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中书——水浒英雄世界
自幼曾攻经史,长成亦有权谋。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不幸刺文双颊,那堪配在江州。他年若得报冤仇,血染浔阳江口!
夜色无边,掩映阑珊。灯火通明,歌舞升平。
此时已近雄鸡报晓,酒肆青楼,夜集早市却依旧人头攒动,放歌纵酒,喧闹张嚣。繁华熙攘相交的程度,丝毫不下于白日繁华。然而,这种表面尘世浮华之下,是无数暗流在汹涌澎湃,迟早有一天会翻覆滔涛,淹没所有。
在江山背后,对朝廷而言,当下形势却不容乐观,科举废消,苛捐杂税,权臣坐大,宦官乱政,以至官逼民反,揭干而起,“六贼四寇”愈演愈烈,似有与辽夏边患形成联动的内外格局,但官家却沉迷于笔墨丹青,艺伎伶人,图享着上河清明,梦华屠苏,殊不知,君源臣流,污浊不堪。文不思治,武不思战。江山社稷,已然岌岌可危。
这日,一匹快马孤零零从宽阔的街道疾驰而过,所至之处,激起一层灰蒙蒙的烟雾,给繁华三千,蒙上了一层现实的阴影。只见,马上骑士一路扬鞭催马,直到跃马嘶鸣,这才停在了当朝太傅府邸门口。衣襟沾土,汗如雨下,尽显长途苦旅,风尘仆仆。
敲门好一阵,才打开一条缝。
“我家西门官人,有书信一封交与太傅……”
火花溅射,交锋炸响,呼啸轰鸣。原本热热闹闹的大厅,古朴讲究的建筑,顷刻之间化为满地狼藉。
大厅里的客人早已一哄而散,就连已经入住的客人也纷纷退房走人,争先恐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店老板和小二躲在账台后面,战战兢兢的瑟瑟发抖,生怕有所波及,今晚,反倒是成就了对面的如梦院兴隆的生意。让店老板在心中大骂这些天杀的赖子泼皮。
赵寇站在二楼的走廊,倚着雕刻精美的栏杆,手上拿了一个杯子,暗想江湖上人才济济,游侠众多,若能组织起来,就算梁山有一百单八将也难以匹敌。偏偏朝廷无能,官场污浊,这才有四寇五匪之乱。
在看方兴这边,先后击退孙立,呼延灼,两大梁山头领人物,而且还有一位天罡级别的顶尖高手,正欲歇息片刻,忽然,只听见一道风声响起,连弧线都没有留下,径直扑向方兴的面门,他面不改色,下意识抬起手抵挡,护住面门,那是两颗拳头大小的石子,正好击打在锏刃上。碎石成灰,迷住了他的双眼,而门外偷袭那人似乎是算好了一般,丝毫不给方兴喘息的机会,凌空飞来数颗石子,方兴正欲将其一一击落,耳边响起尖锐的呼啸声,刺痛了耳膜。待他再看时,电光火石之间,那些石子已尽数坠落,留下了满地的沙尘。
赵寇见此状况,嘴角不禁微微上扬,松开了握在手中的武器,顺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呼延将军,可算遇上对手了。
张将军,休要滥言,此人不可小觑,暗中还有一位不下于张将军的高手。
张清看了一眼楼上的赵寇,抬手就是三颗石子,化作飞星,呈品字型袭来。
又是一阵尖锐声,三枚铜钱。呼延灼给孙立使了个眼色,孙立会意将张清挡在身后,单手持鞭,小心戒备着。
这跟探子传回的情报完全不同,篪门关守将不过是平庸之辈,麾下人马也尽是酒囊饭袋,老弱病残,清水衙门,来养老罢了。怎么会一连出现三位高手,个个不在天罡星之下。
赵寇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不禁有些皱眉,不过是一次小小的围猎梁山泊贼首的行动,竟然引起了江湖各大势力的关注,不能不多想,是不是东京城内的某些大人物,担忧荡寇军会像十节度那样坐大,而一发不可收拾。转念一想,纵使当年十节度那般坐大,不也被朝廷各个击破,收归招安。如今,朝廷对五匪六贼依旧是同样的经略,而荡寇军战力不俗,但不成体统,甚至没有黔刺军那样威震一方。莫非是皇城司的鸦雀,在暗中作梗,乱嚼舌头。
比起鏖战数刻,战场早已狼藉满地的篪门关,却没有一丝鲜血,不像是一个高手斗争的战场。距此百里外的相国寺,则是另一番景象,原本六根清净的佛门圣地,如今却满是血迹斑斑,十足一个烈火狱修罗场。
大雄宝殿内,一具尸体就这样横躺在大殿正中,慈眉善目,须发皆白,众目睽睽之下,这老和尚就是曾经倒拔垂杨柳,拳打镇关西的花和尚鲁智深的师傅......正在此时,门外来了两个不速之客,看两人装扮,正是孟焦不离的鲁智深与武松。
一些普通和尚居士早在禅师圆寂时,便作鸟兽散,寺庙大门忽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关闭,门柱转动的时候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刺耳声音,当大门哐当一声合上的刹那,庄严肃穆的气氛在突然骤起浓烈的杀气冲击下,瞬间荡然无存。本来空荡荡的院中,凭空多出了数道黑影,将鲁武二人团团包围。
鲁智深手持那杆重达六十斤的水磨禅杖,身材魁梧,站如铜钟,如同从佛经中走出来的怒目金刚。武松则是全神贯注,戒刀在手,锋刃在月华映照下,绽放出天水如镜般平静光芒。两人目光炯炯,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在眼瞳表面泛着一片精光,杀意就深深地藏在这片光芒薄膜之下,只待时机成熟,发动致命一击,击则必中......
梁中书:水浒英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