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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掉你整个人生的,就是那些挥之不去的创伤记忆

2018-05-10  本文已影响306人  依云绽放

文/依云

01

时间不会治愈一切,身体会记住我们所经受的创伤。

创伤对我们每个人也许并不遥远,有些可以随时间流逝,有些则被“烙”下印记,永久的留存在我们的身体和记忆里。

当我敲击着键盘,打下这样的文字时,脑子里反复出现的,是《素媛》里那个在雨天帮大叔撑伞的女孩,被摧残的遍体鳞伤后,奄奄一息的画面。

事件的发生往往只在一瞬间,而创伤却会伴随一个人一生的时间。

谁都不能保证一个人一生顺遂,也许我们会遭遇各种不幸,比如车祸,死亡,地震,家暴,性侵,甚至更多其他的可能。

大多时候,我们会选择去遗忘,希望时间可以慢慢疗愈,可总是事与愿违,那些记忆的碎片总是会在我们无法预知的某一刻突然再现,让我们惊恐、绝望、失眠,最后身心俱疲。

那么,我们该怎样快速从伤痛中走出来,而不时时被记忆的碎片击中?

在《身体从未忘记》这本书中,作者举了这样两个事例,

第一个是经历了美国9.11事件的孩子,他亲眼目睹很多人从双子塔上往下跳,当父亲带他去找心理医师治疗时,这个孩子画了一幅画,他把这样的场景画下来后,在下面画了一张大大的弹簧床,当医生问他为什么,他说,那些人如果掉到这张弹簧床上,他们就不会死了。

这个孩子虽然经历了这样的恐怖事件,但是,他的“弹簧床”却挽救了他,他自动找到自我疗愈的回路,所以这个事件并没有成为他未来生活的噩梦。

而另一个是对越战老兵的治疗,这个老兵一到国庆假期,都会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节日的噪音、烟火、夏季的燥热,都会让他回想起当年越南的战场,进而让他情绪崩溃,甚至会做出伤人的举动。

当一个人身受创伤时,那些难以承受的记忆都是碎片化的,我们的情绪、声音、图像、感知也是如此,这些记忆的碎片会大量的侵入到现实当中,只要创伤没被解决,身体释放的压力激素就会自动循环,防卫机制和情绪的反应也会不断恢复。

既然无法活在现实中,他们就会活在他们感觉到活着的地方,那个地方即使充满了恐怖和悲伤,他们也会经常回到那里去。

这个老兵的状况便是如此。

而反复的闪回往往比创伤经历本身更加糟糕,因为无法预测闪回出现的时间和持续的时间长短,身受这种苦楚的人就会将生活的重心围绕在抵抗闪回上。

他们可能会强迫性的去健身房做剧烈运动,或者用酒精或毒品麻痹自己,在极度危险的情况下创造一种受控制的感觉。

而当一个人持续不断的与周围看不见的记忆碎片战斗时,他的人生就已经变得凌乱和悲悯不堪。

02

当一个人被外界袭击时,会持续不断的分泌肾上腺素,袭击持续的越久,袭击的频率越频繁,这个人的肾上腺素的分泌就会越高,这些无法安放的激素长期累积,就会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而使他们比一般人更容易被激怒。

这也是我们所说,孩子有时会重复父母相处的家庭模式的原因所在,你平和对待孩子,孩子便能与世界和谐相处,你以暴力对待他,他便会以暴力对待世人。

对于孩子来说,

如果他时刻能感受到安全、被爱,他的大脑就会比较擅长探索、游戏和合作;

如果他总是受到惊吓,感觉自己不被需要,他的大脑就会特别擅长感知恐惧、伤害和抛弃。

一个孩子来到世间,能否与父母建立初始的依恋关系,是他到社会上能不能与他人建立联结的关键。

现实中,我们的身边可能都会有非常难以相处的人,当你想接近他,他就会立刻保持警惕,或者向你发出远离的信号,刻意的与你保持距离。

《心灵捕手》里的那个天才少年威尔,虽然深爱着女友,却还是怒吼着,说着一些口是心非的话,让她永远的离开自己;在心理治疗师还未开始给他做治疗之前,他会先取笑激怒并故意气走对方。

这是因为,他认为,如果别人进一步的了解我,就会知道我有多糟糕,我的过去曾经有多么不堪,所以,与其等着让你来伤害我,还不如我先伤害你。

当肖恩引导他说出自己“童年曾被父母抛弃,辗转几个领养家庭,受到养父及同学的暴力”这样的经历时,他才开始重新面对过去,并寻求改变,最终找到自我,追回属于自己的爱情。

生活中我们大多会遇到两种人,一种人是看中我们所创造的价值,一种人是看中我们自我本身。

之所以肖恩能走进威尔的心里,并成功的引导他找到自我,帮助他找到与世界及他人联结的节点,就是因为,他没有像蓝波教授一样,只把他当作创造价值的工具,而是把他当做一个独立的个体,他想要帮助的只是这样一个独立的威尔。

因为,对于威尔来说,

做一个心智健康完整的人,远比做一个数学天才要更有意义。

03

那么,一个专业的治疗师,面对患者时,一般要做哪几件重要的事呢?

1、 帮助患者情绪变得稳定和平静;

比如深呼吸,创伤康复的根本工具之一,是学习即使在接受痛苦和可怕的回忆时,都能平静的呼吸,而且有意识的保持身体的放松,当你有意识的进行几次缓慢的深呼吸,就会发现自己不再那么容易被激怒或者烦躁不安。

2、 帮助他们放下创伤性的记忆,停止创伤的重演;

就是学会如何面对那些能触发你回忆的声音、图像、思维和躯体感觉,对创伤治疗最大的困难不是如何面对过去,而是如何强化他们日常生活中的质量,那些痛苦的记忆碎片之所以能长期占据创伤者的生活,是因为他们很难活在现实中。

3、 帮助患者与他人联系起来,找到一种能让他们觉得充满生命力,与周围人亲近的方式。

要引导他们把创伤说出来或者写出来。倾诉,是疗愈心灵的一把钥匙,打开这把钥匙,才能建立个人的自我领导力。

人的记忆浩瀚无穷,从出生记事起,我们每一天的经历,学习的知识、认识的人、路过的风景,所有的一切都以某种方式存储在我们的记忆系统中。

林奕含用房思琪的故事告诉我们,她从来没有忘记过去的创伤,甚至连故事中的微小细节,都还依然历历在目。

她曾说,“这个故事折磨、摧毁了我的一生。”

我想这不是我们每个人想要看到的结局。

那些经历过创伤的人,如果他们能以理性的方式重述过往的故事,并能在“想像”中重新书写故事的进程与结局,把自己对当下和未来的展望书写出来,便能坦然面对生活中的疼痛与暴击,并逐日实现那个期冀的未来。

唯有如此,结局才能改观。

这世间最好的“报复”,不是逃避,不是抵御,不是将他人置于死地,而永远都是,自己能“快乐而精彩的生活。”

世间每种伤害,也都包含着治疗和更新的种子,愿我们都不再因为“创伤”而继续痛苦下去。

愿每一个创伤者都能找到适合自己的方式,展望自己的未来,书写和改变命运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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