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尘时空神》第三卷 第七章 见招拆招
没有多少人会注意到，在这座高楼林立的现代化大都市中，又有一间小小的服装设计工作室，如同茂密森林中长出的小草般，悄悄粉墨登场。
虽然常渊和张克瑞自信能为工作室打好初期局面，但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首先，常渊的那些“朋友”，似乎只有在常渊还是常总时才是朋友，一旦常渊这只落毛的凤凰不如鸡，朋友也就成了陌生人。
其次，张克瑞的人脉则毕竟是建立在“馨祥”的基础上，他们当初肯与张克瑞合作，除了张克瑞的认真执着，主要看中的还是“馨祥”的牌子。现在既然张克瑞已经没了靠山，谁还会理睬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他们更不会拿自己的产业去与籍籍无名的小工作室合作。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齐梦倍感绝望之时，张克瑞却接到一个电话，是来自一家名牌服装店，说是有合作意向。张克瑞与齐梦兴奋赶去，店长亲自与他们洽谈。
原来，这位黄店长无意间看到了齐梦的服装设计，认为应该会有市场，她的一位朋友开了家服装厂，也愿意制作一批试卖。不过，对方提出一个条件，那就是需要齐梦与他们签订合同，如果在试卖期间，因为齐梦方的缘故，试卖效果不理想，那这损失就需要茵草工作室来加倍承担。如果试卖顺利，三方就正式开展为期一年的合作，服装设计、生产、销售，一条龙经营。而茵草工作室可以得到可观的利润分成。
当齐梦兴奋地将这消息回去告诉常渊，常渊不由问道：“他们打算先制作多少你设计的服装。”
齐梦：他们选中了十种设计，每种设计先制作三百套。
常渊：那就是一共三千套，他们的成本价是多少？
齐梦，一套大约两百元。
常渊：三千套就是六十万元，而如果试卖出现问题，你就要赔付一百二十万元。
张克瑞：常总……不，老常，你放心。齐梦设计的服装一定会大卖，不会让你赔这一百二十万的。
常渊：我当然对齐梦的设计有信心，只不过……
芳羽：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常渊：我只是奇怪，这机会来得蹊跷，在我们经历了所有失望之后，这希望偏偏就出现了。而且他们凭什么认为一个成立不久的小小工作室能赔付一百二十万？你这工作室不过是个体工商户类，是不需要注册资金的，就算是个人独资，注册资金也只需要十万元就能启动。所以，一般来说，应该没有人会相信你有百万元的实力。
张克瑞：那应该是他们相信齐梦的服装设计一定可以大卖。
芳羽：（也听出了端倪）如果他们真的如此相信，就不会提出这种要求。我觉得老常说得对，这里一定有问题。
张克瑞：（顿时急不可耐）你们不要疑神疑鬼的，好不好？这工作室已经开了半个月了，我们还一分钱收入都没有呐。但是这租的工作间租金、布置工作间的家具，可都是把钱已经花出去了。咱们不能干赔啊！这好不容易有了机会，我们就这么错过去，可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听张克瑞如此说，众人顿时沉默了，如今的形势确实让他们无从选择。
常渊和芳羽自然不用愁，虽然工作室现在花的钱都是他们出的，但毕竟这两位不是普通人，在这城市中吃饱喝足不成问题。
当然，他们也可以养活齐梦和张克瑞，可是一方面这两个年轻人急于证明自己，常渊再坚持己见，就要与他们谈崩了。另一方面，留给常渊二人的时间也确实不多了，就算知道眼前是个陷阱，除了往下跳，确实别无他法。
名厂名店确实实力不俗，又过了半个月，齐梦设计的服装就已经先制作出第一批，而且在店里颇受欢迎。这让合作方加紧了生产，三千套服装两周内全部生产完毕，运到了店里。
眼看形势大好，天天不是跑厂就是跑店的齐梦与张克瑞极为兴奋，看起来他们很快就可以在麦当劳之外的地方开庆功宴了。
可是，常渊的顾虑并不是多余的……
这天，齐梦与张克瑞再次早早来到了商厦，并兴高采烈地轮流预测着今天的销量。然而，他们从进入商厦大门就感到不对劲，所有认识他们的工作人员都用怪异目光盯着他们。
两人开始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来到服装店前，远远就见橱窗上几乎被涂满了文字。
黄店长看到齐梦两人，气冲冲地奔过来问罪：“齐梦，你原来就是被‘馨祥’开除的人，是旭翔集团那日本家纹的始作俑者，对不对？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不是坑我吗？”
这时，齐梦二人已经看清那些文字都是“茵草是汉奸工作室”，“齐梦是被‘馨祥’开除的卖国贼”等等。
齐梦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说，张克瑞正要解释什么，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冷笑：“黄店长，据我所知，你跟‘馨祥’一向有业务来往，齐梦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可能现在才知道？”
熟悉声音传来，齐梦与张克瑞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常渊出现在他们身后。
黄店长看清来者，也报以冷笑：“我说是谁，这不是当初如日中天、现在跟落水狗一样的常总吗？怎么，这丫头的工作室，有你的股份在里面？”
常渊：一个小小的个体工商户工作室，哪里有什么股份？不过，我与这工作室有什么关系，看来黄店长一早就查清了。
黄店长：瞧你这话说的，就好像我是个心肠多么歹毒的女人似的。我可是被这小丫头骗了，本来看她有才华，我这个人惜才，有心要帮帮她，结果却把自己店的名声弄臭了。我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好吗？
常渊：是吗？你这个受害者可是即将凭空拿到一百二十万的违约金啊，而且罗家也会给你不少好处吧，你是最大的赢家才对。
黄店长听常渊如此直言不讳，脸色一变就要继续争辩，却见对方掏出一张支票递来。这黄店长顿时大喜，一把抢过支票，看清钱数无误，闷哼一声，转头就走，招呼着店员立即抹去橱窗上的涂字。
张克瑞还想说什么，常渊却示意二人立即跟着他离开。齐梦满面愧疚，张克瑞则是怒气冲冲，两人无论心情如何，都只能无奈跟着常渊离去。
到达较为僻静处，后悔没有早听常渊劝告的齐梦正要道歉，张克瑞却开始问罪：“原来老常你一开始就摸清了那个黄店长的底细，那你怎么不直说？”
常渊：（毫不在意对方的无礼，微笑以对）那时你们都在兴头上，说什么都没用。再说，她的底细我这两天刚弄清，你们协议也签了，我能做的也只有将支票先准备好。这下好了，我手头能用的资金本来就不多，现在更剩不下多少了。
张克瑞：（这才略感愧疚）对不起，都是我当时坚持要抓住这个机会。
常渊：这是高手设下的死局，先让我们无路可走，再给我们一点不得不去抓住的希望，狠狠诈我们一下。所以也不能怪你们，只能怪敌人太狡猾。
齐梦：原来您早就看懂了。
常渊：看懂又如何？我就算提醒了，你们也不可能放弃这最后的可能。
齐梦：常总，这钱……无论如何我一定换给您的！
张克瑞：（苦笑）一百二十万，把我们两个卖了也还不起啊！~
常渊：放心，车到山前必有路。我常渊的钱不是好骗的，骗我钱的人迟早都会后悔的……
齐梦：对了，今天芳羽姐姐怎么没跟着您？
常渊：（狡黠一笑）也许……她是帮我要钱去了。
那个黄店长拿到支票后，并没有在店里停留太久，因为她知道那些涂写在橱窗上的骂语，很快就会给她引来更多麻烦。那种场面还是让店员们去应付吧，她还有大事要做，所以打个电话之后，她便立即离店而去。
开着价格不菲的豪华轿车，黄店长进入一家别墅院中，而别墅主人正等着她的到来，此人不是别人，就是“馨祥”大小姐罗怡馨。
黄店长毕恭毕敬将支票奉上，罗怡馨却不屑一顾，大方摆手：“这点小钱我才不在乎，你跟那个厂长分了吧。”
黄店长：多谢大小姐。
罗怡馨：你以后只要继续跟我们馨祥全力合作，我一定会照顾你的。
黄店长：（兴奋）不胜感激。大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尽管交待。
罗怡馨：暂时没什么用得着你的地方。这次为了教训齐梦那个小丫头，连累了你的店，不好意思啊！
黄店长：这是什么话，这是我的荣幸啊！
罗怡馨：还是你会说话。我会再给你两百万，来补偿你的损失。但是记住，如果你把我们两个的秘密漏了，我绝不会认账，谁也救不了你。
黄店长：是，是！其实这次我也挺痛快，毕竟让那个眼高于顶的常渊割了肉，实在大快人心。
罗怡馨：怎么，你跟他还有矛盾？
黄店长：倒也不是我跟他有矛盾，是我一个远房亲戚，只是办企业对手下打工的苛刻了点。结果，旭翔集团那个基金会支持几个工人去告我亲戚，让他身败名裂，破产了还要远走他乡。当时主要是这个姓常的使坏，不择手段帮工人搜集证据，才害惨了我亲戚。大小姐这次也算是帮我报了仇了！
罗怡馨：哼，那他还真是活该啊！他会不择手段？现在我看他还怎么不择手段！
罗怡馨与黄店长并不知道，常渊的“手段”已经开始了。就在离别墅不远处的大树上，芳羽手持特殊仪器，居然将罗怡馨与黄店长的谈话尽数录入其中。虽然那两人是在屋中，但这仪器可以通过门窗玻璃的轻微震动，来收集目标地的声音。
听清这两人的话语，芳羽露出满意笑容。既然她已经将关键话语全部录入，还是见好就收更为适宜。
芳羽刚刚下树，突然一辆汽车停在她身边，彪悍司机随即下车，拦住了芳羽的前路。这司机不是别人，正是阿六。
阿六：（气势汹汹）芳羽，你在这里鬼鬼祟祟干什么？
芳羽：（大吃一惊）你怎么会认识我？……（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你。
阿六：哼，是不是我不重要。你拿的东西给我放下。
芳羽：（冷笑回应）凭什么？
阿六：就凭现在你使不出幻羽功，旭翔集团如今也罩不住你。芳羽，也许在别的领域，你算是个人物，可是在这里，我阿六说了算！
芳羽：（怒斥）你未免也太嚣张了，你又不是这个领域的时空师，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阿六：我没这个资格，谁有这个资格，这个领域的时空师又在哪里？
芳羽：（顿时明白过来）原来你想套我的话，想查出时空师的下落。不好意思，我不上你的当，无可奉告。
阿六不知道芳羽根本不知晓时空师“晨曦”的下落，常渊故意隐瞒至今，阿六还以为芳羽是有意保护“晨曦”才故作不知。阿六也不恼怒，冷笑一声：“其实我不太喜欢打女人，但你不是普通的女人，不打不懂事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话音未落，阿六一掌打过去，芳羽丝毫没有放下手中录音装置的打算，直接踢腿相抗。双方虽然谁也施展不出什么异能，但明显都是练家子。阿六练的是铁砂掌，一心要将录音装备打碎。而芳羽练的则是鸳鸯腿。
传说如果武学修为相似，鸳鸯腿恰巧是铁砂掌的克星，而此刻看起来，论近身搏斗，阿六确实远远不如芳羽，竟然连对方衣襟都沾不到。
阿六愈加愤怒，结果情绪失控，导致出手破绽百出。芳羽猛地使出一套连腿，正踹在阿六胸口上。阿六倒地同时，一口老血从口中喷出，显然伤得不轻。
虽然重创敌人，芳羽双手却始终抱着那套录音设备，可见其搏击本领确实远在阿六之上。芳羽挖苦说：“看起来这个领域非但不是你说了算，还让你变弱了不少，发不出黑光，连架也不会打了。”
阿六：（咬牙切齿）芳羽，你少嚣张，有种你就杀了我。
芳羽：你应该感谢这个领域被打造得那么接近时空师们的故乡，也是一个法治社会。按照这里的法律，我刚才不过是正当防卫，但是如果我现在杀了你，就是故意杀人了。你觉得我会那么傻吗？
阿六：你既然知道这里是法治社会，你觉得你非法取得的证据，法庭会认可吗？
芳羽：我当然知道这样子取证不合法，但我既然这么做了，自然有我的用意，你就拭目以待吧！
话音未落，芳羽便大步走开，她实在不想跟眼前的敌人多纠缠，因为这里随时会有巡逻警车经过。她知道无论是以阿六这种人在此城市中的心性，还是她识破的那个身份，阿六同样不敢惊动警方。
于是，芳羽驾驶事前藏好的汽车迅速离去，来到常渊藏身的秘密住所。没多久，常渊便返回此处。不知他给齐梦与张克瑞画了多少饼，才稳定住两个年轻人的情绪，这才放心回家。
听了芳羽提供的录音，常渊会心一笑，芳羽却忧心忡忡：“墨狮已经出现，可我这次录下来的对话丝毫没有提及针对旭翔项目的阴谋，只能说明这一百二十万是他们故意设套骗的。而且墨狮附体的那个家伙说得对，就算告到法庭上，这种手段取得的录音是不能成为呈堂证物的。”
常渊：我当然知道，反正我也没打算将这录音交给警局或法院，你应该相信我，我知道该如何正确使用这证据。
芳羽：“瞬息万变”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没有多少天可以让你玩儿了。我们必须尽快唤醒“晨曦”的精神力，离开这里。
常渊：（也不禁忧上心头）是啊，我也头疼这件事。我这个“常总”能不能沉冤得雪还在其次，但是要让“晨曦”了却心结，不要重蹈覆辙，我们只能循序渐进啊！
芳羽：（愈发焦急）再这么循序渐进下去，咱们即便在这里赢了墨狮，现实中的躯体可能已经被墨狮害了。即便你是墨狮无法伤害的时空师，别忘了他也可以找别人代劳的。而我们不能及时返回现实，身体就会任人宰割。
常渊：（忙说）我知道，我知道，你别着急，上了火就不漂亮了。
芳羽：我漂亮不漂亮不关你的事，你又不娶我。
常渊：（打趣说）就算我要娶，你也不会嫁的。别忘了，你在“羽庸”的领域中跟我说过，你好看不好看，都与我无关。我配不上你，也得不到你！
芳羽：哼，你对我的话到记得很熟，是不服气吗？
常渊：（神色渐渐转笑为傲）服气，因为你并不是第一个对我说类似话语的美女。放心，我会尽快拯救“晨曦”，带你回去。我们的关系既然只能是合作者，我希望你充分信任我。
芳羽：（察觉到常渊神情的变化，略作沉默方回应）是啊，我们只是普通的合作者。下面该怎么办？
常渊：今天辛苦你了，留在这安全屋休息吧！这里隔绝了我们的身上的特殊气息，又配备了各种安全设施。别说墨狮找不到，就算他找到了，如果不带上几百A国特战队队员，也杀不进来。
芳羽：我一直奇怪，你怎么会找到这么强的安全屋？
常渊：（神秘一笑）不是我找到的，这安全屋是配备给我代替的那个身份的。
芳羽：区区一个旭翔集团的副总，怎么会如此不一般？
常渊：不一般的不是这个副总，而是整个“旭翔”。
芳羽：（惊愕）到底这旭翔集团是个什么样的企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力量？
常渊：或者我应该这么说，旭翔集团只是披着企业外表的一个组织，它的背后是数不清的信仰者、是祖国、是人民……好了，我也只能说这么多了，我要抓紧去找一个人。
芳羽：谁？
常渊：（又是微微一笑）你会知道的。总之，为了不让你再为所剩下的时间担心，我要加加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