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法利夫人

你无心料理那些弥漫村庄的凝滞的绿
和浓雾，无心熨平每个厌倦的褶皱
远方未能泼开它辽阔的方向
钉满了生锈的钉子，裹挟着
他们的、你的，纸屑般的日暮与清晨

明媚童年无一例外被时间濡湿，小楼白墙
一块接一块脱落它镜面般光滑的预设
步履细碎，缺失目的地，搁浅
在这些灰烬中，深埋着
火——

火使寸草难生，
火首先毁灭它的起源。

像剑没能握住自己的锋利，你终于
将自己谋杀，别无他路。当村庄
一点点抟紧被你挥置一旁的沙尘
让它巨石般碾来

像春天将尽，每一朵花
都不顾一切，将余生开上枝头
每一朵都不甚明了，该如何妥善坠落

2020.4.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