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体验（二）

（二）村子里的人儿

我是孤儿，村里的人都知道的，所以和我玩耍的孩子很少，我也不喜欢和他们在一起。隔壁家的小女孩叫小房，只有她和我说话，我的童年回忆中，有一半的时间和她度过。

“爷爷。”我摇着小羊糕的尾巴，望着天空，“为什么其他孩子不和我玩耍啊？”

爷爷看看我，笑了笑，“因为他们都是坏人啊！坏人不喜欢和善良的人在一起，他们都是很孤单的。”

 “哦！”我不太明白爷爷说的话，但我相信爷爷是对的。“那小房呢，为什么她喜欢和我说话啊！”

“这个嘛……”爷爷用手捋捋胡须微微一笑说，“她喜欢你啊。”

 “她喜欢我啊！”嘿嘿，“我也喜欢她。”

 “好了，我先回家做饭了，你把羊儿赶到对面的山坡上去，那边的草肥，太阳下山的时候就回家吃饭。”爷爷说完就哼唱着歌走了。

 不要看我只有八岁，但家里的好多琐事都由我来做了：割猪草，采山药，放羊……我最喜欢放羊了。把他们赶到草地里，自由的找吃的，我也可以自在的捉蝴蝶，躺在草地里看天空。

 “哎，求！”我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求，这儿。”我看到小房在山坡上的下面。

小房跑的气喘吁吁，脸色通红，扎起的马尾都有点凌乱了。 “我喊你你为什么不应声啊！”小房对着我喊到。

“哦。”我竟然看着她的脸发呆了，突然感觉很好笑就笑了起来。

 “我这么累，你还好意思笑啊。”小房抬起手在我的额头打了一下。小房责怪我的时候就这样“惩罚我”。

 “我没有笑啊，我只是开心而已。”我让小房坐在我旁边，“小房，你怎么找到我的啊？”

“爷爷跟我说的！”小房经常在我家吃饭，爷爷也很喜欢她，所以小房也和我一样喊“爷爷”。

 “那你为什么跑这么急啊！”

 “我妈妈又不在家了。”小房望着天空说，好像不是要说给我听。风吹过她的衣服扑到了我的眼睛，汗水和泪水融合掉在我的胳膊。

小房今年10岁，比我大两岁，虽然已经到了上学的年龄了，但因为家里的妈妈一拖再拖，每次看到带着书本的孩子经过，她都会停止手上的任何动作，跟着他们延伸目光。

 她没有爸爸，至少从我记事起我没看见过他的爸爸，听村里的人说是跟一个女人跑了。小房的妈妈也经常不在家里，出没村长家里和主任的身边倒是常事。 小房当然不知道她去做什么了，但每次回家妈妈都会焕发光彩、精神奕奕或者颓废不堪。而过几天就会有人来打已经颓废的妈妈，砸家里已经麻木了的东西，即使那东西已经不能再破坏了，而且这些人每次都很开心，好像家里死了老人一样。

 小房的背部有一道疤痕，她说那一次有人拿了一把刀，准备剥他家的狗皮，她挡了一下，刀子就从她的背上划了下来。小房卷起她的衣服让我欣赏。白色的皮肤上一道褐色的痂，我量了一下，正好四十厘米。我看着那道疤痕，它好像也看着我，好像要从那里出来些什么东西，不顾一切的撕裂着小房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