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跃与他的画
认识刘跃,是在一个极偶然的场合。大约是去年的夏初,参加王瑜老师的《碰上的缘分》新书发布会。王瑜老师的书神往已久,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拿到。
那天参加王瑜老师新书发布会的人很多,场面热烈,王瑜老师人极好,各样的朋友也多。求书索名的人更是争相购买。从拥挤的队中退出的我,本以为等等会好,没想到眼见着桌子上的书堆渐渐地矮下去,心内焦急,慌忙靠近还剩三、五人的队伍。“这里还有最后一本。”一名男子将书举过头顶。我与旁边的一高个男孩同时举起手。书被递到我的手中,很报歉地向那个等却不得的男孩致谢。转身再谢送书的人,他是刘跃。原来是名画家。
我对绘画只知一二,而那也是缘于幼时的喜欢而已,却没有长成大树。
之后看到刘跃从微信传过来的画,我收到一篇篇的色彩,有鲜明,有阴晦,有沉重,也有些茫然。那些重彩深墨的态度,可能要有一种契机,才能令人体会。
及至今天,我看到刘跃传送过来的,他们在江西渼陂举办的国际行为艺术节上的作品视频,才逐步有些参悟。
一约两米宽,五六米长的无暇白纸就地摊开,随着激昂的交响乐,一身黑衣装束的女子,上海书画家,伍红萍手持饱蘸黑色颜料的特号毛笔开始登场,躬身挥墨。她写的极用力,类似行草,而且看到哪里便写到哪里。我也竭力想辨认出她的表达:“土、田、地、家”,还有的字我不大认得出,其实这已不重要。
乐声高亢凌厉,黑色的颜料中渗杂着惊人的血色,那是一个“打”字,最后长长的一笔覆盖开去,覆过土、覆过田地,横盖过家...留下她墨黑的足印子。
我看得揪心,乐声也愈发紧迫。未容眨眼之息,黑衣束发的刘跃将一盆血色的颜料倾泼而出,白底黑字的条幅瞬间被凄厉的红色晕染开来。只见刘跃在其上不断地匍匐、翻滚,泼洒与涂抹,三种颜色在人体的力量之下差距慢慢地缩小,那是几近见不到底的白,混浊的黑,触目的红...在任意或者刻意的挥洒中变得乌沌。
大地失去颜色
曾经的黑土地
人们的血与汗
那些痴心
竭尽的捍卫
刘跃的颠狂,他纸上的挣扎,我开始有些明白。而他是一心向往光明的,那最后的泼洒,是一道明黄色的阳光,倾泻在家园之上。无论那是怎样的一片土地,终有刘跃这般怀惴一颗赤子之心的艺术家们,为她和那里的人民希翼呐喊!
当我将以上的文字传与刘跃时,我知道身处大洋彼岸的他那里已是凌晨,艺术家们的生活大抵是晨昏颠倒。几个小時后,他答覆予我,想在这里抄录一下,“对不起、昨晚三点左右入梦了、刚刚梦醒才看到你发自内心的感文、与我合作的那位女黑衣人是个上海书画家、名叫;伍红萍、她写的字是“打土豪分田地” 我们当时所在地是江西红色根据地;渼陂、我用不同的色彩把这几个骗了中国人民近百年的六个字覆盖了意为中国人民从来就没有拥有过自己的土地!你可把这位与我合作的黑衣女的名字补上、非常感谢你有感而发的文字!到时候回纽约面谢!我的梦还末做完准备再潜入梦里看是否能寻回刚才的梦境、、、一会梦醒后再回复你。”
我想做为艺术,她一定是多面性的。同样一朵花,从不同的角度观察,其色彩与形态皆会有差异。刘跃他们要表达的行为初衷,其肢体语言,观众的感受与最后所呈现出的作品,是有一循序渐进的过程,而这一过程中所传达的信息却是千姿百态。我观看时并没有读出“打土豪分田地”,但并不妨碍我的感受,那里有痛楚、无奈、挣扎与呐喊。那是一场在曾经的红色根据地土地之上的无言抗议!
(201806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