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将至,吾作新妇

穿越不能长智商

2022-11-30  本文已影响0人  茶点故事

正文

太子带回来一个不守规矩的女人,极尽宠爱。

她自称是穿越的主角,跑来我面前逼我让位,成全她跟太子的真爱。

我只觉得好笑,她不会真以为太子妃是有宠爱就能当的吧。

太子遇刺平安归来,东宫上下欢喜雀跃。

我满心欢喜地去迎接太子,却看到他牵着另一个女子的手归来。

那个女子没有规矩地在宫里大呼小叫,身上的挂饰随着她的动作叮铃作响,没有半点仪态,竟然还走到了太子前面。

我差点喊了出来,除了陛下,谁敢走在太子之前,这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

太子视若无睹,只宠溺地看着那女子。

我开始头疼,堂堂储君纵容一个女子到了这种地步,那些规矩体统竟全都抛诸脑后,不知道明天的朝堂会争论成什么样子。

太子难道没有看到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全都吓得跪趴在地,瑟瑟发抖吗?

我刚因为太子平安放下的心,又多了几许烦忧。

太子越走越近,我压下所有的思绪,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容,端着雍容华贵的姿态去迎接他。

那女子随意举起手臂冲我挥了两下,嘴里说着什么“海楼”,转头就冲着太子挤眉弄眼,动手动脚,太子丝毫不以为意。

她姓裴名笑,自称是太子的救命恩人,父皇亲自下旨封为太子侧妃。

我松了口气,救命恩人这个借口足以应对三皇子一党对今日之事的发难。

幸好,太子心里还是有数的。

我顺着太子的命令安置好这位裴侧妃,为了表示对她的重视,将东宫仅次于我跟太子住处的院子给了她。

但没成想,裴笑半点不领情。

她直接闯进了我的屋里,大言不惭要跟太子同住。

我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怎么敢,那可是储君居所,这话传出去,她几个脑袋够砍。

我拒绝了裴笑,心里很是无奈。

太子这是从哪带回来的人,举止粗鄙,不分尊卑,言行天真,这样的人在宫里能活多久?

裴笑表现得比我还无奈,她神情里还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悲悯。

太子妃,我不想伤害你,但顾扬昭他喜欢的是我,你这样只会把自己变成恶毒女配,何必呢?”

我垂下眼睑,她的话语有一些我没有明白,但想来单凭恶毒二字,就不会是什么好话。

被如此冒犯,我却暂时不能动她,甚至为了太子的名声,我还得好好供着她。

我跟太子是真心相爱的,你为什么非要插在我俩中间呢?”

什么话,她一个小妾说我这个明媒正娶的太子妃插足了她跟太子。

我怒极反笑,干脆把她晾在了那,那些疯话全都当成了耳旁风。

她一个人在那演独角戏,自顾自说了半晌,狠狠瞪了我一眼走了。

身边的大宫女愤愤地为我鸣不平,我心内熨帖,知道她是为我着想,整个宫里,我最信任的只有这个贴身的宫女。

但裴笑这人确实不能放任下去,她再这么不知收敛,怕是会给太子带来麻烦。

我想了想,谨慎地在裴笑院子里埋了几颗钉子,有明面上的,有暗地里的,一层扣一层,就为了让她不起疑。

但裴笑果然不是一般人,她真的把分过去的贴身宫女当成了心腹,还兴致勃勃地跟人说什么人人平等,结拜做了姐妹。

我叹为观止,对裴笑的警惕也降低了很多。

不过是一个拎不清自己身份的蠢女人而已,对我构不成威胁。

裴笑安稳了不过两日,每天十分积极地来跟我大谈什么“女人也可以靠自己”,还大言不惭地说她就是凭借这点得到太子的心。

我对太子的喜好不予置评,太子心许何人更是无关紧要,我又不靠宠爱活着。

我无所谓的态度让她觉得自己被小看了,十分屈辱的样子,信誓旦旦地要证明她的水平。

转头她就跟太子要了两家旺铺,说要开辟商业版图。

太子允了,还给了她可以随意出宫的令牌。

听到消息的时候,我正在吃点心,差点被噎住。

那是父皇为了表示对太子的恩宠特意赏赐的令牌,裴笑万一把令牌弄丢招来刺客,东宫绝对脱不了干系,就算运气好无事发生,传到父皇耳朵里,让他怎么想。

太子是觉得跟父皇的父子情谊太深了,所以自己划一条裂痕出来吗?

我立刻让人请来太子,夫妻一体,这么重要的事,太子该跟我知会一声,而不是让我从别人那里知道。

但太子根本不觉得自己做得有什么不对,他满脸兴奋地跟我讲裴笑的才能有多出众,裴笑脑中有多少奇思妙想,还一直感叹裴笑可惜生作了女儿身。

可惜生作了女儿身。

这句话嫁进东宫之前,太子也曾对我说过,那时的他手里拿着我的诗集,眼里全是尊重和怜惜。

正因如此,我才心甘情愿地接了圣旨,嫁进东宫。

现在太子把对我的评语用在了裴笑那么一个一眼就能看穿的草包身上,我强颜欢笑地看着太子跟我讲他跟裴笑的“知己”之情,还要为了贤惠大度不能有任何反驳。

直到太子要离开的时候,才想起来我找他的目的,告诉我他一直派人跟着,不会有事。

然后他就心满意足地走了,留下我呆在原地,身心俱疲。

自从太子遇刺回来之后,昏招迭出,跟我也没了以往的默契,我明明身在内宅还得为朝堂之事烦心。

大事也就罢了,这种不重要却容易落人口实的小事还得我时刻警醒,如果不是刚刚结束的春闱里太子把三皇子压得死死地,我都想劝父兄改换门庭。

可惜我已嫁了太子,只能一条路走到黑,内心的憋屈让我对裴笑口中所说的“男女平等”前所未有的向往。

裴笑忙着她的生意,老实了一个月。

我却宁愿她不要老实,拿到账本的时候,我心都在滴血。

太子送她的这两家铺子,虽说不是日进斗金,但每月的收益也不是一笔小数目,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除了投入的银钱,不见半点收入。

我仔细查问过裴笑做的一切,被她的经商“手段”气得胸口疼。

她开成衣铺子,设计的衣服确实很新颖,我瞧着都喜欢。

但她为了把衣服卖出去,搞了一个什么“走秀”,用了青楼女子当那劳什子“模特”。

谁家正经姑娘会跟青楼女子穿一样的衣服,名节还要不要了,这下可好,没有女子敢靠近店铺,难道要指望那些爷们来买衣服吗。

还有那点心铺子,她用新点心把人家老字号贬得一文不值,说这叫什么“登月碰瓷”,提升店铺名气。

可愿意吃点心的客人谁没有几个心头好,被她一网打尽全得罪了,哪有人愿意进铺子里尝试。

我实在搞不明白裴笑的脑子,聪明和愚蠢怎么能在同一个人身上展现地这么淋漓尽致。

把成衣店的模特全部遣散,以前的设计图全部作废,店铺换了个招牌重新开张。

办一个赏花宴,邀请几家贵妇人,夸赞几句,裴笑那边也有了新的设计,店铺总算起死回生,卖得着实不错。

点心铺子的事就更简单了,找几个人率先去尝试,然后当场夸赞,营造一个人满为患的假象,总之能把客人引进去就行,店里的师傅可是御厨,什么点心做不得。

忙活了一个月,铺子终于能够盈利,我才勉强歇了口气。

为了不让裴笑继续乱来,我把前后两份账都给太子送了去,太子只要还想养着幕僚,就千万别让裴笑再去经商了。

想想太子那天表达的希望裴笑掌管所有产业的期望,即便知道不合时宜,我仍然不可避免地幸灾乐祸。

这次的事被我转圜过来,宫里但凡有点耳目就能查到,裴笑成为太子侧妃也有两个月了,她连点风声都没听到。

我看着她带着点心,穿着那些“模特”同款式的衣服来我这,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再次被她噎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跟亲戚串门一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话里话外跟我炫耀她有多能干,拐着弯地说我没用,让我给她腾位置。

她一脸理所当然地瞧我不起,我只觉得她不知所谓,太过放肆。

我冷笑着看向裴笑,她被我突然变化的表情吓了一跳,还没有把我决定的惩罚说出口,太子匆匆赶来,带走了裴笑。

裴笑不甘不愿地跟着太子离开,我看着他们宛若璧人的背影,思绪起伏。

这日早朝,太子脸色铁青地回来,直接来到了我的屋子里,对世家一顿批判。

原来是因为太子手下的大理寺抓了泸州杨氏素有贤明的嫡长子,明明当街打死了人,却因为世家收买了亡者家眷,只能任他逍遥法外。

大理寺背上了办事不力的罪名,还连累了太子被三皇子一党抓住了错漏,在朝堂上群起而攻之。

陛下在朝会上当众斥责了太子御下不严,太子威望受损。

太子受挫之后第一反应就是来找我。

东宫上下只有我是最能理解他,我的家族和他的利益是牢牢绑在一起的。

他在我这可以偶尔吐露心声,哪怕是埋怨父皇都没关系,我这里铁桶一块,能确保不会泄露,我的理智也能让我及时阻止他祸从口出。

可以说,整个宫里,太子只有在我这才能得到最大的安全感。

我也趁此机会,配合着太子的期望,跟他演了一场夫妻情深。

但脉脉温情没有持续多久,一向消息不灵通的裴笑终于灵通一次,知道太子在我这,着急忙慌地赶了过来。

看到她忌妒的样子,我不禁对她以往那些“女人不该把人生寄托给男人”的言论感到好笑。

她现在的样子,跟太子的其他妾室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不知道她那些思想是从何而来,但很明显,她是有愧于那些教导的。

她面对太子的询问,没有在我面前的直言直语,把自己的忌妒说成了担心太子。

我看着太子被她哄得开心,看着他们两个联袂而去。

裴笑是个不能安分的,她好像总是不安,一直有一种迫切感,让她不断地做些什么证明自己。

不知她是怎样说服的太子,总之就是她能够女扮男装和工匠厮混,研究什么纺纱机。

我不关心这些,太子觉得有用,就让她去做便是,我只派人盯着,不要让她暴露了身份,让东宫蒙羞。

纺织机还没有着落,裴笑先来跟我要商铺,太子为了不让她经商,说所有铺子都在我手里。

裴笑能找来我并不意外,让我吃惊的是她要做的生意。

贩卖私盐!

我看着裴笑手中白净的盐粒,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裴笑能拿出这样的好东西彻底刷新了我的认知,但她想要卖盐的主意又让我从惊骇里回神。

贩卖私盐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就算是太子插手,也保不住你的性命。”

我是真心想要劝她的,裴笑脑子中掌握的东西太过惊人,无论是为了天下还是为了太子,她的用处都很大。

危言耸听,尚青云,只要你肯给我铺子,我可以分你一成,否则我就告诉顾扬昭你想独吞,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裴笑认定我想吞了她的功劳,利诱不成便用太子威逼,我说不通,只能放弃。

派人将这件事告诉了太子,我拿不到的配方,就由太子亲自来吧,反正裴笑的目的只是为了帮助太子。

太子将配方交给了父皇,父皇龙颜大悦,赐下监国特权。

东宫上下喜气洋洋,我却想起了另一件事。

既然裴笑能提炼出盐,那么她口中所说的更快更好的纺织机是否真的会变成现实?

我亲自去了工坊,见到了裴笑推崇备至的纺织机,女子也能轻松操作,织出来的布匹也不差,是件利器。

我当机立断叫停了研究。

这件东西不适合出现在被世家把持的现在,否则那些以织布为生的普通百姓,必然会被世家逼得没了活路。

裴笑纠集工匠来质问我,我却不能把缘由道出,态度强硬地把所有人镇压下去,以权势压人。

裴笑愤恨不平地看着我,真的跟太子告了我一状。

我其实心里并不担忧,查封工坊这件事,是太子默认的。

这么一件利器太子不肯拿出,很容易被人做文章,身为太子却不肯为民谋福,失去民心,太子之位都可能不保。

但拿出去就只能任凭世家垄断市场,不给百姓活路,太子宁可失位,也绝不允许。

所以这件事只能定性为妻妾争风吃醋,纺织机是无稽之谈,一切等太子继位后再做安排。

我跪在太子面前,裴笑抱着太子哭诉,很是伤心,太子看着我,眼眸里全是挣扎,但很快被坚决取代。

太子妃善妒不贤,罚禁足三月。”

我平静地领罚,禁足也好,正好避开那些流言蜚语。

但裴笑不满意,她在太子怀里继续哭诉,从我这次的封闭工坊,到之前跟她要炼盐秘方,一顶又一顶的帽子往我头上扣。

裴笑从太子怀里朝我看过来,眼里满是嘲讽与恶意。

她一开口我就知道不好,裴笑这次的功劳确实大,再加上太子本身对她感情就深,我恐怕……

果然,太子犹豫了一下再次开了口,“再抄十遍《女戒》,好好反省自己,如有再犯……”太子顿了一下,“孤就废了你。”

我心狠狠一纠,却只能做出一副悔改的样子领罚。

到底多年夫妻,就算我清楚太子不会废了我,听到的时候,也难免心伤。

太子打横抱着裴笑离开,留下我在这不透光的屋子里,面对满室寂静。

接下来的日子里,就算我在禁足,也不断地收到各种消息。

太子今天带着裴侧妃一起游湖,明天就一起出宫踏青,各种珍贵宝物流水一样送过去。

东宫上下人人都说太子和裴侧妃十分般配,我这个太子妃被所有人抛在了脑后。

尤其是我身边的嬷嬷告诉我,裴笑还是完璧之身。

这很可笑,太子竟然从来没有碰过她,可见是真心喜欢。

太子动了真心会动摇对我的信任和尊重,是我绝对不能容忍的事情。

我稍微放松了一些对东宫的掌控,一些我想传出去的话到了该听到的人耳朵里。

很快,朝堂上三皇子攻击太子宠妾灭妻,太子不得不几次来见我。

这引起裴笑的不满,她穿着太监的衣服站在我面前,指责我为了复宠不择手段。

你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的人生浪费在一个不可能爱上你的男人身上。”

裴笑的质问在我听来很可笑,从本质上,她跟我并没有什么不同,都是有利用价值才被看重。

只是我比她清醒,会利用这一点达成我的目标。

我让人压着她跪在我面前,她一脸倔强,不肯服输地瞪着我。

我用护甲在她的脸上游走,在毁容的威胁下,没有哪个女人能不害怕,裴笑本也没什么骨气。

我稍微一吓唬,她的眼里就全是泪水。

太子来得很快,张口就是替她求情,我给了太子这个面子,心里却下定了决心,裴笑要么不再受宠,要么,就不能留了。

这段日子,不管是出于利用还是真心喜欢,太子都由着裴笑折腾。

我看着一团糟的账面倒吸了一口凉气。

裴笑没有经商,但她研究那些东西耗费了无数的材料,这都是要用钱买的,而且很多东西,她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所以投入无数,却一无所获。

我虽然心疼银钱,却很高兴看到裴笑只是一个绣花枕头。

裴笑失去利用价值并没有妨碍她得到专宠,在整个东宫风头一时无两,很多下人见风使舵地投靠她,人数一多,竟然能跟我掰手腕了。

为了遏制裴笑的势力,我推出其他姬妾争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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