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女导致的革命（短篇小说之九）

九

官家人最烦的就是官家人在干事儿，不是官家的人在一边儿胡说八道。黑龙派霍欢愠怒，说道：“小孩，别自找麻烦，吃你的饭，再多嘴不饶你。”小孩喊道：“小厮，添酒。”十来岁的小孩，小厮说道：“小哥已经喝了不少了，且不要喝了吧？”小孩非要，小厮拿了壶酒来给小孩斟上，担心小孩挨揍。争几句嘴，也就这样了，几个武界老同志刚要吃喝，小孩又说话了：“这年景，什么事儿都有。”这么说，搁大多数朝代都不行。再说人家来喝个酒，碍你什么事儿了？只是那会儿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句国学基础精髓还没有深入到人心骨头里。霍欢不高兴了，想掐死这小孩好安静地喝酒，人就过去了，锁喉手展开，朝小孩脖子去了。锁喉手其实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功夫，后来的部队教官都会，就是弄断你喉结。这功夫的最高境界是后来发展到了叫你喉结没全断，还有呼吸又不能全呼吸，扔进江里，发现的人会喊叫：“呀，淹死人了！”打捞上来，一看肺泡有吸进去的藻类，法医就说：“落水死亡。”霍欢这招使得不顺，眼见锁喉了，没想到小孩厉害，一把揪住霍欢的手，没什么用劲儿，霍欢的手整个脱节了，关节、手掌全脱了。霍欢惊诧中出了一身冷汗。几个老人儿一看不对头，呼啦一下围过来了，说道：“小子，你是什么人？”五台山空灵和尚眼神儿尖，说道：“小心，这小子就是那天和方明玄一道坏咱们事儿的小子！”空灵不说，大家没留意，他这一说还真是。再一看霍欢，整个手废了，都吓一跳，这是什么功夫呵？这小孩正是焦小柱，那会儿流浪也是个职业，到处溜达，自由自在。焦小柱见被认出来了，说道：“我说句话，你们就要杀我，怎这么霸道？”

泼皮无赖了，人家吃个饭、喝个酒，是你先说话找茬的。空灵说道：“你把霍大侠的手复原，咱们今天就当没见过。”空灵上次见识了焦小柱的功夫，实属歪门邪道。这会儿霍欢大侠的手成了这样，叫他骇然不已，自己是恢复不了，只能这么说。焦小柱找事儿不是白找的，他有目的，想知道胡佳茗去哪儿了。原本在亲王大院焦小柱知道，他在屋顶的阁楼找了个地方，没想到喝酒睡过头了，醒了胡佳茗就不见了。焦小柱饿了，出来吃饭，没想到碰上了这几个。焦小柱说道：“好说，不过我要知道一件事儿，胡姑娘去哪儿了？”几个高手傻眼，胡姑娘去哪儿他们知道，一路护送过去的。只是这事儿古尔扎克命令保密，谁敢说呀。宋少喜不干了，说道：“小子，你说的事儿咱们不知道。可你要是不治好霍大侠的手，那就不好说了。”地魔王花通的徒弟，焦小柱根本不怕他们，笑道：“几位，我刚才说了，我治好手，你们告诉我胡姑娘的下落。你们不答应，俺也没法子。”喝了杯中酒，拿了块肉搁嘴里，把酒钱放到桌上，焦小柱就要走。

自古英雄出少年，只是多少少年变成了狗屎没人知道。宋少喜一挥胳膊，少林掌法带着风声朝焦小柱就去了。掌风还没到，焦小柱身心一遁，从桌子下头出门去了。几个人怒火中烧，饭也不吃了，酒也不喝了，连蹦加跳出了门儿，等出来一看，焦小柱不见了。几个人上房的上房，蹦高的蹦高，还是没人。这可不行，这么下去老霍的手废了。空灵说道：“小兄弟，你现身，我们告诉你她的下落便是。”门口有棵二十米高的杉树，焦小柱在上头呢。一跃而下，焦小柱说：“前辈请讲。”老同志哪有说话算数的，都是过来人，尔虞我诈才活到现在，几个人挥拳、使掌朝焦小柱就去了。焦小柱滚地龙，转眼到了他们身边，一掌一脚，空灵和尚、少林宋少喜都中着了。空灵和尚前列腺肥大，被焦小柱踢了一脚，没什么感觉，到踢爽了，“咦”了一声，尿了裤子。尿归尿了，可比尿不出来舒服。空灵说道：“都住手了。焦小柱，胡姑娘被太后接走了。”焦小柱寻思了下，觉得靠谱，抓了霍欢的手，一拍、一捋顺，推送了下，说道：“后会有期。”转眼人没了。几个人懵懂的功夫，霍欢的手好了，甩动、握拳都没事儿了。宋少喜说：“这个小子这是些什么功夫呵？”空灵年纪大，见多识广些，说道：“要是我说的不错，他逃走时使的是‘魂风拳’。”宋少喜骇然，说道：“这种功夫早已在江湖上绝迹了吧？”空灵说道：“江湖的事儿不好说，这小子使的拳法就是‘魂拳’，这拳更该绝迹了。”霍欢说道：“空灵大师说的是，这小子是祸害，得处之。”只是能打败魂拳的怕只有碧眼虎刘奎三，老刘当年立了功，朝廷没给予封赏，就去了云南，现在没人知道他的下落了。宋少喜想到了件事儿，说道：“这小子和胡姑娘什么关系，一路打探？”这个不好说，猜测的话没准，是“兰巾军”的人？霍欢说道：“今天走漏消息的事儿，万一王爷知道了怪罪下来，由霍某一人顶着，各位切不要多言。”空灵说道：“不必，这小子八成一直在亲王府的某处躲藏来着，咱们回去看看，找到那地方就好说了。”

十