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不知秋

噼噼啪啪的敲打电脑键盘做完一份报价，发送，成功……抬起头瞬间，一片细长的黄叶从屋檐掉落，打着转，飘飘忽忽，竟落得比我想象的要远，以至于我放弃了起身去捡起它……but，也许它是从树上飘下的，过往已经无从知道，没有叶子在手，秋天的原色无从查阅，是否如同去年的金黄，还是略显暗淡？我不知道，这个地方疫情开始之后我足足呆了三年，一个人，一把椅子，一把方桌，一个空壶，一本电脑，一双扔在一边的凉鞋。打赤脚的夏天已经过去了，红色步道上渐渐多起来穿长裤的人，而我却一直打赤脚，在木头走廊上走来走去，或者坐一天，看着门前的樟树永远的青翠，看着和它肩并肩的壮年大叔/大树也果实满地……我特意捡了两颗果子，度娘查了一下，是的，刚才飘落的就是无患子的叶子，我捡起那片叶子。为了它不孤单，我又捡起另一片叶子，一样的脉络，一样的金黄，只是落地已久，多了一层风尘和沧桑。

天空依然高远，远到目力为之溃散，那些遥远的家园和海岸已经模糊不清。收缩心神，眼前是两片憔悴的脸，风尘仆仆，还有一些离枝的惊慌——没有大树的连接，孤军终将湮没于尘土。我好像看到一个士兵在沙漠深处踯躅，步履蹒跚，还不肯扔掉他的武器，下一步就能遇到大部队，还是野狼？

《淮南子》有言：“见一叶落而知岁之将暮。”在没有满山红叶的黄埔江畔，一叶何以知秋？就算天天看着树的我也不行，一叶不知，那就两叶罢！

一阵大风吹过，叶子横飞数米，落入灌木丛中，我好像还不知道她们的名字，就已经走得无声无息。

无患，也无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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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9.01九月第一天的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