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涩,不敢想起你
东野圭吾先生真是一位伟大的作家,他能让读者按照自己的节奏一步一步地走进故事中去,能让我们在别人的故事里流着自己的眼泪、察觉到自己的成长。
我是一个从来没有想过要接触恋爱的人,但命运的安排就是这般奇妙,或许是造物主向我开了一个玩笑吧。
大一开学30天内,不多不少,仅仅30天,我竟把恋爱的全过程都走完了,转念一想,真的是不久前发生的事吗?竟像过了几年那般漫长。这便是生命的无常吗?若真是,那我是幸运儿呢?还是运气差的那个呢?
我跟他算是同乡吧,都是跨省考到一个学校去的。这所大学只有两个专业招收我们省的考生,每个专业各招5人,而我和他恰是同一个专业也在同一个班。
新生开学当天的晚自习我就注意到他了。2018年9月8日,大家都还是一个个崭新的面孔,那种青涩、懵懂的感觉,现在想来,也挺好。
自我介绍时,一个接一个上去,除了几个白天已经问候过的,其余人没留下什么印象……恰恰我注意到了他。
倒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是他跟我同一个省,引起了我的注意,而让我记得他的,是他自我介绍时说的话——
“……这个阶段其实算的上是我的没落时期,我高考的分数比平常差了将近100多分,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来了这里了……”
我心想,这个人讲话怎么都不考虑场合,开学自我介绍来抒发感伤,而且他上台前明目张胆地坐在第一排带耳机、打游戏,别人带着水杯,他倒喝饮料……
全班只有6个男生,他最后一个上台,还是被学姐硬叫上去的……唉,他怎么会用到“没落”这个词?究竟经历了什么?这些问号不知怎么就留在了我脑子里,真是奇怪!
第二天,新生休息,没有课,也没什么活动,只是晚上依例上自习。我依然坐在昨天的位置上,旁边是我同宿舍的两位女生,都挺漂亮的。我坐的那一排恰是三张桌子拼在一起,倒也没有机会留给另外一个陌生人。
不知怎么就注意到那个男生竟在我前面坐着,旁边还有几位女生。不过,他跟她们之间是留着一个空位的,这种情况在刚开学还算是常见,毕竟大家都不熟。
后来,新生之间总会QQ、微信加个好友,互相问个好,我也就加了他。然后,一聊发现我们两个都是属于高考发挥失常、阴差阳错来到这里的,而且我们两个的老家在省里也算离得近了。
还发现,他曾在我梦寐以求的高中读过一年,他的高中同学里有我的初中同学。一想,若不是我中考时的小意外,或许,早就和他高中同班了。
我一下感觉亲近了不少,毕竟,远离家乡,突然遇到这么一个不算故人的故人,也有几分归属感的。
后来,我们每天总会聊几句,原本,我是22:00左右便睡觉的。刚上大一,还保留着高中的学生气,那时候,还不知夜猫子为何物。
但他不是,他是熬惯了的。之后,越来越熟了,才知道,他常失眠。我那时候傻傻的,这时想来,他是我第一个真正在生活中了解到的会失眠的人。我还问他,有没有吃药?他说,这不是病。哈哈哈哈哈。
我算是那种时常会想些大道理的人,感觉哲学有种莫名的吸引力,也常常从日常小事里揣摩其背后的运行机制。有时也天马行空,谈谈艺术,写写诗。
之前见到的男生,根本没有一个人跟这搭边儿,导致我认为男生大概都是粗神经,哈哈哈,那时候也忒傻了。直到遇见他,哦,原来也有这么心细的男孩子。我知道,我们是同一类人。
后来,慢慢地……算了,那时候我压根不懂,情窦未开,就觉得他是朋友。后来,具体情况就不说了,总之,是他走了,我才慢慢不习惯没有他的日子,才懂得什么叫做思念。
无数个夜晚,之前天天说晚安的那个人不在了,我总觉得不是滋味。于是,开始回忆与他的点点滴滴、开始睡不着觉、开始学着熬夜……开始想“他失眠时,是怎么度过一个又一个夜晚的?”“他如今在干什么、会不会想起我?”那时,才知道“痛心”两个字怎么写。
讲了故事的前头,后面不便细说了。
他生病了,不愿我在身旁,一次次把我推开,就这样,彼此反复了一年。
当我走过了他走的路,体悟到了他曾受的苦,才发现原来自己有多心疼……当然,不是失眠的事,是其他,我不忍提……
记得那时候,他刚离开,我还是一副很潇洒的样子……写下了这段文字——“不如就当作是一场旅行吧,人生中又能有几次说走就走、说散就散的旅行呢?一场遇见总会伴随着一场别离,没有矛盾,没有纠缠,只是简简单单地道一声对不起,而我轻轻地回一声再见!剩下的再无关对方,只有默默地将伤心化掉、把关心埋葬,然后笑一笑,向远方说一声:“祝你如愿以偿!”这样潇洒的相遇相离,即使弥漫着悲伤,却也是一道能触人心弦的风景吧!”
前日翻到,心里五味杂陈。我只觉得,这样的话,我再也写不出来了。
当日,也曾留下这样的诗——
“总会走很多很多路
无需心急,无需惆怅
漫漫长路总得慢慢欣赏
不曾亲身走过
描不出途中的风景
辨不了风儿的来向
不如仔细聆听生命的旋律
转头
再给全世界人唱”
今日看到,我哭不出,也笑不出,嘴角的弧度,满是心酸。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盼你安好 ! 我以为能帮到你,总一个劲儿向前。后来,才发现,原来我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