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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舅

2018-10-06  本文已影响83人  疏影0701

二舅

20181006

        也不是临时决定,早就想要来,只是时间的安排,所以就才成行,但终究还是来了。

        这次过来也没有什么目的,就是来看看二舅,二舅的身体不好,前些年病了,现在也老了,真的是老了。

        算起来二舅今年也将近八十了,如果不是因为病的缘故,应该是很健硕的。

        二舅是一个地道的农民,罗中立的油画,父亲,就是二舅形象的写照,只是二舅没有画上的那样漂亮,也更加的衰老。

        小的时候也来过几次二舅家,那时候还小,不知道事情,姥姥姥爷还在,主要也不是来二舅家,但是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就对二舅有一种莫名的亲近,这或许是受妈妈和大舅的影响。

        我家在城里,不知道农村的生活,印象之中似乎有一些拮据。妈妈和大舅都是农村出来的,父亲也是,他们知道农村家里的事情,家里有一些过时过季衣物什么的,妈妈都给二舅捎过来,当然我们并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也不理解,但是大人们做了,也就做了,只是觉得农村家里困难。

        其实我记忆中的二舅,还是每到这个时候,二舅给我们家带来的好吃的,那可是一种美味。记得有玉米,芸豆,土豆,白菜,等等,还有米面。

        每回二舅来,都很安静,静静的坐在那里,从不翻动我家的东西。爸爸妈妈回来,会做一些好的饭菜,我们也跟着一块吃。

        二舅不喝酒,但是抽烟,而且很重,他抽的烟味道很重,呛人,是那种旱烟,自己种的。父亲也吸烟,但是也受不了他的味道。父亲也会给二舅拿上几盒,但是二舅不抽,放在兜里带回去。

        二舅走的时候,妈妈就准备一些东西,让二舅带走,二舅也不推迟。父亲会找一些二舅家里能用的工具什么的,也给二舅拿上。

        那时候的二舅,十分的健壮,终究是农村出来的,比起来父亲就显得有些文弱了,这也难怪,父亲出来的早,从事的工作也不同。父亲的弟弟,我老叔,也是农民,相对而言并不强壮,去很有力量。

        当然,二舅更多的是与妈妈联系,和我的联系不多,但是却也有一次是和我联系了。

        记得有一年二舅种的是水田,收成还不错,可是销路却有了问题,好像是公家收的数量有限,剩下的大米就无法卖掉了。妈妈就让我帮助问问,单位的人,看看能不能给卖出去一些。当然二舅家的大米肯定没有问题,我问了之后,还真的就卖了一些,这样二舅就赶着大车把米给送过来了。记得到我家时已经是傍晚了,二舅还没有吃饭,我给他做了炒土豆片。这都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

        和二舅的生活交集不多,本身我也是属于木讷,这一点倒是与二舅有些相近,平常也只是年节的时候打个电话,算是问候了,平常都是各自忙活自己的事情,也无暇顾及更多,更是很少去二舅家,前些年二舅得病,也没有过去,二舅家里也是过后告诉我们的。说是恢复的不错,实际上也是不行。上了年纪,又是在农村,状况可想而知。其实也是早想过来,最终还是拖拉,终未能够。今天是十一假期,就抽出一天时间过来看看。

        这中间还有一个原因。

        前些天听妈妈说,二舅家的房子翻盖了,是政府出钱出力盖的,这些天也该是盖好了,就过来看看,也算是乔迁。

        二舅家的状况是一个因素,也赶上二舅家是军属,总之吧,舅妈对新房子很满意,这是政府做的好事,一直说没想到临了还能住上新房子,还得感谢政府。不管怎样,就这件事来说,我也要感谢。我的感谢不为别的,就为我二舅他们家。

        二舅老了,是因为疾病,舅妈也老了,该是因为操劳。我去的时候,舅妈不在,过一会舅妈回来了。远远望去,已经不是那个风风火火样子了,步履蹒跚了,背也有些驼了。远远的走过来,并没有看清我是谁,或许也没有想到会是我,只是在走到了近前,才看到是我在那里。其实我也是一直在寻找舅妈的身影,但见远处过来一个老妇人,并没有与记忆中的印象对上号,也只是在她走到了近前,才看出是她。

        当我辨认出是她走过来的时候,我的眼睛就湿了,在心里只蹦出了两个字,老了。

        在看到二舅的时候,我也在心里说了句老了,或是在心里已经有了准备,好像是就该是这样的。

        早上出来,坐公交、小客,一路过来,并不知道我能否找到,以前过来,都是坐车来的,根本不认识路,但是心里知道至少还有电话。另一方面,农村的联系还不像城里,彼此之间没有些许的联系,在这里互相之间的关联还算紧密,至少是彼此知晓的,所以也就不当做一回事了,果然还真是如此。从打听村子的位置,到进村之后,没有费什么周折,一下子就找到了。

        新房子还真的是不错,虽不奢华,却也气派。我敲门,没有人应声,就走到窗边,向里面张望,就看见二舅坐在床上,应该是炕上,一瞬间,我的鼻子就酸了。

        还好,二舅还能记得我,只是思维有些不连贯。或许是疾病在他的头脑里有了深刻的烙印,也或许是新房子的环境,与他记忆中的某些影像重合了,他始终认为这里是医院,而不是他的家。

        二舅是要强的,因为疾病使得他不得不屈服,因而在感情和思绪上就有些脆弱。以前打电话的时候,舅妈说一提到我们,二舅就哭,那时候我还不很理解,在我看到他以后,又与他说了一会儿话以后,似乎能够理解了,理解了些什么呢,我也不知道,或许就该是这个样子吧。

        妈妈一直记挂着二舅,一方面二舅家在农村,而且最近又有了病态,另一方面是二舅和舅妈对姥姥和姥爷的照顾。

        妈妈他们兄妹五个,在农村家里的还有一个老舅,其他人都在外面,老舅只顾自己,所以照顾姥姥姥爷的事情,都是二舅和舅妈做的,其他人都无力无为,这些事情我是可以理解的。妈妈说在外面的这些人会给一些钱,可是那能管什么用呀。

        姥姥是先走的,姥姥在的时候,事情可能要简单些,姥姥走了以后,就剩姥爷一个人的时候,事情就不简单了,这时候所以的事情,就都是二舅一家的了,单凭这一点,妈妈就可以一直记挂着二舅,妈妈也常和我提起。是的,不在身边,所有的话都可以说,可是在了身边,可就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够做的了。

        妈妈也老了,也是行动不便了,只能在嘴上说说,我过来看看,也算是替妈妈看看,然后再告诉她,也算是了了她的一份心愿。

        现在是回去的路上,我以我的思绪,记录了我的心境,记下了,就敞开了,也该释怀了,像是经过了一次沐浴,该也是净了,也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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