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

古城长街的青石板被
月色洗得光亮
墙角一根藤蔓努力延伸到灰色的瓦檐
再枝枝蔓蔓地把
往事纠缠
老树桩
裹着几百年的斑驳
用昼夜燃烧时间
马蹄下的草木正抽着今时
春的新芽

断壁未能挡住
今夜的细沙
旧时的月
移着树枝花影
远古的风
摇着葵卯年元宵的灯笼
摇着我内里狭隘的伤感
燕子洞等不来旧燕的呢喃

古宅
复原的台阶
被四面八方的脚步踩得凌乱
唯有砖壁里苔藓举着月
将仅存的那点微颤的脉搏轻弹
历经数百年风雨的瓦片
它们应该看到过
黄昏在门口暗下去的整个过程吧
可也知道一朵花的来龙去脉

今夜的月
照见了古楼的孤独
像是望着天空的远方人
沉默里说着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