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面尬聊，早从微信起了端倪
文/匡开草
01
“我们最近一年都不要见面了吧？”
仁青哈哈地冲着我笑。
我忍不住地再补上一句：
“哈哈！不，你结婚了也千万别告诉我！不对，还是以后干脆都别见了。”
仁青一本正经地说：“好，一言为定。”
我们达成了共识。虽然知道是夸大了的玩笑，但彼此也都有了近期内不想再见面的念头。
炎热的午后，我送走赶一大早的车，坐了数个小时而来的仁青 ，独自撑着伞走在回去的路上。我满是疲惫，也满是疲惫下终于解脱了的快感。
我没想过我会带着兴奋而来，却怀着应付的心情艰难地度过，最后还带着摆脱麻烦的如释重负离开。不应该是这样的，怎么就变成了这样的相差甚远？
我不明白。
02
仁青和我是将近十年的好友，小时候就认识，在一起上学。最亲密的那段时光，正是在双方尚且懵懂的年纪。我们那时对友谊的评定，会是明里的暗示，心里的计较。
“你好朋友有多少啊？”
“你就是啊！”
“除了我，还有谁啊？”
我在你的好朋友里，我能排第几呢？在得知答案后，甚至会为了不对等的友谊地位而暗暗委屈。那时候的朋友，是比什么都重要的，重要到需要用畸形的对比来证明它的存在跟它的价值。
后来的我才知道，从小相识的友谊是经不起消耗的，也是明知这点却还不愿放弃的。不想承认都变了，却还是巴巴地抓住残留的共同点，残留的情谊，残留的回忆，不想放。
渐渐的，我和仁青不在同一个初中念书，也更不在同一个高中了，再到后来的不在同一个城市。小学后剩余的学生生涯都完美的错过了。
我们慢慢少了见面的次数，少了电话联系。多了几次的微信聊天，却都很短暂，还得用表情撑起一半的聊天记录，了解也停留在了朋友圈里的大杂烩。偶尔点点赞，评论的语气也还是以前禁不住调侃的味道。
于是，我们就都还觉得感情是没变的，只是少于见面罢了。想着约，凑不到合适的时间？这没关系，只是暂时而已，我们暂时作罢。还有下次呢，下次再约。
下次什么时候能约上呢？等啊等，终于约上了，一次？两次？却是一次比一次更失望了。
想不通问题出现在了哪？是那天的天太热了？让人精神不振，提不起兴致？是那天起得太早了，兴奋过了头，就昏昏欲睡了？还是，选的地点太无趣了，没有可玩的了？
或许，应该想得更早点：想到微信聊天不知说什么的开始。
自认为没变的感情，其实，早在微信中就起了端倪，却又天真又幻想：见了面可能就不一样了。好像微信上的无话，是忙，是说不明白的，是证明不了什么的。还是见面的好，见面一定大不相同。
结果，真的是大不相同。
03
我和仁青见到久不见的好友，都很开心，外在都没看出什么大的变化。
我们重聚的内容是吃饭，是聊天，边吃边聊。聊天本应该是重头戏，但到了后面，到了简单寒暄几句，再回忆回忆不时就记起的美好，就开始无话可说了。
仁青问我：“你看电视剧吗？”
我答：“基本不看了，没耐心看完一集。”
仁青嗯了一声。
我接下去：“那你有在看什么吗？”
仁青说：“有，就最近放的那个热片。也不知道你有没有看。”
我淡淡哦了一声，没再说下去。
我：“诶，你平时都在干什么了？”
仁青：“也没干什么，也就那些。”
我深深地嗯了一声。
慢慢地，我们就把吃饭的辅助性地位，不知不觉提高到了头等的位置。仿佛，我们出来，就是为了吃，为了美食，为了美食才凑在了一起。
“其实……我们没必要尬聊。”
仁青终于忍不住先说了出来。
我突然觉得很难受：“嗯。”
好像......我们见面是错误的了。
04
否认她是你的好友吗？
不，曾经她一直都是。
旧日的情谊在，但话已不投机，半句成多。我对你说的不感兴趣，你对我提的一无所知。原来，微信的无话，不是假象，而是真实的状况。只是微信多了表情包的伪装，多了想象，也多了自以为的错觉。它恰恰少了，面对面才会有的真实。
面对面尬聊，早从微信就起了端倪。
尬聊，慢慢让见面，没了必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