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如果我堕落 第十七章)
没有人知道夏非是怎么走的,什么时候走的,米沙也不知道。
她就仍由自己赤裸诱惑罪恶的完美胴体暴露在春日的暖阳里,仿佛初生的婴儿,刚刚脱离母亲的子宫,好奇又惊讶地看着这个新世界。
谢存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当初搞成这个样子,现在夏非结婚还敢发请柬给米沙?”
谢意也不明白,“谁知道啊,也许夏非现在过得很好,想炫耀,想把米沙最后一点点自尊都剥夺掉。”
“那他们分手之后还有联系吗?”
“好像没有。”
“那你们有联系吗?”
谢意转过脸看着她,不相信她会问出这个问题,“你以为我是什么人啊,好姐妹的前男友诶,我还能当没事发生一样跟人家继续称兄道弟啊,姐姐你也太夸张了吧!”
谢存说的是另外一件事,“我问你是想知道这么多年没联系,你还知道人家现在在哪吗?我们来是来了,但见不到人有个毛用啊。”
“呵呵,”听到这里,谢意忍不了开始嘲讽她,“我还以为姐姐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提议来之前就已经无所不知了,原来你也傻蛋一个,啥都不知道啊。”
谢存揪住她:“什么叫‘也傻蛋一个’,我是一个,另外一个人是谁呢?”
“你——”
“好啦好啦,”本来也不是什么大玩笑,活跃下气氛而已,点到为止,“后面还要靠妹妹你的广大神通呢,到了这个地界,你最大,一切听你的,你说怎么走就怎么走!”
谢意根本不想睬她,带着她就上出租车,跟师傅说个地址就走。
谢存问,“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到了不就知道了吗!”
到了目的地,跟上海一样的老公房小区,衣服都穿在竹竿上,挂到阳台外面,两人弯着腰猫进去找到其中一栋,谢意抬手就按门铃。
谢存忍不住又问了,“这是谁的家啊?”
谢意说:“夏非爸爸妈妈的家,以前我们都来过,所以还记得。”
夏非结婚了,可能会跟老婆买了新房,也可能还是跟父母住在老房子里,辟一间房间出来做新房。无论哪种,只要找到他爸妈,就能找到夏非。
对讲机里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谁啊?”
谢意回答,“夏叔叔你好,我是夏非的大学同学谢意,刚从上海过来,想过来看看他,请问夏非他现在在家吗?”
“非非的大学同学?”老人也拎不清到底是谁,估计来的人多了光记得脸不记得名字。“他现在不在家,你先上来吧,我跟你说去哪找他。”
“好嘞,谢谢叔叔。”
开门的是夏非的爸爸,50多岁的老人,穿着商场大减价或是地摊上买来的那种松松垮垮的衣衫,又住在这样的地方,可见家庭条件确实一般,难怪当年米沙父母不同意两个人交往。谢意说夏非爸爸几年前中过风身体不好提前退休了,而很多这个年龄段的男人,因为有事业的支撑,又注意运动保养,还在过中年。
谢意将事先买好的水果补品递过去,单刀直入。
“叔叔,你知道夏非现在住在哪儿吗?”
跟老人话家常也就是话家常,无谓浪费时间。
老人递给她一张纸,上面写着夏非的地址,“上这能找到他。”
不足80平米的房子,两室一厅,不算很小。偏偏老年人积攒了几十年的东西又舍不得扔,都积压在这所老房子里,客厅满满当当,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谢存不忍心,跟老人嘘寒问暖,“夏非妈妈不在家吗?”“叔叔今天中午吃饭了吗?”“夏非平时会回来陪你们吃饭吗?”,搞得谢意赶紧拉着她下来。
“你疯了啊姐姐,你问他这些做什么啊?”
“我看他蛮可怜的,就慰问慰问他。”
谢意“噗”一声冷笑,“你以为你是做慈善呢,还慰问,慰问的话就别光说话,直接给钱安慰他吧,我保证他一看见钱,什么病都没了!”
“喂,有你这么说老同学爸爸的吗?你还有没有一点同情心啦!”
谢意停住脚,就在路中央,来来往往的人嫌弃他们挡住道,翻着白眼从她们身边绕过去。谢意叉着腰,手指着谢存,“我要不是有同情心,我还陪你来杭州干什么,我还陪你找夏非干什么,还陪你找你男朋友的秘密干什么?!”
谢存想了想,承认谢意说得非常有道理,于是拱了拱手,“多谢女侠相救。”
“哼!”
找到夏非的家,已经是晚上7点多。
夏非刚下班回家,已经服侍老婆睡下。
他掩上卧室的门,回到客厅,对两位不速之客解释:“我老婆刚怀孕,最近睡的都很早。”
谢意很直接,“你似乎不是很欢迎我们来啊。”
夏非看了看她,“我知道你们是为了米沙的事情而来,上次我们婚礼,米沙来,闹得很不愉快,我老婆当时已经怀孕了,米沙把她气得差点完不成婚礼。”
夏非是个稍微有点矮而敦实的年轻人,不大的年龄因为微胖的国字脸显得有点蠢钝。
谢存很想知道婚礼当天发生了什么事,会是这件事导致第二天米沙的死亡吗?
谢存的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难道因为米沙让夏非老婆生气,夏非护妻心切,第二天赶到上海将米沙推下铁轨?
谢意也有同样的想法,“米沙大闹婚礼,还伤到你老婆,你觉得羞辱气愤,婚礼当天你不敢动手怕引起人怀疑,所以第二天赶到上海,杀了米沙泄愤,对不对!”
“笑话,我要是想杀米沙,还等到那时候?”夏非满布横肉的脸因为激动而颤动,他站起来背转身对着她们,显然接下来要说的话也是难以启齿,他不愿在她们面前露怯,“当年我们为什么会分手谢意你又不是不知道,米沙嫌弃我穷,认为我没有理想,憎恨我安于现状,她要往高处飞,她要去大城市,她要享受被万人关注的感觉。我有说过什么吗?我有杀她吗?我还不是成全她,成全她的理想,一个人留在杭州打拼。”
谢意不好说什么,当年的事,她一清二楚。
米沙始终有她的目标,不会为任何人停留。
不会为夏非,不会为季霈,不会为许翊。
但当年分手的那一夜,不打招呼丢下米沙一个人在宾馆,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夏非不像个会杀人的人,没有人天生看起来就会杀人。
谢存看看四周,三室一厅的宽阔房子,与老父亲狭小逼仄的房子相比,夏非这个无疑是住得很舒服。
她忽然笑了,问夏非:“这里房间不少,你没想过把你爸爸也接过来一起住吗?”
夏非回答:“他不愿意跟我们一起住。”
“是他不愿意,还是你们急急想脱离原来的环境,一有了好房子,马上搬出来?”
夏非没有否认。
谢意给谢存使劲使眼色,明明最初是她想来杭州刨根问底,现在怎么转性关心人家老父亲?
无谓浪费时间,谢意有个优点,有什么不懂的直接就问,于是她问夏非:“既然当初米沙对你不起,照理说你没有理由会请她来参加你的婚礼,难不成你想炫耀,你想告诉她当年抛弃你是错误,你故意让她难堪?”
谢存也很想知道,她知道有很多情侣分手后依然可以做朋友,米沙却不是这种人,夏非看起来也不是。
夏非笑了,是苦笑,“你以为我想请她过来吗,是她求我的。有一天她给我打电话,说她过得不好,知道我要结婚,就硬要来参加婚礼,我不得已给她寄了请帖。以为她还是跟以前一样三分钟热度,很快就会忘记,谁知道婚礼当天她真来了,还大闹了婚礼。”
“她说她过得不好?”谢存很关心当时米沙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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