最初，人们对获救还存有期待的时候，身份带来的压迫是重要的，或者换个更合适的词，外界的权势带来的压迫。但当时间一天天翻页，生存变得尤为重要，人类开始弃掉外界温情脉脉下的道德准则，人们已经无谓权势了，生存才最重要。这个时候的荒岛，正式对应霍布斯所说的一句话:“人对人是狼”。生存不能够继续时，那么文明也就不重要了。

这两年大火的短视频软件“抖音”上我看过这样一段文字故事:陷入绝境里的男女朋友提到了分手两个字，不是传统所理解的分手了二十真正意义上字面上的分手，分食同陷入绝境的第三个同伴的手。这段故事，我有朋友觉得很感动，因为在最危险的时候，男孩子没有与自己的同伴一起杀死在三人中算的上最弱小的女孩子，这是深沉的爱，也有一部分人在思考，思考人性，我就是思考的这部分人中间的一个。我用最邪恶的想法猜想:男孩子没有杀女孩子是否是因为一男一女共同杀死另一个男性容易，但如果吃完这个被杀死的这个人，还没有获救，这个男孩子再杀掉这个女孩子会比他独自杀掉另一个男同伴容易。当然，这是我的猜想，万一这个男孩子愿意在最后为这个女孩子牺牲呢？

有时候我在想，若陷入以上两种绝境，失去文明和道德对人性的抑制，像我这般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人会陷入怎样的一种境地呢？在现代社会我能依赖文明，但当生存陷入危机时，没有人会理会文明，而是靠人性的本能去掠食。那时候的唯一法则我想只有一个，丛林法则——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再来说第二条公理，我简化成物质总量不变，文明不断增长。我没有看完这本书时候，想到的是太平天国，这个洪秀全创建的国度，他们提出了凡天下人田，天下人同耕的原则，试图建立一个“有田同耕，有饭同食，有衣同穿，有钱同使，无处不均匀，无人不饱暖”的理想社会。当然，这里拿来做这句话的解释，其实是不太恰当的，但没办法，想到这里时，我还没有读完这册书。洪秀全成功了没有？没有！现代学者们的解析是说因为这一纲领是一个绝对平均分配土地的纲领，而绝对平均主义是违反社会发展规律。而我的理解是，人口不断增长，土地总量不变，又或许因为洪秀全的不断征战，土地总量会有增长，而人口也会下降，但至少土地总量在短期内不能与人口或是人的欲望所平衡，所以失败是必然的。或许我的理解与如今正统的理解差异颇大，但没关系嘛，百个人总要有百个想法的，在我看来，这叫自由思想。

继续回到这条公理，下面的想法出现时，我已经读完了这册书。

在地球二千零十五艘飞船只剩下七艘还在宇宙中漂浮着时，这条公理比我读到三体文明对地球文明进行的攻击时更清晰的浮现在我眼前，无谓其他，只因那七艘战舰上都是人类，人类与人类总是容易产生共鸣。这七艘战舰中的五艘试图飞往目标星系NH558J2补充燃料，然后去往可能适宜人类生存的星球，但在这之前，这五艘战舰的燃料和配件都不足以维持它们去往目标星系。这时候，人类就要面临选择了。五艘战舰的燃料和配件加起来便足够了，这些物质总量，比太平天国的土地总量更加不变，但供给谁呢？这是个问题，很重要的问题，面对生存，没有人想要牺牲。但若要生存一些人，便要死去一些人，伊甸园只能容下数量有限的人。宇宙中瞬息万变，主动攻击的人却也未必会胜利，但胜利的人会得到更多生存的机会。另外两艘战舰也只剩下了一艘，我想，之所以会剩下两艘，是因为这两艘分别在太阳系的两侧，不相遇便不存在战争。

书中说:无际的太空就这样在它黑暗的怀抱中哺育出了黑暗的新人类。生存下来的这两艘战舰，“蓝色空间”号和“青铜时代”号都来自一个光明的世界，却因为“生存”二字变成了两艘黑暗之船，怀抱着地球所有的光荣与梦想，在无际黑暗的太空中寻找自己的生存。我不知在那两艘飞船的生态循环系统出现不可调节的问题时，会不会出现“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样的法则。但谁说的准呢？毕竟，当生存成为最大的问题时，像现代社会一样遵守文明的人只能是猎物，除非他强大到让所有人都对他遵守文明，但他若有那般强大，生存还会是最大的问题吗？

在这个寒冷的夜里，我写下了关于我对《三体》系列的第二次读书笔记。来自我对《三体2》的一点小小的感想。

                时戊戌年壬戊月壬寅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