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自己的自己,无可救药的自救。”

2023-05-10  本文已影响0人  谢丹儒

原则上讲,本文属于付费内容。意思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天气阴郁的时候,就想一个人静静地待着。就像此刻。

从九层的高楼一路走楼梯下来,下到不知道是几层的地方,不想走了。就在楼梯上坐着,静静地待着。

我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一直以来我也没想过藏什么,都大胆袒露着。偶尔伤人,偶尔感人,偶尔刺人,偶尔恼人。

知道这样不好,但又不想什么都往心里装,装得多了,时间久了,会闷坏身子的。

所以,写作就是反思自己和分析自己的需要。这被认为是写小说的天赋。可也是到如今,我才能勉强写一写短篇小说。关于更大部的书,长篇小说,一直尚还处于构想中。一方面是“自传体”的选择,另一方面则是生活材料太少的困境,再就是时间不够。所以,我也不知道属于我的第一部长篇小说要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目前所能看到的只是一个轮廓。大大的轮廓,企图用它装进我的一生。我的一生如此匮乏,一部长篇小说足够了。只此一部就好。

如果还有时间且有一定的金钱后,我会去学音乐,学绘画。这两件事是最近才想明白的。写作是私密的,私人的,个人的;音乐是替他人表达、替他人发声、替他人呐喊;绘画则是观察人,也观察自己如何看人,以及还可以怎么去看。

所以,我的时间真的不多,而且因为负债的缘故,接下来的三年可能都需要“浪费”。

我知道自己是一次只能做一件事儿的人,所以,其它的我也不敢多想。

我不希望说,在我下定决心去还债的时候,我的梦想又出来“捣乱”。尽管这事频频发生,时不时头脑里会有不错的想法,恨不得马上记下来。幸好,时间不允许,工作不允许,负债的压力不允许。反而清净了。

但,真的清净了吗?

就像此刻——我坐在楼梯上,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还需要走多久。

我不能控制自己不去想,我只能尽可能地去想点别的。想点实际的,想想生活,想想我所遭遇过的种种。

多年前,我就想要消失,不留下任何痕迹地消失。这不是逃离,我从未想过逃离;我也未曾想过换个身份,换种生活方式重新开始;我更不曾想过自杀,一想到自杀可能带来的影响,我心里是没底的。我所说的消失,不是它们中的任何一种。我是说,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会隐居,不告诉任何人我的去向,不留下任何联系方式,也不给任何人有迹可寻的机会,是那种彻底地消失,消失在人类的一切中。

诚然,我见过很多很多可爱的人,我也遇到过很多很多很好的人,我也曾感动涕零,我也曾被温暖治愈。而恰恰是这些不仅没有让我打消念头,反而使“想要消失”的念头越加坚定。

我不想成为任何人的好,也不想伤害任何人。

如果大家总是如此固执地信任“因果”,如果大家总也要去“比较”才能算活着,如果大家非得从同类中才能“认识”自己,我希望走另一条路:“可以是自己”的路。

现实,这似乎是允许的,是可以的,是可能的。但代价太大了。我不希望说,一定得到了某个年纪,活成了某个样子,必须具备怎样的条件,以及要怎样怎样才能这样活着。

我想要的,就是我正在做的,我只愿意这样去活。

迄今为止,我不确定是否有“一样”的人,如果他们成功了自然就不得而知,如果他们未曾成功也未必愿意说出来。所以,都不得而知。

我不爱自己,也是被提醒后才后知后觉。抽烟伤肺,喝酒伤胃,都伤身体,我是知道的。我所不知道的是,我的所谓的“知道”却没有任何效果,既没有成功阻止我喝酒,也没能让我把烟戒掉。好像,我的“知道”只是作用于别人,对别人好时才有说出口的机会。

我自己呢?我没有考虑过。

就像熬夜,我总在提醒别人不要熬夜。可我的失眠,需要酒才能入睡。

我也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很多人可能会说,你就是懒,就是放纵,就是堕落,简直无可救药。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但我通常不会辩解,我不会把真实原因告诉大家:我只是需要。我需要酒,需要酒才能入睡;我需要烟,需要烟来辅助我思考。

这大概是懦弱吧。

需要外物才能自己,这就是我认为的懦弱。

所以,不爱自己的自己,我爱的又是什么呢?我问自己。

我是说,如果一定得爱点什么才算是活着的话。我大概只够爱自己的思想,也只爱得起自己的思想。

其它的,不是贵,就是我没钱。我消费不起的。我太穷了。太贫瘠且匮乏。

点燃一颗烟,我想,我为什么需要它?我是说,为什么带着它呢?没有它的时候也大可以想点别的。但恰恰是因为有它啊,有它自然不需要想,也不需要想别的。或者说,依旧还可以想别的。

我想到昨天见的“笔友”,想到他的“遭遇”(遗憾),想到他想不出来的表达,我还想到他的年龄,他的不抽烟不喝酒,他的工作,他做事的风格,乃至于他欲言又止、言不由衷的模样……我想,他是为什么来会面呢?舟车劳顿,破费颇多,代价挺高昂的。我好像也没有什么可以给到他。我本就一无所有嘛。我甚至不会多想。我就去了,我吃了,我喝了,我还拿了(他特意带来的一盒茶叶)……好像,我也没有羞愧,好像,我这样的存在本身就是在告诉他答案:活成那样,活在其中,活着就思考,就写作,就表达,就反思,也分析。不是没什么可写的,恰恰是什么都可以写;不是非得为了什么才有了什么,恰恰是不为了什么才可以有一切;不是一定得是怎样才能怎样,恰恰是都可以,所以才有了这样和那样。

我又想到另一个因文字结识的朋友。她说,我不喜欢你这样。你如果不改的话,我也不想再联系你了。这不是正常长久生活的态度。这样的状态不行的。如果自己的状态是这样的,是不好的,没有人敢帮你的。

她的话,我想了很久很久。想到故人,往事,我曾经的绝处逢生,我如今的苦闷和困境,乃至于想到“帮忙”。我是说:换做我,我会帮吗?我会如何帮呢?在帮的时候我想的是什么?

我想象不出来。就像我想象不出还有别的“傻子”会像我一样——如此不爱自己的自己,如此无可救药的自救。

正常生活大概永远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吧?就像如果我在意钱的话,我怎么可能会没钱呢?如果我在意生活的话,又怎么可能“没有生活”呢(不曾留意)?如果我是个常人的话,常人该有的、应有的、会有的、想有的,大概都会有的吧……然而,我都没有,一无所有。不,还有负债,亏欠,不安。

朋友的话如在耳畔,“铁子,这个月要还五千块哦”、“铁子,想想办法”、“顶住”、“别急”。

这是意外的,又一个意外。

什么是意外呢?不是意料之外,确切的说我压根没去“意料”它。意外之所以是意外,恰恰是因为你穷尽一切办法之后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处理它,没有办法。找不到办法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如果一次两次绝处逢生是“福报”是“缘分”,那我就该知道“不可求”、“不敢强求”,也不该“介入因果”,不问,不借,不讨,不要,自生自灭,道法自然。只好这样。

可那不是我在承受啊!是我的朋友、兄弟、哥们、铁子,他在替我承受不该由他承受的,如果转嫁他人,或者说但凡不是我,我如何心安呢?

很多人大概会想:曾经你帮助过的人,曾经帮助过你的人,以及那些关系熟络的人,你的家人、朋友、亲戚……

诚然,我曾经帮助过一些人,无论是上万上千,只要我有都会给,哪怕刷信用,但利息也得对方去支付,这是事先我会说好的。因为我本一无所有嘛,尤其是没钱。而大家都按时还,利息照给,甚至还给了一百块额外的。至于曾经帮助过我的人就更多了,无论是上万上千,几百几十,我都记着,心里记着。关系熟络的人我自然问过,问了一次就不好再问了,没有我也理解,有的给了一次我也不好再问第二次。我的家人,我是不愿问的,可能没有,也可能需要去借。朋友,我不喜欢夹杂任何交易。至于亲戚,我基本没有联系……究其根本,我不希望说因为我曾帮助过别人就可以“要挟”别人,或别人就一定要帮我;我同样不希望曾经帮助过的人为难或“难为情”,一次是缘,是福,是幸运,再来一次就是为难或难为了;熟络的人,当然可以借,可恰恰是因为了解,因为熟络,因为知道大家都缺钱——如果开口了却借不到,如果知道借不到却依旧开口——如果力所能及给个三五百,或三五十——如果不能真正解决问题,这些情这些债,我是没法算也没法还的。

不能还,还不起的,明知道没机会还的,我无法释怀,更无法坦然且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一切。就像我“借出”我依旧不愿意说这就意味着是“债主”的关系,而是说,恰恰是原来是怎样依旧是怎样,所以我借了,所以他们还了,就像从未发生过一样——我们都可以做自己,且依旧且只能做自己。钱是钱,人是人,钱回归钱,人还是那个人。

所以,也就有了开头的那句话:原则上讲,本文属于付费内容。意思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我之所以说原则,那是我的原则;我之所以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那也是对自己说的。我希望自己明白,我之所以能走到现在,活到至今,不完全是靠自己,也不能只顾自己。

所以,我写,我反思,我分析自己,我的种种遭遇和结果,我都接受。只是,这次“意外”实属“意外”。我解决不了。我没办法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穷,我可以穷,但不能是让别人替我去承担。还债,我在还债,我希望我可以还得清,我也愿意去还,但奈何时间不等人啊……我实在没办法了。或者说,我太穷了。

抱歉,我好像“自救”也做不到啊!

请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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